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苳聞言精神恍惚,彷彿完全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沈珉桓皺了皺眉頭,從一旁的桌上拿過有關她的資料:“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過有一些我需要跟你本人確認,只要你配合,我答應不會爲難你。”
沈珉桓的話彷彿救命稻草一般把王若苳從絕望中拉出來,她面露希冀的望着沈珉桓,但是神色很快又黯淡下來。沒用的,她還是完了,真的完了。因爲至少她嫁到沈家的夢徹底破滅,以後還要跟那個變態糾纏不清。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沈珉桓問她。他知道的情況很少,還是希望王若苳能像剛剛提到盧柏立一樣,把事情再主動多透露一點。
“沈先生想知道什麼?”王若苳擡頭看他。她雖然滿心絕望,但是並不想坐牢,至少此時沈珉桓表露出來的意思她能得出一個信息,那就是沈珉桓並不知道她給沈夫人下毒的事情,因爲如果知道,斷然不是現在的態度。
但是她剛剛又提到了盧柏立,如果沈珉桓找到盧柏立去問,以盧柏立的人品,絕對敢不顧一切毀了她,所以她現在只想最大程度的把所有錯誤歸咎到盧柏立身上,這樣自己才能摘出來。
最好可以想辦法把盧柏立直接送到牢裡去,這樣自己能稍微解脫,雖然豪門的夢破滅,但是至少不需要繼續被這個人折磨。
“你假冒醫生來沈家的原因,你給多樂下毒的原因,你給我媽下毒的原因,都解釋一下吧。”沈珉桓漫不經心的把資料隨手放到一邊擡眼看她:“我是覺得你身上有些疑點,所以想親自來問問你,不然的話我會直接報警來處理這件事。”
王若苳饒是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驚悸,沈珉桓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在我回答這些問題之前,我想問問沈先生,你怎麼知道沈夫人的身體跟我有關?”在開脫之前,她必須先確認沈珉桓究竟知道多少。
沈珉桓聽到她沒有否認母親的身體情況跟她有關以後,想了想說道:“我找到了多樂的檢查結果,還有我媽的診斷結果。這兩樣東西都跟你有關,你也是唯一可能下毒的人。”
王若苳鬆了一口氣,如果只是這樣,她還能挽救一下。
她想了想,臉上的神情流露出幾分悽婉。因爲她本身長相柔和,氣質溫婉,所以流露出這種神情的時候格外讓人覺得憐惜。
“很抱歉我做出這種事,也給沈先生跟沈夫人帶來了麻煩,我真的很難過,對不起……”她低着頭眼淚默默的掉了下來。
沈珉桓面無表情的望着她:“你先把事情說清楚吧,至於道歉的這種話現在說可能有些晚。”畢竟事情都發生了不是嗎?
王若苳點點頭,猶豫再三以後出聲道:“我剛剛提到的盧柏立沈先生也聽到了吧。”王若苳問他。她現在有些慶幸自己剛剛喊出來盧柏立的名字。
沈珉桓點點頭,就算她不說盧柏立這個人他也會去調查。
王若苳眼淚掉的更兇:“他是我的前男友,也是我做這些事情的原因,我真的沒想過會把夫人弄成現在的樣子,對不起沈先生……我……我……都是被逼的。”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把一個被前男友逼迫到走投無路的女人形象表演的非常貼合。
接下來,王若苳把她經歷的一些事情緩緩道來。
她是名牌學校畢業,雖然不是天之驕子,不像他們一樣有顯赫的家世,但是對現狀已經非常滿足,等到畢業以後出來工作就遇到了盧柏立這個前男友,他溫柔體貼,雖然沒有什麼大本事,但是對她是真的用心,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她漸漸發現了隱藏在這個男人身上恐怖的一面。
他因爲對自己非常不自信,所以掌控欲強的可怕,有一段時間幾乎是全方位限制王若苳對外界的聯繫,只要她跟其他男人多說一句話就像是瘋了一樣折磨她,最後她終於受不了提出來分手。
但是跟一個掌控欲非常強烈的人提分手怎麼可能順利,她被綁着差點折磨死,等到後來盧柏立跟她道歉的時候,她以死相逼,覺得這樣的生活繼續下去還不如死了好了,盧柏立沒辦法,只能跟她分手。
但是分手以後依舊對她糾纏不清,甚至對她的生活造成非常嚴重的影響,那段時間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剛好看到沈家在招聘營養師跟醫生,她就拜託朋友幫她辦好證件來到沈家應聘,因爲她覺得像沈家這樣的家族一定能夠讓她免於折磨。
來到沈家的最開始還好一些,盧柏立也不能在工作上給她造成影響,她覺得這樣的生活就滿足了,但是在私人空間上面,盧柏立更是瘋狂的折磨她,只要她離開沈家就是折磨。
她一直忍受到了沈夫人跟沈珉桓剛好都有事那段時間,也是她答應幫忙照顧多樂那段時間。
說到這裡的時候,王若苳甚至坦言她並不喜歡狗,甚至是害怕的,但是之所以用盡心思一定要照顧多樂,則是因爲沈夫人跟沈珉桓都不在家的時候,她也沒有理由再來到沈家,在家裡的她會受到盧柏立全方位的威脅跟監控,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出事會不會死掉,所以有多樂至少可以給盧柏立造成威脅。
但是沒想到盧柏立喪心病狂到直接毒死了多樂。
“所以你就把多樂送到寵物醫院嫁禍給項醫生?”聽到這裡,沈珉桓臉上忍不住有譏諷,他現在還記得當時王若苳那幅楚楚可憐的神色,甚至前不久項櫟櫟帶着女兒過來的時候這個女人都拿多樂這件事說事。
更是因爲多樂母親討厭項櫟櫟又上升了一個臺階。反倒是她裝的無辜又可憐,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現在哭的這麼慘,沈珉桓還真同情不起來。
畢竟她再慘,這件事也不是受她前男友威脅。
王若苳聞言搖頭痛哭,聲音更是悲痛欲絕:“其實不是的,當時多樂還沒死,我真的特別害怕,不顧一切的把它送到醫院,那個時候我已經瘋了,我不敢相信它是因爲我而死,所以神志不清的怪罪項醫生,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