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
喝得微醺的月晨曦,同李芸一起把雜誌社的人送上計程車,在給車費時,雜誌社的他人都紛紛制止,月晨曦一句話就給止住了他們的客氣。
“今天晚上高興,確定要因爲這幾十塊錢的事情,掃興麼?”
他人自然是不出聲了。
說是幾十塊錢,可是十多個人林林總總算起來,車費也得好幾百,比起今天晚上的消費是高出不少的,可沒人能夠拒絕月晨曦。
待到把雜誌社的人都送上計程車後,月晨曦倚靠着電線杆,帶着些許薄紅的臉上,有着一絲追憶,有着一絲懷念。
李芸今晚也喝了不少酒,應該說她比月晨曦喝得還多,不過她的酒量要比月晨曦的好,雜誌社的人也不會特意地勸酒,都是能喝就喝,不能喝就拒絕,誰也沒有意見。
她同樣倚靠着電線杆,看着那已經黑透,閃着星光的夜空,她低頭輕輕笑了出聲,“晨曦,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
月晨曦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順着李芸的視線看向天空,緩了一會她才說道,“只是覺得很懷念。今天晚上這種氛圍,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單純的學生時代。”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有的都是一片赤誠!曾何幾時,那些時光她們也曾經擁有,只是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消磨?
“咦。”
李芸側頭看了她一眼,臉上帶着濃濃的壞笑,“你這句話可別在你家陸總大大面前說啊,他肯定得吃醋,到時候就把你嘿嘿嘿得不要不要的。”
噗!
月晨曦本身很感嘆,心情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可聽着李芸很是‘不要臉’地說出這些話時,她狠狠地抽了抽嘴角,面紅耳赤地道。
“李小芸同志!麻煩你要點節操就好嗎?你丫的現在還是個單身妹子!能不能好好地聊天,能不能不要隨地地開黃腔!”
簡直……
無法直視!
她身邊的女性朋友爲毛都是漢子心?
悠悠那會也是,只要跟她在一起,都各種灌輸她一些黃料,她都快變成小黃人了!
要是許悠雲知道她這會的想法,一定會大呼冤枉。
黃料什麼的她確實灌輸了,可是月晨曦肯定不是小黃人啊!從始至終都這麼堅貞不渝地,開個小小的玩笑臉都能熟透!
太冤枉了!
李芸自然是看到了月晨曦那紅得耳垂都快滴出血的臉,她哈哈笑了出聲,“節操是什麼東西,能吃嗎?我雖然是單身妹子,可我內心住着一個漢子啊。”
“……”
月晨曦被打敗,扶額一臉無奈。
大概是夜色太過惑人心智,哪怕這會燈火通明,內心的深處卻不由地滋生各種孤獨感想,李芸突然沉寂下來,沒有之前的輕快。
“真的沒有想過,我們能夠成爲朋友,而且,還是那麼好的朋友。”
李芸的感嘆,月晨曦聽得清楚,她嘴角向上揚着,笑得很是燦爛,“是啊,我也沒有想過。只能說,這是猿糞。長臂猿的猿,糞土的糞!”
她特意地點明這‘yuanfen’的書寫。
這會倒是輪到李芸抽嘴角了。
李芸朝着她很是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月主編,麻煩你維持住你那乖巧正能量十足的形象好嗎?你這樣打擊我弱小的心靈,有沒有想過我會受到極大的創傷吶?”
月晨曦毫不猶豫地說道,“你那弱小的心靈,堅如磐石。要是你真的受到了極大的創傷,那一定是平日裡懟我懟得太多,你自己心裡過意不去了!”
“我去!”
李芸一臉驚嚇狀,靠在電線杆上的她連連退了兩步,好像看到了哥倫布出現新大陸,“主編大大你今晚是不是喝醉了,正在耍酒瘋吶?”
“你才耍酒瘋,哼~”
月晨曦傲嬌地扭臉。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直都很好,充滿了歡樂。
直到低調奢華的邁巴赫從遠處而來,在她們的路邊停下。
李芸朝着她擠眉弄眼,濃濃的調侃,“嘿,你家陸大大來了喔~”
月晨曦面部酡紅。
邁巴赫停下,後車座的門首先從內打開,穿着一襲黑色西裝,看起來格外穩重的陸夜白從車內走出。
月晨曦明明是和李芸一起站着的,他的眼裡卻好像只看得到月晨曦一個人。
那種充滿了寵溺的目光,是旁人能夠看出來的。
站在月晨曦身邊的李芸,暗暗咂舌,陸boss還真的是一如既往啊,她這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裡,竟是硬生生地成了背景板。
那眼神,就連她這個自詡單身自由的人都不由地在心裡咆哮:蒼天啊!快賜給我一個寵溺滿分的男神吧!不需要那麼優秀,有陸大boss的一個指甲蓋那麼好,我就心滿意足了啊!
大概是蒼天聽到了李芸心裡的想法,李芸感覺到一個陰影籠罩在她的面前,她擡頭,然後——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俗稱:面癱!
