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櫟櫟冷眼看她嘲諷道:“你可以再激動一點,真喘不過氣醫生肯定會把你也搬到上面治療,你確實能跟你兒子見面了,就是不知道作爲唯一一個不在爆炸中受傷的人上了救護車,浪費屬於那些受害者的資源是不是真的夠心安理得!”
沈夫人快氣瘋了,但是無疑項櫟櫟的話是有效的,她盡力把呼吸穩定下來,瞪着項櫟櫟的目光像吃人一樣。
項櫟櫟以前沒怕過她,現在也不會怕,冷冷的看了一眼沈夫人安靜的站在救護車下等着。
“不行!病人失血過多,必須儘快得到治療!”護士跟醫生招呼一聲準備先開車離開,這輛車算非常大,此時已經被病人擠滿,其他人受到的只是輕傷,多餘的他們也顧不得,只知道如果再拖下去,沈珉桓怕是要完了。
“我是家屬,我可以跟上去嗎?”沈夫人不死心的問。
護士看了她一眼,想到如果沈珉桓要動手術必須要家屬簽字,衝着她點頭:“來吧。”
沈夫人匆忙跟上去,項櫟櫟帶着兩個小孩牽着兩條狗站在原地沉默着閉上眼睛。她也想跟上去,可是她知道不行。一是因爲她帶着寵物,他們不能丟下不管,二是因爲,她只是沈珉桓的女朋友,就算沈珉桓真的有生死危險,她沒有沒有資格下任何決定。
很快小佳的父母過來,女人跑過來抱着失而復得的女兒失聲痛哭,男人眼眶泛紅站在她身邊,一家三口中,最冷靜的反而是小佳,她害怕也害怕過了,緊張也緊張過了,在母親懷裡小心的拍着她的背安慰。
項櫟櫟看着這一幕有些羨慕。他們的平安跟幸福,好像一直都是她求而不得的東西。
小佳一家人鄭重跟項櫟櫟道謝,帶着受了驚嚇的小女孩離開,項櫟櫟把孩子交給家長以後本來也要帶着項子恬離開,但是看到從裡面被救出來的人以後停下了腳步。
那人的大*腿不自然的扭曲着顯然已經斷了,渾身上下都是血跡,臉色陰狠兇殘,被醫生的擔架送了出來,這是盧柏立,顯然他也沒有死,在這場爆炸中活了下來。
項櫟櫟冷笑一聲,低頭囑咐女兒:“在這裡等媽媽,哪裡也別去知道嗎?”
項子恬認真點頭:“恬恬知道了。”
項櫟櫟跟雪團招呼一聲向走過來的撐着擔架的醫生走過去,她在救護車下等了很久,幫着解決了沈夫人這個大難題,是病人家屬,但是冷靜而剋制,所以醫生多少記得她,對她也有好感。
豈料項櫟櫟兩步走到醫生經過的路旁,雪團大聲的叫着撲上去,項櫟櫟踹了一腳不穩的擔架,眼看着擔架整個翻到。盧柏立一臉痛苦的摔了下來。
“你幹什麼!”醫生憤怒。
盧柏立摔在地上抱着腿,因爲疼痛臉色扭曲,看到項櫟櫟以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抱着腿奮力向一旁挪動。
項櫟櫟伸手打出指令,雪團擋在她面前兇狠的朝着醫生咧嘴叫:“你能不能冷靜一點!”醫生覺得這個人瘋了。另一個護士本來就怕狗,躲在一旁不敢過來。
項櫟櫟也不做什麼,慢條斯理的讓雪團攔着醫生,一步一步跟着盧柏立,眼睜睜的看着他抱着腿在地上挪動,項櫟櫟手裡拿着那根沾着沈珉桓血跡的鐵棍跟在盧柏立身後。不緊不慢的步伐彷彿像死神一般。
盧柏立被嚇的心肝都要跳出來,他自己找死不害怕,怕的是他要弄死的人沒弄死來找他報仇。
現在項櫟櫟的表情太可怕,讓他覺得只要停下就會死。
“快!來個人攔住她!”醫生朝那邊的消防隊員跟警察喊。因爲救援繁忙,跑過來的警察只有一個人,項子恬看到警察過來招呼小布丁一聲跑上去抱緊撲過來的警察就哭:“哇!”
小布丁一看項子恬在看,兇狠的朝警察吼叫。
警察黑着臉去扯抱着自己的小孩,項子恬死死抱着褲腿不撒手,甚至邊哭邊張腿咬住褲腿。
醫生快氣瘋了,這是一對什麼母女!
有他們這麼瞎胡鬧的嗎?
盧柏立終於爬不動了,他用盡力氣爬了二十米遠,因爲斷腿拖出長長的血痕,臉部肌肉抽搐,渾身發抖。項櫟櫟站在他的面前,眼神薄涼嘴角的笑容嘲諷,望着他像一個死人,鐵棍的一頭緊接着他的頭皮,讓盧柏立渾身發抖。
“你……你別動手,我警告你,你別動手,你會被抓起來的,你會坐牢的!!”盧柏立慌張的吞着口水,奮力想挪動,可是他沒力氣了,渾身的血液發涼,迎着項櫟櫟的目光只想給他跪下。
“你也知道會坐牢啊?”項櫟櫟側頭涼涼的笑着。在這個時候理解了那些變態殺人的心裡,看着他們痛苦,恐懼自己甚至有了一點欣慰,欣慰於這個世界或許不是那麼不公平,尤其是用自己的手加諸上去的痛苦。
很快另一個警察跑了過來,小布丁兇狠的衝了過去,被警察一巴掌扇開,嗚咽一聲縮着腦袋跑過去找項子恬。
雪團一看小布丁被欺負,扭頭兇狠的撲了過來。
“停下!”眼看警察抽出了警棍,項櫟櫟高聲命令道。
雪團退後兩步,安靜的坐在警察面前一動不動,乖巧安靜,一點都看不出來剛剛的兇狠。
項子恬看到這邊的情況小步跑過來,想去站到母親面前保護她,被剛剛被他抱着的警察一隻手拎到懷裡。
“你們都是壞人,欺負媽媽!”項子恬大哭着張嘴咬警察的手,因爲帶着手套沒有受傷,警察黑着臉晃了晃手腕,項子恬咬着手套的腦袋跟着手的擺動晃來晃去就是不鬆口。
“究竟誰在欺負誰啊?你跟你媽是瘋了不成!”警察氣。他可是去幫項櫟櫟把人搬出來的,之前這對母女簡直是英雄一樣的楷模,現在這是怎麼了。
“我不管,我媽媽是對的!”項子恬大聲衝着警察吼,臉上帶着淚珠,委屈的抱緊警察就哭。
“我的天啊。”警察兩步走過去帶她去找項櫟櫟。
此時項櫟櫟被警察不費吹灰之力的制服,手彎在背後,疼的臉色一白,手中的鐵棍自然放開,落在去砸在了盧柏立的傷口上,盧柏立臉色青灰的抖了抖,項櫟櫟白着臉跟他笑了笑顯然很滿意。
“媽媽!”項子恬委屈的大哭。
“行了行了先放開。”警察一邊說一邊吧項子恬塞到項櫟櫟懷裡,項櫟櫟手指發抖的接過女兒,目光中帶着愧疚揉了揉女兒的頭髮。
“我只是不明白,爲什麼製造爆炸的殺人犯可以享受醫療救護,他應該死在裡面纔是。”項櫟櫟抱着女兒望着盧柏立勾起脣角陰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