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以後,兩個人沒有立即回家,而是由項櫟櫟推着沈珉桓在散步,他們沒有過交流,只是不約而同的享受這種彼此陪伴的感覺。
“你知道嗎?我曾經幻想過屬於我們的老年生活,就像現在這樣,你推着我,然後我們一直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任憑世界上多少人來來往往,你都在我身邊。”沈珉桓閉上眼睛,感受着清風跟暖陽。
項櫟櫟無語:“爲什麼是我推着你?我感覺很不公平。”
“因爲不能行動很痛苦,非常痛苦,如果未來真的有這麼一天,我希望這個人是我,而你永遠也感受不到這種痛苦。”沈珉桓笑意很淺,目光深情堅定。
項櫟櫟微怔,嘆氣道:“可是你怎麼不問問站着的我呢,雖然我喜歡你也願意照顧你,並且能夠從照顧你的感覺中體會到幸福,可是看到你這麼痛苦的坐在輪椅上,我心裡也不舒服,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牽着你的手一起走,你懂嗎?”
“我……”
“叮——”項櫟櫟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沈珉桓的話。
她跟沈珉桓示意一聲,然後接起來電話,聽到沈夫人陰沉冰冷的聲音:“項小姐,你今天看新聞了嗎?”
項櫟櫟微微一怔:“怎麼了?”
“呵呵,既然沒看的話,你就先回來吧,回來我們慢慢說。”沈夫人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幾句話,不等項櫟櫟回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項櫟櫟收起手機,跟沈珉桓微微一笑:“散步停止,我們要先回家了。”
在回去的路上,項櫟櫟開着車,沈珉桓拿着手機查新聞,關於兩個人的新聞,昨天還停留在沈珉桓豪擲千金捐助寺廟一事上面,今天就改成了項櫟櫟跟紀仲博私下游玩去遊樂場給沈珉桓戴綠帽子上面。
變化之快,真是匪夷所以。
“他們說,沈總真是悲情滿分,昨天還爲愛出錢捐寺廟,今天未婚妻就跟別人一起逛遊樂園,頭頂一片草原,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沈珉桓給項櫟櫟轉述這些新聞。
項櫟櫟白了他一眼專心開車。
“我覺得這應該是紀仲博的手筆。”沈珉桓收起手機笑着說:“把這種消息放出去,無論是你還是我,名聲大概都毀了。而且還有我媽這個不講理的人來爲難我們。”
項櫟櫟思考了一下,問:“罵我的人應該很多吧?”她還是知道沈珉桓的人氣的。
沈珉桓搖頭:“一半吧,更多人都在說,是我用愛情綁架你,明明成了廢人還非要跟你結婚,現在被戴了綠帽子也是活該。”
項櫟櫟扭頭看了他一眼,嘲諷說:“不是我非要強迫你跟我結婚嗎?你爲什麼擺脫我,連死亡這種事都想過。”
沈珉桓莫名覺得自己作死,閉嘴不再說話。
“到了。”恰逢此時,項櫟櫟把車停在別墅前。
沈珉桓的別墅從白嫣然那次以後徹底換了安防系統,除了他們一家人跟經常過來的項千秋錄了指紋之外,把包括沈夫人的所有人排除在外,於是沈夫人過來找他們,就只能跟沈玉露等在門口,看到兩人的時候,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
項櫟櫟開門,跟兩人不鹹不淡的打了招呼,然後開車先帶沈珉桓進去。
等到一行人在客廳坐下以後,沈夫人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問:“你們去哪兒了?”
“有一些事情要忙,對了,媽,你等的久了嗎?”沈珉桓還是心疼自己母親的。
沈夫人冷笑,陰陽怪氣道:“久啊,足足兩個小時,我兒子真是長進了,這還沒結婚呢,我這個當媽的就連門都進不了了。”
沈珉桓低頭不語。項櫟櫟捧着杯子看天花板。
沈夫人看兩人不說話,更氣了:“怎麼?我這個當媽的連說都說不得了?兒子長大了,連話都回不了了,可真是被狐狸精連魂都勾走了。”
項櫟櫟目光從天花板收回來,冷冷看着沈夫人。
沈夫人淡淡的掃了項櫟櫟一眼,勾起一抹笑容,她就不信,在她兒子面前,項櫟櫟敢頂嘴。
“媽,跟櫟櫟有什麼關係。”沈珉桓終究做不出指責母親的事情。只能如此艱難的反駁。
“怎麼就沒關係了?”沈夫人冷笑一聲:“沒她的時候,你可不是現在這樣。”
“不是,我……”
“你閉嘴。”沈夫人呵斥道。
沈珉桓不說話了。
項櫟櫟目光更加森冷:“夫人,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珉桓現在是我項櫟櫟的人,也是我項家的人,你說話最好注意一點。”
“喲,現在知道是你的人了,你跟別人約會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我兒子是你的人啊?”沈夫人不甘示弱道。
“可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項櫟櫟不解的問。
“怎麼沒關係?”沈夫人靠在沙發上趾高氣揚道:“你已經是要結婚的人了,就連婚也定了,現在都不安分找其他男人,是生怕我兒子名聲好聽是不是?你不要臉我們沈家還要呢。”
“媽,跟櫟櫟沒關係。”沈珉桓無力的解釋。
“你別說話,讓我來。”項櫟櫟握緊他的手,毫不示弱望着沈夫人:“誰告訴你我們在約會?朋友正常談事都不行?還是說,我跟你兒子結婚以後,連正常跟一個男人說話都不行了?”
“你要是正常說話,媒體會報道成那樣?”沈夫人眯着眼睛看她,對這個兒媳婦一萬個不滿意:“這還沒舉辦婚禮呢,你就這麼浪蕩,結婚以後還指不定成了什麼樣!”
“是嗎?”項櫟櫟笑:“跟你兒子結婚,莫不是還要立一個貞節牌坊?要不要買身黑袍子把臉也遮起來?恕我直言,你兒子還沒對我指手畫腳過,您倒是不見外啊。”
沈夫人倏然站起來:“這就是你這麼不要臉的理由?”
“我怎麼不要臉了?”項櫟櫟也站起來,微笑道:“媒體有拍到我們有親密行爲嗎?既然沒有,你憑什麼來跟我興師問罪?”
“你……”沈夫人快氣炸了。
項櫟櫟揮手把指着自己的手指拍到一邊,垂眸冷笑道:“也就珉桓還念着一點母子的情分,不好意思反駁你的話,我項櫟櫟可不一樣,關於你剛剛的問題,我一條一條告訴你答案。”
“你不是問我們剛剛去了哪裡嗎?不是什麼私*密的地方,但是就是不想告訴你,你不是還問爲什麼你連你兒子的門都進不來嗎?但凡你有點自覺,不干涉別人的私*生活,誰會像防賊一樣防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