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副理事必定不會接受。
“……行了,你去不去隨便,我懶得再和你說,不過過幾天的婚禮現場,你必須出現!”霍震霆皺着眉頭一錘定音道。
說完之後,看着霍擎琛沒有任何波動的臉頰,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我到時候沒有看見你的人的話,我也不知道喬茗和那個孩子會不會突然出什麼意外。”
聞言,霍擎琛頓時擡起了頭,眼神犀利的對上霍震霆威脅的視線。
這一刻的兩人,不像是父子,反而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霍擎琛只覺得自己心中滿腔的怒火快要噴薄出來,他冷冷的看着霍震霆,冷聲說道,“你威脅我?”
還是說的如此的直白。
他並不喜歡被威脅,即便對象是自己的父親,也不可以,更何況霍震霆這意思分明就是要那喬茗和喬嘟嘟做籌碼!
雖然霍擎琛對於自己的安保十分的信任,但是霍家本來就是大家族,即便如今大部分的勢力都在自己的手上,可是他根本不知道,霍震霆的手上有沒有什麼隱藏的勢力。
——這個威脅的確讓他有些投鼠忌器。
“只要你按時到婚禮現場,那這就不是威脅,反而是在暗中保護。”霍震霆十分理直氣壯的補充道。
他心中已經名阿比,尋常的事情肯定不會激起霍擎琛的想法,但是喬茗和喬嘟嘟不一樣,從霍擎琛多次維護這母子兩來看,他對於他們的確是有感情的,所以他纔會想出這樣的威脅方式。
不得不說,霍震霆的確 賭贏了。
霍擎琛不願意喬茗和喬嘟嘟再次陷入危險之中,畢竟這幾個月,因爲自己的原因,對方已經多次被捲入旋渦之中。
明明說好了要保護,最後卻一次也沒有做到。
如今面對霍震霆直白的威脅,向來行事果斷的霍擎琛第一次遲疑了。
他不敢……那喬茗和喬嘟嘟的安慰去賭。
霍震霆說完話,就一直注視着霍擎琛,將他的表情收入眼底,看見霍擎琛遲疑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威脅成功了。
想到這裡,霍震霆起身走出桌子,看了霍擎琛一眼,說道,“你自己想想吧,我要去沈家見未來親家了。”
語畢,他便往門外走去。
至於霍擎琛會不會接受……
霍震霆笑了笑,眼中全是瞭然。
他知道,對方不會願意讓喬茗冒險,因爲當初自己追求蘇依柔時,也是這種差不多的心態。
想要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對方的身前,不讓對方收到任何的傷害。
——到底還是年輕。
他忍不住輕笑一聲,也不知道是笑霍擎琛的深情,還是笑那個曾經傻傻的自己。
“爸。”
霍擎琛突然開口喊道,聲音不大,卻成功讓霍震霆停下了腳步。
他轉頭,詫異的看着霍擎琛,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想要說什麼。
畢竟上一次霍擎琛叫自己爸,已經是幾個月錢了,平時他都是叫的父親……
雖然兩者的意義一樣,但是無疑的,爸這個字,更讓人感覺到親近。
霍擎琛的神情有些複雜,但是心卻因爲霍震霆的威脅而徹底冷了下來,他其實早就知道,不應該有所期待的,只是每次見面,卻仍舊藏着些許的期許。
只是現在看來……自己在對方的眼裡,恐怕先是一個工具,隨後纔是兒子。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沈寧霜,還依舊一意孤行,難道我的幸福在你的眼裡,就一點兒也不重要嗎?”
明明知道自己對喬茗心中有好感,也喜歡 喬嘟嘟這個可愛的兒子,可是身爲父親,霍震霆不僅沒有說過要讓喬茗進門,更是極力否認,還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直接敲定了婚禮的日子。
明明是人生的大事,他卻成了最後一個知道的。
至始至終,霍震霆的眼裡都只有那些利益,從來看不見自己的想法,這次也是一樣。
爲了讓自己能夠準時出現在婚禮現場,居然不惜用喬茗和孩子來威脅自己!
這樁樁件件,究竟哪一件看起來,像是親生父親能夠趕出來的事情?
聽見他的問話,霍震霆難得的沉默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
不夠這樣的情緒只存在了一瞬間,他很快調整過來,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擎琛,你要知道,我這都是爲了家族好。”
“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將來肯定要繼承家業……”
“身爲繼承者,你沒有資格談自己的幸福,因爲保護着家族的繁榮,是繼承人的使命!”
霍家綿延了這麼多年,靠的就是家族優先的理念,如今到了霍擎琛這一代,自然也是這樣。
有時候霍震霆會想,幸福究竟是什麼?
對於他們這些豪門世家來說,所謂的幸福,不過是 看着家族節節高升,至於個人……
有的時候其實根本不重要。
自己如此,霍擎琛 也應該如此。
因爲幸福,會影響一個人的判斷。
“……”
書房開始沉寂下來,霍震霆看了站在原地不動的霍擎琛,忍不住嘆息的搖了搖頭,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走出了書房,往臥室走去,打算換上一套衣服,再出去去沈家道歉,務必挽回兩家的結盟。
霍擎琛靜靜的站在書房之中,神情漠然,讓人看不清心中的想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擎琛突然伸手,猛的一拳砸在了旁邊的牆上,鮮血順着指節開始往下流,成功換回了他的思緒。
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手,霍擎琛並沒有去管,只是默默的轉身,離開了這裡。
他路過管家,路過傭人,明顯沒有打算在這裡停留。
雖然無論是表情還是其他的,霍擎琛都和從前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周身的氣息,卻總是透着一股無法言喻的傷心。
宛如行屍走肉……
等霍震霆換好衣服出來之後,便聽見管家說霍擎琛已經離開的事情,他皺着眉頭,不悅的應了一聲,帶着自己挑好的禮物,往沈家而去。
此時的沈家,因爲兩個主人的冷戰,也沒有了往日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