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項朗星端着牛奶,又來到沈伊澤的房間。
“表哥,平安真的不是死於牛奶嗎?”沈伊澤忐忑不安的看着項朗星,問道。
項朗星笑着回答道:“放心吧,姑姑都說了平安是因爲年紀大了。”
沈伊澤半信半疑:“真的嗎?可是雪團和布丁比平安大啊。”
項朗星摸了摸他的西瓜頭,繼續忽悠道:“笨蛋,狗的品種不同,所以壽命也不一樣,而且平安在泰國受了這麼多苦,身體素質當然比雪團和布丁差很多了。”
沈伊澤仔細想了想,覺得表哥說得有道理:“好吧。”說完拿出碗將項朗星的牛奶倒入其中,然後端在兩隻狗狗的小窩前面。
過了兩三天,雪團和布丁出現了平安前期的現狀,大概兩隻狗屬於嬌貴品種,所以比平安看起來更加虛弱。
正好是星期六,夏莉然請假回家看望母親,項櫟櫟將兩隻狗抱進醫療室檢查起來,可是一番檢查下來,並未顯示中毒現象,這讓項櫟櫟更加的疑惑了。
趁着夏莉然不在,正好是詢問沈伊澤的好機會,項櫟櫟將沈伊澤喚道客廳,嚴肅詢問:“在家的時候,你給狗狗們吃巧克力了嗎?”
沈伊澤嘟着嘴巴,搖搖頭:“沒有,我知道巧克力對於狗狗來說是毒藥。”
“那有沒有喝其他的東西?”項櫟櫟又問道。
沈伊澤細細的想了想,有些心虛的搖搖頭:“沒......沒有啊。”
他的小眼神怎會躲過項櫟櫟的火眼金睛,不免皺了皺眉頭,質問道:“撒謊可不是好孩子,快說!”
沈伊澤更加心虛了,低着頭不敢看項櫟櫟的眼睛,已然被發現出問題,只見項櫟櫟的眼神更加凌厲。
“原來是你害死了平安。”項櫟櫟陰沉着臉,冷聲說道。
“媽媽我沒有。”沈伊澤緊張的擡起頭,委屈的看向項櫟櫟,雙眼泛起了淚水,着急的解釋着,“媽媽,不是我害死平安的。”
“那你得老老實實告訴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項櫟櫟的語氣不免變得柔和,說道。
一旁偷聽的項朗星,自責的看着這一切,見沈伊澤猶豫的模樣,他跑了出來,嘟起嘴巴望着項櫟櫟。
“姑姑,對不起。”項朗星低聲說着,不敢看項櫟櫟。
項櫟櫟似乎有了眉目,皺起眉頭,問道:“說吧。”
“是牛奶。”項朗星細聲說着。
項櫟櫟眉頭皺得更加緊了。
“每天夏莉然會端給我們牛奶,我的那杯給平安喝了。”項朗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甚至已經聽不清。
項櫟櫟知道項朗星對牛奶過敏,可是其他人並不知道,而且項櫟櫟一直沒有注意這件事。
“你沒有喝吧?”項櫟櫟有些緊張的問道。
項朗星嘟起嘴巴搖搖頭:“沒有。”隨後又欲言又止,最後纔開口復說,“姑姑,能否答應我一件事情?”
項櫟櫟點頭。
“不要告訴新媽媽,我不想讓她着急和自責。”項朗星非常懂事。
項櫟櫟仔細思考一番,說:“好,小安,你的房間裡面只能住一隻狗,朗星的牛奶也只能給它喝,知道嗎?”
她知道這樣做風險太大,過於殘忍,可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有什麼更好的方法來檢測出牛奶有問題,項櫟櫟自己選不出來,只能推到孩子身上。
“爲什麼?”沈伊澤顯然不理解,問道。
項櫟櫟心情複雜,無力的搖搖頭:“沒有爲什麼,只能二選一,還有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你們能做到嗎?”
項朗星和沈伊澤不明所以的互看一眼,想了想,一前一後的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項櫟櫟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兩個小孩回到房間,看着柔弱的小狗狗,心頭更是泛酸。
“表哥,我們留哪一隻?”沈伊澤問道,因爲他也難以抉擇。
項朗星心情同樣複雜,這種決定太殘忍。
沈伊澤長嘆一聲,走到狗窩面前蹲下,輕輕撫摸着兩隻小狗狗,感嘆道:“二選一太殘忍了,表哥,我根本不知道怎麼選。”
項朗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更害怕這樣的決定,於是又開啓了忽悠模式:“小安,或許姑姑要通過這件事情告訴你,生活就是這麼現實,熊和魚掌不能兼得,快做決定吧。”
沈伊澤賭氣嘴巴,看着兩隻狗狗許久,糾結不已,過了好久,才下了決定:“布丁留下來吧,雪團的身體要比布丁強壯很多。”
項朗星點頭,連窩抱起雪團,離開了房間,兩人來到客廳,看着沉思的項櫟櫟。
“媽媽,我選好了。”沈伊澤嘟起嘴巴,說道。
項櫟櫟看着項朗星懷中的雪團,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門突然開了,項櫟櫟以爲是沈珉桓和沈雪茹回來了,卻不料是夏莉然,不免有些吃驚。
“你不是回家了嗎?”項櫟櫟問道,甚至帶着質問的意思。
夏莉然其實是向沈夫人彙報工作,連忙解釋道:“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回去的車票太貴,我想了想,過年回去就好。”
項櫟櫟故意用着讚揚的目光看着夏莉然,卻不免諷刺道:“沈家給你開了雙倍工資,還那麼省吃儉用啊?”
夏莉然只是心酸的苦苦一笑。
“我那兒有幾件不要的衣服,你拿去穿吧。”項櫟櫟說道。
夏莉然有些驚喜,隨後臉上的笑容掩去,低下頭,回答道:“多謝項小姐,我的衣服夠了。”
“你的衣服也就幾件,反正我放那兒也沒穿,丟掉倒還浪費了。”項櫟櫟堅持說道,“待會兒我給你送過去。”
夏莉然沒有再拒絕,而是道了謝。
“沒關係,你把三個孩子照顧得這麼好,特別是朗星,很喜歡你。”項櫟櫟不免輕笑,話中有話。
夏莉然聽到項朗星,到底有些心虛,笑容也變得不自然了,連忙轉移話題:“這是我的工作,項小姐,我先上樓休息一會兒,好嗎?”
項櫟櫟點點頭:“當然可以。”
她看着夏莉然的背影,笑容漸漸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