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成癮的鳳初暖被濺的一身血肉,仍然不知疲倦的戰鬥着,像地獄中的修羅黑暗強大。
“歐爺,咱們先走吧。一會兒這些殺手發現殺錯人再來追殺您就得不償失了。”男人身邊的管家恭敬道。
“等會。”歐珏擺手,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鳳初暖在殺手中間奮力揮刀,靈活的身體透支體力逐漸緩慢下來。
最終,她寡難敵衆,一身刀傷脫力半跪在地上,臉上的鮮血一滴滴順着臉頰滑落。
“歐爺,要不要幫幫她?”管家眼角細細的魚尾紋皺起,看向勢單力薄的鳳初暖。
歐珏玩味道,“不急,等她最狼狽時再出手。”
“司博軒,去咱們的車上待着。”司臨夜幽深的眸滿是狠厲,十指關節捏的嘎嘣作響。
小包子點頭,懂事的跑遠。
這邊殺手見鳳初暖體力不支跪倒在地,正要趁機解決她時後者猛然徒手抓住他的匕首,鮮血順着指縫滴落,她單手發力竟是硬生生將鋒利的刀刃折斷!
“我靠!”殺手發出驚呼,一擁而上想要聯手解決鳳初暖。
此時一道黑影一個利落的後空翻穩穩地半蹲在鳳初暖身邊,司臨夜看見滿身是血的鳳初暖眼神一深,正要拉過她的手檢查傷勢。
被心魔魘住的鳳初暖誤以爲是殺手,迅速出拳擊中司臨夜下 腹,毫無防備的司臨夜很狠狠擊中,身形一晃。
鳳初暖已然殺紅眼睛,神志不清,她抓住司臨夜的脖子就要發起第二次攻擊,後者不敢貿然出手怕傷到鳳初暖,橫手格擋在她脖頸,鳳初暖攻勢被擋,發瘋的一口咬住擋在身前的手掌!
衆殺手見鳳初暖瘋狂的模樣目光呆住,不敢貿然上前。
鳳初暖這一口咬得又狠又準,尖銳的鈍痛讓司臨夜皺起眉頭,卻沒有絲毫反抗,“鳳初暖,是我,司臨夜!”
他低沉的聲音讓鳳初暖牙齒一鬆,墨黑的瞳孔中依舊不見半點光亮。
司臨夜藉機抽回手掌,一把將鳳初暖緊緊摟在懷裡,沾血的手摸上她柔 軟順滑的頭髮,“沒事了,都沒事了。”
鳳初暖急促的呼吸在他的安撫下逐漸平穩,她睜着大大的眼睛,身體猛然抽搐,緊接着眼淚夾着獻血滴落在地上。
她單薄的身子顫抖不已,嘴脣蒼白,“我,我好害怕……”
虎口處傳來尖銳的疼痛,司臨夜眉頭緊皺着,但仍是咬牙一聲不吭的用沒受傷的抱緊鳳初暖。
“我在這裡。”司臨夜抓住鳳初暖瘦削的肩膀直視她,擲地有聲道,“我在這裡,別怕。”
鳳初暖嘴脣毫無血色,雙眼失焦的看着前方,“好多血……”
司臨夜心疼的擦掉鳳初暖臉上的眼淚,溫暖的吻落在鳳初暖脣上,一點一點舔 舐去她的不安與恐懼。
“把這些人帶走。”陰沉至極的聲音在司臨夜身後響起,司臨夜抿脣,看向來人。
歐珏居高臨下的看着司臨夜,轉動手上的翡翠扳指,“把她給我。”
司臨夜俊美無雙的臉上一掃之前的柔和,雙目陰騭,“憑你也配?”
他冷漠的眼神像極了開鋒的刀刃,鋒利無比。
歐珏被他眼神掃的如墜冰窖,愣在原地。
“歐珏。”司臨夜將鳳初暖攔腰抱起,嗓音陰沉冷酷,“再敢動我的女人,我要你的命。”
話落,司臨夜轉身,攬緊意識放鬆但陷入昏迷的鳳初暖快步離開。
司臨夜抱着鳳初暖徑直驅車趕到醫院,保鏢提前聯繫好醫生準備好一切,直接將失血過多昏迷的鳳初暖送進急診室。
紅色的急診燈亮起,司臨夜脫力地靠在牆邊,鮮血淋漓的手背搭在膝蓋上。
“爹地,暖暖不會有事吧?”小包子焦急的在急診室外來回的踱步,一臉擔憂的問道。
司臨夜垂頭坐在地上,凌亂的碎髮遮住眼睛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神情,“或許沒事。”
鮮血順着他骨節分明的手背滴落在地面,他擡手抹了把臉,強打起精神,“坐過來。”
小包子這纔看見他老爹脣角的血絲,方寸大亂,“爹地,你受傷了?”
司臨夜搖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急診室門口,“我沒事。”
小包子嗯了一聲,貼着司臨夜身旁坐下,小手攥緊司臨夜的大手,腦袋靠在爹地肩上,一同沉默着。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急診室門打開,一個穿着無菌服的護士急匆匆跑出來,“鳳初暖家屬在哪裡?”
“這裡。”司臨夜驀地站起身,俊美邪魅的臉讓護士看愣一瞬,她又很快反應過來,“傷者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目前暫無大礙。”
“太好了太好了!”小包子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太好了爹地!”
司臨夜緩緩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身上劇烈的疼痛與燒灼感折磨着鳳初暖,她緩緩從昏迷中轉醒,一眼便看到蹲在牀邊的小包子。
小包子帶着一個金絲邊眼鏡低頭靠在牀邊,膝蓋上放着一摞文件,小腦袋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打着盹。
這一幕看得鳳初暖十分心疼,她聲音沙啞叫到,“小包子……”
聽見響動,小包子猛地睜眼,圓滾滾的眼睛裡又驚又喜,“暖暖,你醒了!”
他扔掉手中文件,剋制又雀躍的撲到鳳初暖懷裡,“感覺怎麼樣?疼嗎暖暖?”
鳳初暖搖頭,竭力忍耐着傷口處傳來的疼痛,不想在小包子面前表露絲毫痛苦讓他擔心,“不疼。”
隨機,她目光落在地面成堆的文件上,心疼的摸着小包子的臉,“司臨夜呢?他讓你一個小孩子處理公司事務?”
小包子點頭,擺手道,“沒事啦,寶寶一年前就參與公司經營事務啦!”
想到這麼小的孩子早早就要背起不屬於這個年齡的重擔,鳳初暖更心疼了,怒罵司臨夜道,“他交給你自己撒手不管,可真是個混蛋!”
“不是的不是的。”小包子連連擺手,表情悲傷,“爹地受傷了,現在在急診室。”
“他也受傷了?”鳳初暖驀地想起不久前在人羣中廝殺的一幕,慌忙問道,“怎麼回事?和姐姐說說。”
小包子絞着手指,囁嚅半天心裡做出重要的決定,“爹地爲了救你衝進人羣,但是暖暖被心魔魘住神志不清打傷了爹地。”
“現在爹地肋骨斷了幾根,還有幾根插 進肺裡。而且因爲沒有采取及時的救治措施導致現在傷口感染。”小包子擡頭,兩眼淚汪汪的含滿了水,蓋棺定論,“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