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屈辱的一幕幕在莎莉眼前浮現,湛藍的眼珠中陰戾浮動,她要殺掉艾丁爲自己女兒博得光明前途!
走到角落,莎莉撥通電話,“嗯,是我……”
七個小時後,急診室紅燈滅掉,艾丁被人從裡面推出來,帕什和薩拉慌忙站起道:“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一張潔白的牀單蓋住艾丁的臉,見此一幕,薩拉腳下一軟,一屁股跪坐在地上。
心臟像被人硬生生撕出一個血淋淋大洞,薩拉眼神呆滯,茫然無措的看着醫生,聽到後者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砰”的一聲重響,帕什一拳砸向主治醫生,他抓起後者的衣領,炙熱的呼吸噴到對方臉上,帕什一字一句陰沉道:“你說什麼?!”
“傷者脾臟大出血,失血過多身亡,我們真的……”
又是一記重拳,帕什暴躁的像頭獅子,目眥欲裂嘶吼道:“胡說,你胡說,我兒子不可能死!一定是你這個庸醫沒有好好治!”
見狀,一旁的護士看不下去上來阻攔,“先生,請冷靜些!我們醫生已經高強度工作七個小時!”
幾個醫護人員將帕什的手掰扯開,主治醫生整理還領口,低聲道:“節哀。”
做醫生的見慣各種生死場面,一個傷者的離世對他造不成影響。
說完,主治醫生帶着人離開,與莎莉錯身而過的一瞬,主治醫生不着痕跡的對她點了下頭。
薩拉跪坐在地上,將手指塞進嘴裡哭得幾欲乾嘔。
她的兒子,她唯一的兒子竟然被人打死了!
帕什白髮垂到額前,臉色漲紅急促呼吸着,見狀,莎莉立即走上前將帕什扶坐下來,“老爺,別動怒,注意身體。”
她表面上一副擔憂的模樣,實則心底拍手稱快。
艾丁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從艾丁死亡的震驚中回過神,帕什的臉色由最初的猙獰變得呆滯。
他兒子死了。
他唯一的兒子,斯圖爾家族的獨子死了!
他要查,查是誰竟然敢對他兒子動手!!
艾丁別墅的監控很快調出來,監控顯示,當天艾丁帶着兩個女人回到家,之後就變成這副模樣。
“一定是她們做的!”薩拉聲音尖銳的破了音,彷彿一瞬間蒼老幾十歲,“老爺,你一定要爲我們艾丁討回一個公道!!”
說到最後,薩拉又嗚嗚哭起來。
艾丁死了,她在斯圖爾家族的依仗沒了,之後她要怎麼過下去……
安撫薩拉的情緒,帕什一幀一幀仔細辨別監控上那兩個女人的臉,忽地瞳孔一縮,其中一個紅髮女人,他很眼熟!
複式公寓。
尤娜從酒店回來,正要把家打掃一下,突然接到諾克斯視頻。
諾克斯去冥閻殿處理事務,忙得腳後跟不沾地,尤娜更是識趣的沒打擾,突然接到諾克斯視頻通話,她自然喜上眉梢。
接通,諾克斯英俊的臉出現在屏幕中,尤娜一挑眉稍,“諾克斯。”
這聲音又嬌又媚,叫得諾克斯骨頭都酥了半邊。
“想我沒?”諾克斯單手抵住下頜,墨綠色的眼睛看向尤娜。
“一個想字怎麼夠。”尤娜嬌笑,撥弄火紅色長髮,對着視頻一個媚眼拋過去,“快點忙完回來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諾克斯問道:“尤娜,你殺了艾丁·斯圖爾?”
聞言,尤娜一愣,很快想起來那天的事,搖頭否認,“沒有,我和暖只是把他教訓一頓,並沒殺他。”
“他死了。”
“……死了?”尤娜有些吃驚。
那天鳳初暖下手的確有些重,可總不至於讓他死的程度吧?
“那天到底怎麼回事,和我講講。”諾克斯問道。
尤娜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將那天的事和盤托出,講到最後,諾克斯濃眉緊皺,鼻尖發出一聲不屑冷哼,“讓他這麼死真是太便宜他了,歪心思都敢打我我女人的頭上。”
“……”他護短的神色可真是和早上的司臨夜如出一轍,不愧是兄弟。
“艾丁死有餘辜,哪怕打死他也是爲民除害。”想到艾丁是個戀-童-癖又窺覷他的女人,諾克斯心裡就止不住的厭惡。
“總之這事交給我,”尤娜勾脣,“我來善後。”
諾克斯正要說什麼,辦公室門被敲響。
屏幕那邊的尤娜自然也聽到了,她體貼道:“你先忙,注意身體。”
“好,愛你。”
掛斷視頻通話,特助走進來,將一沓資料放到諾克斯面前,“帕什要我們給個交代,否則要從冥閻撤資,而且股東其他幾大家族一同收回和我們的合作合同。”
這無疑對根基正不穩的冥閻是種打擊,特助小心翼翼擡頭觀察諾克斯臉色。
男人翻看資料冷笑一聲,“給個交代?他兒子窺覷的我的女人,我正好想要他給我個交代。”
頓了頓,諾克斯道:“這件事先壓下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冥閻現在各勢力盤綜複雜,他倒是不怕非議,但一些人要是敢把主意打到尤娜身上,無疑是動他逆鱗。
收線,尤娜正要從沙發上坐起身,敏銳的聽到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着轟的一聲,大門被一腳踹開。
一個白髮蒼蒼的中年男人氣勢洶洶走進來,身後跟這樣一羣黑壓壓的保鏢。
帕什環顧四周,眼眶中全是紅血絲,怒不可遏道:“把殺人兇手交出來!”
“你是誰?”尤娜眉目一冷,質問道。
“我是帕什·斯圖爾,艾丁的父親!”帕什赤紅着眼眶,看向面前的女人。
就是這張臉,艾丁就是把這張臉領回家纔會與他陰陽兩隔!
“還有一個!那個女人呢!給我交出來!”帕什身上哪裡還有半分貴族優雅斯文的影子,他大聲咆哮着,像只野獸。
“哦?”尤娜面對黑壓壓保鏢,絲毫不慌,雙手抱臂道:“交出來你想幹什麼呢?”
“當然是殺人償命!!”帕什嘶吼,滿頭銀髮氣得顫抖。
“哈哈哈——”聞言,尤娜突然開懷笑起來。
摸不透面前瘋女人的想法,帕什戒備的看着她,“你笑什麼?!”
“覺得好笑呀。”笑夠了,尤娜一掃笑意,冷冷的看着他,“殺你兒子,是因爲你兒子該死。”
聞言,帕什暴跳如雷,“你才該死!你這個瘋女人給我閉嘴!”
“爲什麼閉嘴?我偏要說。”尤娜脣角掛着抹冷笑,“是你兒子不知好歹的湊上來,是你兒子見色起意色 欲薰心帶我們回家,不是你兒子犯賤在先,他怎麼會死?”
況且直接帶保鏢圍住她們,不就是沒打算放她們離開麼?
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放屁!一派胡言!”
“別急着做結論,”尤娜氣定神閒,歪頭看着他,“帕什先生,你兒子還是個戀-童-癖,房間裡貼滿孩子的照片,你說我們爲社會除掉一個人渣敗類,不過分吧?”
尤娜的話字字句句向一把把尖銳的刀把帕什心臟扎得鮮血淋漓,他今天是要爲兒子討回一個公道的!
殺意在眼中聚攏,帕什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左手已經摸向口袋中的槍,“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