“李小姐,請先上車吧。”
而這個面癱,除了凌雲不作他想。
李芸狠狠地抽了抽嘴角,頓時覺得自己的世界都黑暗了幾個度,她一邊往車邊走去,一邊小聲咕噥。
“我現在總算明白蒼天繞過誰是什麼感覺了,明明我是要一溫暖男神,卻是給我送來一面癱,簡直絕望。”
身後距離沒多遠的凌雲面部微微抽動,看向李芸的目光微微冷了。
李芸背部一寒,察覺情況不對,連忙縮着自己的脖頸坐到駕駛座上,而後車座,當然是留給月晨曦和陸夜白的,她可是很有眼力見的!
“喝了不少酒?”
走近月晨曦的身邊時,陸夜白聞到了濃濃的酒味,他微挑眉梢。
“不多~”
月晨曦咕噥,嘟着嘴伸出自己的手指,“一,一瓶……”
陸夜白眉梢挑得更高,心裡正想着一瓶能喝成這樣?可月晨曦的小嘴依舊沒有停止,手指也屈着:“一瓶,兩瓶,三瓶,嗝~”
三瓶!
陸夜白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感覺一陣涼風吹過,他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月晨曦的身上,有些無奈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你啊!酒量又不好,怎麼喝這麼多?”
月晨曦的酒量確實不咋滴,聽說她要和雜誌社的人聚餐時,他心裡是有擔憂的,但也只能各種吩咐,沒想到還是喝了不少。
“纔沒有,嗝,沒有喝多呢!”
月晨曦不滿地嘟起紅脣,昂起頭眨巴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陸夜白,“我們雜誌社的人都沒有勸酒的,都是自己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許你說我喝多!”
她突然變得兇巴巴的,那模樣看起來真的好像在護犢子。
陸夜白明白,她這是擔心他會因爲今天晚上的事情,而把這些事情算在雜誌社的人頭上,對雜誌社的人有着不滿的意見。
陸夜白表示,他本來沒什麼意見的,可現在的意見真不少!
“是,你沒喝多。”
他酸溜溜地說道,“你就是喝多了,你都知道護着你雜誌社裡的崽子們,哪天你喝多了,又或者沒喝多,知不知道護着我?”
月晨曦一時沒有擰巴過來勁兒,她無辜又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陸夜白,又打了一個酒嗝,紅脣輕掀:“雜誌社的人是崽子,我護着。你讓我護着你,那你是崽子嗎?”
“……”
陸夜白狠狠地抽了一下嘴角。
他是崽子?
他究竟哪裡像崽子了?
“你是崽子嗎?是什麼崽子?狼崽子?狗崽子?還是兔崽子?”
月晨曦一字一句地問道,口齒倒是很清晰,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有着一絲絲茫然,很顯然是喝醉了。
要不是她喝醉了,陸夜白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和他作對了。
說他是狼崽子、狗崽子就算了,爲什麼要說他是兔崽子?!
沒有得到他迴應的月晨曦,眼裡的茫然疑惑更重,她像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番,再擡頭時,她的話語非常地篤定。
“你肯定是老虎和狼結合的崽子。”
陸夜白詫異挑眉,說得挺肯定的啊,看來有原因?
“爲什麼?”
月晨曦很是正經地說道,“因爲你如狼似虎啊,每天晚上都像餓狼,可是動作又像猛虎!”
說到這裡,她委屈地吧唧吧唧嘴,“討厭死你了,每天晚上都折騰我,嗚——”
陸夜白:“……”
話說,聽到她對他晚上的行爲有這種評價,他心裡是高興的,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心愛的女人誇自己強壯活好?
他也因爲她的這一句話,拴在心頭的猛虎在不停地亂撞,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壓在自己的身下,好好地疼愛一番!
可!
爲什麼哭了?
她突然嗚咽,陸夜白頓時手足無措。
這是什麼情況?
他最是怕她的眼淚了,這會哪怕只是嗚咽乾嚎,沒有眼淚他都心疼得不行,他連忙走上前,把她擁在懷裡,“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他細心詢問。
月晨曦低低地乾嚎一會,“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
陸夜白本來是擔心問的,但從月晨曦的表現來看,她也不像是不舒服,可現在聽到她的回答,他頓時不確定了,當即掰着她的雙肩,連忙問出聲。
“哪裡都不舒服!”
月晨曦哼哼出聲,“所以你今天晚上不能對我做羞羞的事情!”
“……”
陸夜白這會真的是,滿滿的哭笑不得!
敢情不是真的不舒服,就是想借着這個時候,和他在這方面的事情上討價還價。
看着微醺的她,卻是提出這樣的抗議,陸夜白終於深思,自己是不是索求得太過度了,以至於她都產生了抗體?
要是月晨曦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一定會藉着醉意直接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你何止是索求太過度啊,簡直要把我這塊新開墾沒多久的地都給耕壞了!
陸夜白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但也算是妥協了出聲,“好,今晚不動你。”
月晨曦那張精緻的小臉頓時浮上了喜色,她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嗎?”
“真的。”
“耶!”
月晨曦高興地叫了出聲,掙脫了陸夜白的懷抱後,她像個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
看到這一幕的陸夜白,突然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