月晨曦在離時尚雜誌社所在的寫字樓,還有一段距離時,就要求下車了。
她並不想因爲這些事情,而被人當作馬戲團的動物一樣觀望和評論。
陸夜白沒有拒絕,而是囑咐她注意安全,倒是沒有再多說。
月晨曦很快就知道,什麼叫作天不遂人願了!
當她下車,往時尚雜誌社的寫字樓而去,就看到有雜誌社的同事從一邊走過來。
好巧不巧的是,正是李芸那黨人。
“喲,這不是咱們的月助理嗎?”
李芸和自己的朋友一同走上前來,順着月晨曦前來的方向往回看,注意到一輛價值不菲的車輛時,她微眯眼睛。
她記得,月晨曦剛剛好像……就是從那輛車的方向走來的吧?
想到可能會有‘月晨曦被包養’的證據,李芸急忙地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身側的朋友有點疑問,“李芸,你拍什麼呢?”
李芸翹起自己的嘴角,“這不是月助理剛剛往那方走過來嘛!說不定有什麼特殊情況呢不是?”
她說着這話時,還特意地拿眼去瞟了一眼月晨曦,想從月晨曦的臉上看出一點端倪。
月晨曦確實有點緊張。
她沒有想到李芸這胡亂猜測居然對了。
她確實剛從陸夜白的車上下來!
不過,明知道李芸的打算,她又怎麼可能真的讓李芸抓住什麼把柄?
所以,月晨曦笑得恰到好處。
“李芸,不知道有一句話你聽過沒有。”
月晨曦淡定地和李芸對視。
李芸有點心虛。
她其實看得出來,像月晨曦這種人,根本不像會做出被包養的人。
可她內心嫉妒啊!
月晨曦越是表現得純淨,她的心思就越顯得齷蹉。
她抿了抿嘴,對上月晨曦的眼睛微微閃躲,“什麼話?”
“禍從口出啊。”
月晨曦理所當然地說着,她看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李芸,笑着說道,“雖然我們大Z國文華里一直弘揚言論自由,可是法律上也有限制呢。”
“有一個詞,叫做誹謗。”
她可不是任由揉捏的人,要是李芸今天對她起了什麼歹心思,隨隨便便地就把她從豪車上下來的事情,大肆宣揚。
那她的名聲可就毀了!
雖然說她也不在乎這些,但人嘛,總不能被搓圓揉扁都不反抗啊。
李芸的面色頓變,氣急敗壞地看着面前的月晨曦,“誰誹謗你了,你說清楚!”
“我說你誹謗我了嗎?”月晨曦無辜地攤了攤自己的雙手,淡定地說道,“就是作爲一個同事,我溫馨地提醒你一下。”
“誰要你的溫馨提醒!”
李芸惱極了。
她就知道,月晨曦這個小女表砸不是什麼好惹的。
她就是說那麼兩句話,就被堵得不要不要的。
不過……
李芸想到了別的事情,不由地嘲諷出聲,“我不過是說你好像從那輛豪車上下來的而已~你就這麼衝動地反駁我。”
“嘖,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
她在詐我!
這是月晨曦心頭的第一個想法。
陸夜白也是要上班的人,何況以他的爲人處事,估計也知道她提前下車的原因,不會還停留在原來的地方。
分析出這一點的月晨曦面色不變,笑容平靜。
“哪輛豪車?”
“就是那輛!”
李芸認定了月晨曦肯定是被她說中了才惱羞成怒反駁她,伸手直接指着之前陸夜白車輛停下的地方。
包括月晨曦在內的幾人,都順着李芸手指的方向看去,然而,她們沒有看到所謂的豪車,而是看到了一輛——計程車!
李芸的朋友本來也不是什麼好茬,看到那計程車時,沒能忍住,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李芸也沒有想到那豪車居然走了,再加上朋友們的笑聲,她有點惱怒,“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當然好笑啊~”
月晨曦見她那所謂的朋友那憋着不說話,而且眼裡還閃過不滿,她只覺得人以類聚啊。
“你所謂的豪車就是一輛計程車,誰聽了不覺得好笑呢。”
李芸也是氣得臉紅,她梗着自己的脖子硬邦邦說着,“剛剛明明不是計程車!”
月晨曦冷嗤出聲,“車不都是會開走的嗎?按照你的說法,我從哪個方向來的,那裡停了什麼車我就是從車上下來的。”
“那我可不得了咯,那麼多豪車從你的嘴裡說出來,都屬於我,我豈不是女富豪了?”
說完,她也不再理會李芸。
這些事情嘛,根本沒有必要多說的。
有些人執意要你難堪,就算你有千萬種證據,說明你不是那種人,她也會執意認定。
所以,何必跟她計較?
看着月晨曦就這樣揮揮手往前走,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李芸氣得後牙槽都‘咯咯’直響。
最終,她攥緊雙手,低下頭緩緩地從口中吐出兩字,“賤人!”
