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櫟!”
沈珉桓一把拉開項櫟櫟,那隻玻璃杯“啪”的一聲砸到牆上,碎片落了沈珉桓一身。
沈珉桓雙手發抖握着項櫟櫟的手,望着紀仲博憤怒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紀仲博在把杯子扔出去就後悔了,但是看到兩個人摔成一團以後,又氣的厲害:“我不懂,憑什麼你要選他,他站都站不起來,說不準連個男人都不算,我哪裡不如他?”
沈珉桓冷笑:“至少我不會傷害她。”這個人現在瘋狂的樣子讓他想到了盧柏立。
項櫟櫟臉上蒼白站起來,伸手去整理落在沈珉桓身上的玻璃碎片,沈珉桓伸手握住她的手,吐出一口氣:“別動,會割到手,讓我來。”他一邊說,一邊低頭把碎片掃到地上。
項櫟櫟並不同意他的提議,輕輕搖頭道:“我會小心。”她說完小心翼翼去拿那些碎片,然後從包裡拿出紙巾擦沈珉桓背上的水漬,並未理會紀仲博。
反而是紀仲博,看着兩人雙目通紅,罵也不是,求項櫟櫟原諒也不是,站在原地覺得刺眼極了。
包廂陷入安靜,等到項櫟櫟收拾好碎片,才擡頭看向對面此時陌生至極的男人。
紀仲博望着兩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項櫟櫟伸手把頭髮上一片玻璃拿掉,沒有因他剛剛的動作而生氣,而是微微一笑:“我跟珉桓四年前認識,準備好了要結婚,後來因爲誤會分開,也因爲解開誤會而複合,我覺得並沒有什麼問題。”
紀仲博眼中劃過一絲受傷:“那我呢?”
“抱歉。”項櫟櫟低下頭,臉上表情依舊淡淡的:“但是在你接受道歉之前,我想你應該知道,道歉是基於我本身的歉意,歉意於我本人被你喜歡,而不是真正有哪裡對不起你。畢竟我從未答應過你的追求,也沒有玩弄過你的感情。”
紀仲博聞言渾身顫抖的退後一步收緊雙手,所以他連責怪的理由都沒有麼?
項櫟櫟擡頭看他,她的手緊緊握着沈珉桓的手,表情輕快而幸福:“所以院長,我不欠你的,你的脾氣發的毫無道理,你應該跟我還有我的丈夫道歉。”
紀仲博含在嘴裡的一句對不起始終無法說出口,挫敗感讓他想放棄面前的一切,但是對項櫟櫟的喜歡卻無法讓他就這麼離開,於是他掙扎的問:“你從未喜歡過我?”
項櫟櫟堅定的點頭:“對,就連你的喜歡,我也只覺得累,因爲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只有一個,就是沈珉桓。”
紀仲博捂住胸口,覺得這裡像刀扎一樣難受。
項櫟櫟沒有照顧他的感受,伸手晃了晃手中的資料吸引來紀仲博注意力,說道:“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警犬的訓練跟恢復,當我還了你的人情,謝謝院長在醫院對我的照顧,今後,我們再也沒有關係。”
項櫟櫟說完,收起那份委託書,走到沈珉桓身邊跟愛人微微一笑,推着他離開這個包廂。
紀仲博感受到項櫟櫟走過他身邊,飄蕩着清冷的香水味,指尖顫抖但是鼓不起勇氣攔下她。
因爲項櫟櫟剛剛的表情非常冷漠,彷彿他們從來都是陌生人,而他的感情跟努力則宛如一個笑話。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剛剛傷害了他喜歡的人。想到這裡,紀仲博痛苦的蹲下身抱緊頭。
另一邊,項櫟櫟推着沈珉桓離開以後,發現愛人非但沒有剛纔的憤怒,反而在笑。
“你笑什麼?”項櫟櫟不解。
沈珉桓笑的更開心,他一臉幸福的說:“我第一次發現,被你護着的時候居然這麼幸福。”
項櫟櫟把目光投向萬里無雲的天空,渾不在意的說:“當然,你是‘老婆’嘛,我當然要保護你。”
沈珉桓聞言笑容擴大,但是神色認真:“你知道嗎?我曾經因爲他害怕過。”
項櫟櫟困惑,就見沈珉桓輕輕嘆氣:“他跟我一起陪着你跟女兒去遊樂園,我就在想,你是不是默認他在追求你,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恐懼,我忍不住想你們在一起的各種能性,畢竟他很優秀,也沒有像我母親那樣給他添亂的人。”
項櫟櫟頓了頓,忍不住出聲訓斥道:“你傻嗎?”
沈珉桓帶着困惑又擔憂的表情回頭看她。然後被項櫟櫟報復性的一把捏住臉。沈珉桓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瞳孔深處有害怕也有恐慌。項櫟櫟心軟,鬆開捏着他臉的手輕輕“切”了一聲。
她推着沈珉桓繼續走,低着頭輕聲說道:“我這麼懶,你當年追了我那麼久我纔跟你在一起,你以爲這個世界有幾個你值得讓我心軟?”
沈珉桓微微一怔,想到紀仲博那張儒雅穩重的臉,倒是真做什麼表情也很難讓項櫟櫟心軟,於是開心的笑了出來:“說不定呢?說不定你離開我以後喜歡這種穩重型的男人。”
項櫟櫟哼了一聲,冷淡道:“我只喜歡你。”
這句話一出,沈珉桓笑的得意張揚:“我也只喜歡你,只有你。”
項櫟櫟推着他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陽光下的笑容柔軟而溫暖。
警隊需要項櫟櫟訓練的警犬現在還在國外,於是此事先行暫停,兩個人先辦了訂婚典禮。
這場訂婚宴由項家舉辦,到來的媒體很多,衆媒體的鎂光燈剋制不住的想拍攝沈珉桓再也站不起來的腿,但是礙於項董事長的面子,並沒有太直接,但是在場所有人對沈珉桓的關注清晰可見。
項櫟櫟穿着純白的禮服,面容清冷的站在沈珉桓身後,跟路過打招呼的人微笑。衆多燈光紛紛落在她身上。
比起因知名度把照片播放到全世界的沈珉桓來說,神秘的項家小姐項櫟櫟的模樣讓大家更關心。
而這場訂婚也是一次宣告,宣告全世界他們即將在一起。等到婚禮的時候,纔是真正屬於他們的時刻。於是兩人非常配合演出這場宴會。
項家舉辦的宴會,沈夫人自然不會來,於是沈家代表只有沈玉露一人,看到迷茫的站在那裡的沈玉露,項櫟櫟有些同情,於是喊哥哥過去照顧一下,但是項千秋一看這個吵過架的大胸女人,簡直避之唯恐不及,把人轉頭甩給白嫣然。
對,作爲項櫟櫟的朋友,白嫣然也來了,而這段時間,白嫣然跟項千秋已經混的很熟了,熟到可以互相稱兄道弟的程度。於是項千秋指派起來更是毫無壓力。白嫣然踩着高跟鞋就過去了。
“真是孤注生。”項千秋身旁穿着講究面容精緻的白陵川看了一眼妹妹,又扭頭看項千秋,意味深長的嘆息,項千秋黑着臉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