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珉桓一頭冷汗望着他,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
“呵呵。”盧柏立神經質的笑了兩聲,湊近沈珉桓歪着頭喘着氣問他:“你知道爲什麼我不想活了,想弄死你,但是沒在你過來第一時間弄死你嗎?”
沈珉桓眨了眨眼睛,說:“因爲想折磨我?”
“不不不。”盧柏立搖着一根手指笑的非常愉悅,聲音裡難掩激動:“我知道肯定有人能找過來,我要他們親眼看到你的樣子,我要他們過來以後眼睜睜的看着你跟我死在一起,體驗我曾經體驗過的無能爲力,我要你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心疼你,因爲你的死跟受傷痛苦,讓他們眼睜睜的看着你跟我這個你看不起的人死在一起哈哈哈哈哈,怎麼樣,你開不開心?反正我很開心!”
盧柏立說到最後瘋了一樣手舞足蹈,手裡拿的匕首差點戳到沈珉桓眼睛,沈珉桓動了動已經睜開的手,眯着眼睛等待時機。
其實現在已經夠了,只是盧柏立還存着幾分理智,要瘋狂一些,更瘋狂一些……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盧柏立越來越興奮,他激動到把匕首甩到一邊雙手扯着沈珉桓就向買下的墓地旁邊拖。沈珉桓安靜的等待着,忍耐着渾身的疼痛等待着最合適的一刻。
盧柏立的炸彈警察曾經告訴過他威力,但是所謂的威力是一個大概範圍,因爲這些炸彈是自制,極不穩定。這種不穩定在於,成分配比不穩定,爆炸條件不穩定,爆炸範圍不穩定,但是畢竟剛剛經歷了王若苳墓地的爆炸,他有大概的爆炸範圍大致區域。
根據盧柏立的做事方法,極有可能在王若苳旁邊兩塊墓地上面埋滿炸藥,就等自己的親人或者愛人過來把自己送上天。
沈珉桓做出這種假設,抽出一絲心神問道:“盧柏立,我能問個問題嗎?”
“你要問什麼?”此時盧柏立心情很好,回答的一點都不勉強。
沈珉桓看了一眼墓地問:“裡面埋了多少炸藥?”
“哈哈,你怕了?”盧柏立興奮道,此時他正把沈珉桓拖到王若苳墓地前,一隻手在瘋狂翻找着骨灰罈,另一隻手抓着沈珉桓的流血的傷口,指甲狠狠的扣到肉裡。沈珉桓因爲疼痛眉角抽搐。
緊接着盧柏立從一堆廢墟中找到了骨灰罈,捧在手裡表情癲狂可怕,扭頭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你騙我,你騙我!若苳在這裡,她在這裡!
此時的盧柏立眼球突出,暴戾瘋狂,如果不是那把刀早就被盧柏立扔出去,沈珉桓覺得他下一秒就要把自己肢解泄憤。
他剛剛升起這種陰森感,盧柏立擡起一隻腳狠狠的踩住他的腳用力碾壓着。對沈珉桓來說,比起渾身的疼痛,現在反而不算什麼,於是他裝出承受了更大的痛苦伺機逃跑或者制服面前的人。
“珉桓,你在哪裡,回答媽媽,珉桓,你在哪裡!”公墓的上方倏然傳出沈夫人被喇叭擴高的聲音。沈珉桓擡起頭悚然一驚,臉色極度難看。
與此同時,盧柏立滿臉憎惡擡頭,嘴角抽搐的從懷裡掏出開關,表情隱隱帶着一絲興奮。那種大仇得報的暢快感讓他拿着遙控器咧嘴笑的歡暢:“你要死了,你要跟我一起死了哈哈哈哈……”
“你冷靜一點!”沈珉桓目光盯緊他手裡簡易的炸彈開關。
盧柏立在沈夫人的呼喚聲中激動的看他嘴角咧開,笑的癲狂:“哈哈哈,這個老女人來的最是時候,雖然你老婆沒來,不過能讓你媽知道你要死都是因爲她,她肯定會很開心,你期待嗎?我現在很期待!”
沈珉桓目不轉睛盯着他的動作,幾乎是在盧柏立按下開關的時候,用盡全身力氣甩手一巴掌把他手裡的遙控器拍飛。
盧柏立臉上的笑容隨着飛出三米遠的開關徹底凝固,隨之扭曲,變得更加瘋狂,沈珉桓額頭的冷汗瘋狂冒出來,跟血跡混在一起,黏膩又噁心,忍着渾身的疼痛一腳踹上盧柏立的膝蓋趁他跌倒扭頭就跑。
“哈哈,你以爲你能跑得掉?你不是好奇這裡埋着多少炸藥嗎?我告訴你,從這裡直徑三百米下面都埋着!你以爲遙控只有一個嗎!天真!”
盧柏立淒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沈珉桓不管不顧的瘋狂的奔跑着。
盧柏立不慌不忙的拿着開關表情詭異:“你知道爲什麼若苳那裡能單獨爆炸嗎?因爲我不想打擾她休息所以她旁邊放的是最少的,剩下的都是給你的禮物!你會是我的陪葬品哈哈哈哈!”
“轟!”
驚天的爆炸讓這片寓意安寧的墓園地震一般抖了抖,沈夫人手裡的擴音器“砰”的一聲掉在地上。沈玉露擡起手幫嬸嬸遮住落下的飛灰,被沈夫人一巴掌拍開。
沈夫人因爲恐懼瞳孔放大,渾身發抖跌跌撞撞向爆炸發生的地方跑去,因爲被碎石絆倒摔了一跤,站起來繼續向前跑,一點都不復之前貴婦人的姿態。沈玉露目光一動,猶豫了一秒咬牙跟了上去。
墓園門口剛剛從車上下來的項櫟櫟慘白着臉擡頭向裡望去,看到翻滾的濃煙跟飛揚的塵土。
即使隔了這麼遠的距離,都遠遠的飛揚過來,昭示着這場爆炸的恐怖。項櫟櫟雙腿發軟,扶着牆才勉強站穩。
警車停在她身後,武裝的刑警跟消防員經過她身邊向墓園內部衝了進去。
項櫟櫟的目光落在隨行的警犬身上,咬緊下脣堅定着跟着警察向裡跑去。她相信沈珉桓會保護好自己,讓她來接回家。
她是在沈珉桓出門十分鐘以後跟着他出門,因爲害怕被盧柏立發現只是遠遠的跟着,後來開車跟丟人以後,她接到了送沈珉桓過去墓園的司機電話,確定了地址以後報警開車過來。
警察距離比她遠,速度比她快,所以過來的時間差不多。
“媽媽,你等等恬恬!”項子恬在她背後高聲喊着,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身邊跟着兩隻狗,小跑着,奮力的從車上下來跟着母親的腳步。
項櫟櫟聽到女兒的聲音勉強冷靜下來,閉上眼睛,等女兒走上來,握住她的手。
項子恬一直很膽小,知道這裡是墓地以後小心翼翼的望着媽媽問:“媽媽,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