這本來就是個小插曲,月晨曦根本不在意,算計着時間,她往寫字樓走的腳步也加快了。
早點總比晚點好。
一如既往的,雜誌社裡召開例行早會。
月晨光很善解人意地問道,“月助理,你的工作都做完了嗎?如果沒做完的話,就讓同事們幫幫忙。我相信同事們一定會願意的。”
“各位同事,我說得對嗎?”
月晨光是那種面上特能裝的人,明明是一個經理,卻是‘體貼’地關注着自己助理的工作,還用這種溫和的語氣和底下的人說話。
怎麼說呢?
至少這些同事們不樂意接手月晨曦的事情,但對於月晨光這種態度和行爲,她們還真的不可能不答應下來。
就算要怪,也只能怪到月晨曦的身上。
月晨曦感覺到不一樣了,她也明白月晨光有這種能力。
抿了抿嘴脣,她淡淡回答,“月經理,昨天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
“喔?”
月晨曦好像有點不敢相信,“我昨天交給你的工作做完了?”
“嗯。”
“那你自己的例行工作呢?”
“也做完了。”
居然做完了?
月晨光心裡是不敢相信的,不過面上卻沒有顯露分毫。
“喔……做完就好,你做得很不錯。”
月晨光像是格外欣賞月晨曦,當着衆人的面就誇了起來。
感覺周圍同事目光的變化,月晨曦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輕聲回答道,“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應該的。”
月晨光笑笑,“就算是本職工作,你一人兼二職也是辛苦。能夠適時的完成很好,我相信各位同事都會理解你的。”
瑪德!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拿着一卷膠布,直接把月晨光的嘴給封住。
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呢?
簡直了!
明知道月晨光這是故意害她,她卻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想心裡就有些憋屈。
例會結束後,月晨曦從會議室出來,準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嗤——某些人還真是不要臉,就算是一人兼二職,也領了兩份薪水呢!有什麼資格把自己沒做完的工作推到別人身上的?”
“就是!工作推我們身上也沒有見薪水給我們啊,簡直噁心得不要不要的。”
“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怎麼跟她比啊,人家可是有後臺的。”
同事們的話語落進月晨曦的耳中,她分明感受到她們看着她的眼裡有着滿滿的憤懣。
月晨曦雙手微微一攥。
不是她把自己沒做完的事情推到她們身上的!
那是月晨光陷害她的!
何況,除了前天那一次,昨天的事情她都加班加點地把事情做完纔回家!
那推到別人身上的工作,也就是一份!她也沒想到月晨光會這麼做。
而且,她哪裡是領兩份的薪水?
月晨曦有點委屈。
她低垂着眼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餓了吧?先墊墊肚子。”
旁邊突然遞過來一個小型的草莓蛋糕,張瑾溫柔的聲音響起。
月晨曦心情本來就不好,再加上張瑾這麼朝她示好,她都能感覺到李芸那眼睛裡的熊熊怒火了。
她抿了抿脣,一言不發。
只是她沒接過,張瑾就以爲她是默認了,更是準備把蛋糕放在她的桌面上。
“我不要!”
月晨曦直接伸手去推。
不知道張瑾是故意的還是沒想到她會拒絕,當她伸手去推時,張瑾手中的蛋糕就這樣摔在了他褐色的襯衫上。
月晨曦沒有想到會這樣,她尷尬地蠕了蠕嘴脣,準備道歉。
可是,一個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月助理真的好大的架子!對別人的真心視而不見就算了,居然還嫌棄到這種地步!你要是不要,倒是乾脆地拒絕啊。”
一直注意這邊動靜的李芸,看到蛋糕落在張瑾褐色襯衫上,張瑾那溫潤的臉上出現的一抹失望和難過時,她終究沒能忍住,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月晨曦微微蹙眉。
現在是在辦公室,而且還是上班期間,她一點都不想和李芸爭吵,徒惹笑話。
然而,她的不理睬在李芸看來,就是不屑一股。
李芸更是憤怒地走到她的辦公桌前,雙手撐在她的辦公桌上方,“月助理難道不應該道歉嗎?!”
“沒關係。”
還沒等月晨曦說話,張瑾站了起來,表現得格外溫文儒雅。
他好像一點都不生氣,只是臉上帶着些許的無奈。
可是,對於喜歡張瑾的李芸來說,在那張溫潤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那絕對是一種罪孽!
“晨曦她也不是故意的,沒有必要給我道歉。”
張瑾表現得善解人意。
“張同事,你就是人太好了,有些人才會覺得理所當然。”
聽到張瑾稱呼月晨曦爲‘晨曦’,李芸的心裡是憤怒的。
她覺得這個稱呼真的太親密了,而且月晨曦根本就不配。
“怎麼會?”
張瑾的驚訝表現得恰到好處。
緊接着,他微微揚着嘴角,似乎想到了某些幸福的事情,“晨曦她其實很好的,我對她好也是應該的。”
李芸爲他的溫柔而折服,哪怕明知道這種溫柔屬於一個叫做‘月晨曦’的女人,可她還是覺得,要是自己有這樣一個男友,一定會謝天謝地的。
“月晨曦,你聽到了沒有。張同事他對你這麼好,你怎麼一點良心都沒有,我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