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術之後,卻一直沒有辦法站起來。一個多月,我都始終沒有辦法站起來,我曾經以爲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站起來了……”那段黑暗的日子現在提起,文軒的心裡都會絞痛。
那是怎樣的煎熬和糾結啊!這輩子,寧願去死他也絕不會再想來這麼一次!
“然後呢,你什麼時候站起來的?”何夢潔的聲音有些發悶有些顫抖,微微偏了臉龐不讓文軒看見。
“就在你失去聯繫的那一天,我太着急了,一着急就站了起來。醫生說,我站不起來是因爲心理壓力太大,而現在有了刺激,忘記了自己站不起來這件事,所以纔會突然痊癒。”
說到這裡,文軒輕輕嘆了口氣,“幸好你沒事,你不知道當時我以爲那個掉進水塘的女人是你的時候,那種心情,要死的心都有了!”
何夢潔沒有答話,沉默了。
文軒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接着又說:“我好了之後,就連忙地想要向你解釋薛雪的事情,我想把你追回來,但是卻晚了一步。我給陳越打過電話,但是他拒絕把電話給你——”
“你怎麼可以這樣!”文軒的話還沒有說完,何夢潔就突然間爆發出一聲悲憤地質問轉過頭來。
此刻,她的眼淚洶涌奔騰,嘴脣在顫抖:“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樣自以爲是!”
文軒一愣,隨即嗓子一緊,有點透不過氣來。
何夢潔卻接着控訴起來,聲音又大又氣憤:“你以爲,不讓我擔心就是爲我好嗎?你以爲,不讓我難過就是爲我好嗎?你以爲,疏遠我就會讓我在分手的時候不那麼傷心嗎?你以爲,把我推開推得遠遠的就是爲了讓我以後更加幸福嗎?”
她的排比句像是驚濤駭浪一**地襲擊過來,狠狠地砸在文軒的心上,讓他說不出一句話。
“你問過我嗎?你自始至終問過我一句嗎?你甚至都不告訴我真相!你讓我快快樂樂的來留學,自己卻承受着痛苦,你認爲這是偉大,是不是!”何夢潔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因爲情緒波動非常大。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驟然間帶上了幾分的哭腔,她捂着嘴臉龐皺縮成了一團,淚水洶涌而下:“可是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在痛苦的時候,我還在感受着美國的新鮮。你在糾結的時候,我在電子郵件裡向你訴說着我的雞毛蒜皮。你在疏遠我的時候,我甚至還會懷疑。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是這樣的情況!你這樣,讓我怎麼能安心?怎麼能安心!”
“你知道我看到你和薛雪擁吻的時候,心裡的感受嗎?”
“那不是真的,小傻瓜!”文軒驚起來,連忙的解釋,“我確實是想要這樣做的,但那天只是找薛雪來商量這件事,誰知道你提前回來了,正好看到!”
何夢潔搖着頭,似乎並沒有領會他話中的意思,一徑地接着又說:“你不能體會到我心裡的那種感受。那是一種天崩地裂,世界末日的感受。憤恨和絕望,讓我幾乎不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