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琛看顧思淼一直咬着自己嘴脣,很是心疼。將自己的手臂塞了過去,“淼淼,別咬自己了,你要是疼的厲害,就咬我吧。”
可是顧思淼卻不願意,她微微睜開眸子,看了慕琛一眼,隨即又緩緩的閉上。即使是在這個時候,她也能強撐起精神,將腦袋撇向了一邊,不肯傷到慕琛。
見顧思淼的嘴脣已經不成樣子,慕琛將她的頭扭向自己,再一次把自己的手伸過去,“不要咬自己了,乖,疼就咬我的手臂吧。”
看着顧思淼強忍着痛苦的模樣,慕琛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可偏偏,他卻什麼忙也幫不上。“淼淼,你就咬我吧,這樣看着你,我更難受,恨不得這些痛苦都加註在我身上纔好。”
此時的顧思淼已經完全沒有精力去思考了,再加上慕琛又一直拿手臂在她眼前晃悠,終於忍耐不住,只是憑着本能地咬了下去。她其實對生孩子有點陰影了,當初生顧辰宇的時候,她孤身一人,要不是鄰居發現了,送她去醫院,只怕她要一屍兩命了。
但是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了,她身邊還有慕琛,還有一個滿眼都是她的男人。
“開快點,在開快點!闖紅燈就闖紅燈,只要不發生事故就行,快點!”慕琛已經要瘋了,他從未想到自己會有這麼狼狽的一天,一向遵守原則的他竟然會讓司機闖紅燈。
一路上,也不知道闖了多少次紅燈,他們終於到達不了醫院。到了醫院之後,慕琛將顧思淼交給了早就等在大廳的醫生,“快點,她很疼!”
這可是慕家的少夫人,醫生自然不敢怠慢,這少夫人要是在這兒出了點什麼事兒,只怕這個醫院都要陪葬。
顧思淼很快被推進了產房,只是她不願意鬆開手,還是緊緊地抓着慕琛的手。這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很怕。
慕琛也不忍心看着她這麼痛苦,只是,家屬不能進去,這點輕重慕琛還是明白的,他也不可能去拿顧思淼的生命安全開玩笑,“乖,我就在外面陪你,哪兒也不去。你要是疼就叫出來,不要自己忍着,也不要咬自己,聽到沒?”
產房的燈很亮,亮的讓顧思淼睜不開眼睛,她現在整個人都混混沌沌,耳邊依稀能聽到醫生和護士的聲音,“用力,用力啊!”
“睜開眼睛,用力,不要睡!”是誰在說話呢,顧思淼很想睜開眼睛來看一看,可是,她沒有力氣了啊,她感覺她整個人疲憊及了。
產房的門突然被打開,醫生摘下口罩,遞出了一份文件,這讓慕琛很不安。他顫抖着接了過來,上面赫然寫着“病危通知書”,這讓慕琛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
其實醫生的心裡也很怕,怕這位爺一個不開心,自己就完了。但是職業操守提醒他,要讓家屬簽字。他深呼吸了一下,“慕先生,請您簽字。”
慕琛這時候根本什麼也聽不進去,他直接闖進了產房。看見產牀上一動不動的顧思淼,他有些不敢相信。明明上一秒還在跟自己撒嬌,下一秒怎麼就不動了呢?
“淼淼,醒過來,你還有寶寶沒生出來。你忍心讓寶寶在你肚子裡憋死嗎?辰辰還在外面等着看弟弟妹妹呢,我還在等你呢,恩?醒過來好不好?等你生完寶寶,我就讓你睡好不好?”慕琛強撐着,儘量假裝若無其事。只是他顫抖的聲線出賣了他。
“產婦有意識了,快,繼續說!”護士看到顧思淼的眼睛動了,大叫道。
慕琛什麼時候被人命令過,只是這一次,他卻認認真真地按照護士說的做。終於,顧思淼又醒過來了,虛弱的聲音,卻是讓這個手術室的人都激動起來。“好疼……”
話還沒說完,就被慕琛吻住了。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慕琛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了。
在慕琛的鼓勵下,顧思淼重新開始用力,只是她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根本使不上勁。而且她生產時間已經太長了,再不生出來,只怕胎兒就要呼吸困難了。
慕琛並沒有給醫生問出“保大人還是保小孩”這樣俗套問題的機會,他此時只覺得自己的心頭像是憋着一團火,偏偏卻發泄不得,“你們難道不會剖腹產嗎?”
醫生也是欲哭無賴,連忙解釋道,“孩子已經逼近宮口了,現在剖腹產,只怕危險。”
就在這時,顧思淼虛弱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慕琛,開口說道,“我可以,繼續吧!”
慕琛緊握着顧思淼的手,彷彿在生產的人是他自己。而產房外,一向跟顧思淼不對付的姜玉蘭也開始祈求上帝,保佑她們母女(子)平安。
在又經歷了三個小時之後,顧思淼終於生出來了。
“恭喜,是一對小千金!”護士抱着孩子出來報喜,只是片刻,就又進產房了。
而顧思淼的情況一點都不樂觀,由於生產時間過長,導致產後大出血。但是幸好慕琛讓醫院準備好了充足的血。準切的來說,是在慕琛知道生孩子有可能大出血時就已經開始準備了。
聽到護士的話,慕琛的身形愣了愣?兩個孩子都還活着?因爲震驚,慕琛的瞳孔急劇收縮,他朝着那邊被護士抱着的嬰兒看了一眼,幾乎要喜極而涕,慕琛現在顧不得去想,之前醫師說的話,心裡都被驚喜填滿了。
可是此時,對於慕琛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顧思淼了。他也顧不得兩個剛出生的女兒,徑直朝着顧思淼那邊走去。
此時的顧思淼還很虛弱,慕琛生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淼淼,你辛苦了,好好休息一會兒。”
“我們的孩子呢。”顧思淼打起精神,用眼神四處搜尋着。
“孩子……”慕琛的臉色有些尷尬,難道要讓他說自己還沒抱過孩子嗎。
正好此時,姜玉蘭抱着孩子走了過來,“吶,在這呢,兩個小公主。瞧這白白淨淨的模樣,一看就是大美人,不愧是我們慕家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