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沫吃麪的動作隨着慕澤熙話的落音而定格在原地,側過頭看着兒子,慕以沫的心裡卻是尷尬不已。
這點小心思竟然被慕澤熙給看穿,自然是很不好意思。
“我期待這個做什麼,小熙,你想多了。”
慕以沫扔了這句話之後連忙低着頭趕緊繼續吃麪,很不想再繼續跟慕澤熙討論這個問題。
精明的慕澤熙從慕以沫的字裡行間還有臉上的表情中能夠看出,慕以沫對這件事情還是十分介懷的,更是十分關心的。
對歐陽銳,慕以沫始終還是難以放下,難以忘記。
小奶娃眨巴着眼眸,捲翹的睫毛跟歐陽銳一模一樣。
看着被猜透心思而有些窘迫的慕以沫時,慕澤熙忽然覺得大人的世界實在是太過於難懂。既然大家都是互相愛着的,那又爲何不將話說清楚呢。
愛情這個東西,實在是太複雜了。
抓了抓頭髮,慕澤熙看着慕以沫道:“沫沫,其實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好好的說一說。”
正在喝湯的慕以沫因爲慕澤熙這句話而停下了吃麪的動作,放下碗筷看着慕澤熙,慕以沫認真道:“說吧。”
慕澤熙淺淺而笑,看着神色嚴肅的慕以沫道:“沫沫,其實歐陽銳不算是負心漢。幽冥組織他已經還給我,而且據我得到的消息來看。他之所以那麼對你,只不過是爲了妹妹,想要將妹妹從董筱敏的手中搶回來。如今他做到了所有的事情,卻唯獨不跟你解釋,不說在一起的事情,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將水杯推到慕以沫的面前,慕澤熙臉上的嚴肅感是慕以沫幾乎沒有看到過的。也正是因爲這樣,纔會給了她一種不好的感覺。
慕以沫坐在慕澤熙的身邊,對上兒子瞳孔中散發出來的嚴肅感時,直接被小奶娃看的有些冷靜不下來。
慕澤熙那雙眼睛好似可以洞察任何一切,將她心中的那點小心思全部看在眼中,瞭解在心中。
摸着兒子的腦袋,慕以沫搖了搖頭道:“兒子,你真的是猜錯了。我跟歐陽銳之間的事情已經成爲過去,所以呢,你你的想法真的太幼稚了。”
擦,如果真的在兒子面前承認她有這樣的期待,實在是太遜了!不行,她絕對不能讓慕澤熙看出她有這樣的想法,絕對不能!
嘴角勾起優雅的微笑,慕以沫居高臨下的看着兒子,好似一個高高在上的智者一樣。
哪怕慕以沫不承認,慕澤熙還是能夠從她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有些事情,其實他早已經看清楚。
想到慕以沫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慕澤熙也沒有繼續明說什麼,而是十分冷靜的看着慕以沫繼續道:“媽咪,你難道真的不爲爹地大人感到擔心嗎?”
小奶娃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實在是讓人拒絕不了,更無法忽視他的問題,更是讓人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他的身上。
慕以沫的雙手握在一起,晶光湛湛的眼眸透露出來陰霾之色。
關於歐陽銳現在的情況,慕以沫怎麼可能會不擔心。然而哪怕再怎麼擔心,這些事情也不是她該過問的。
宛若十月寒潭的眼眸折射出的冰冷讓慕澤熙看不透自己的媽咪到底在想些什麼事情,唯一能夠斷定的是,慕以沫根本放不下歐陽銳。
“小熙,大人的世界其實真的很複雜。所以我跟歐陽銳之間的事情,你別想那麼多,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我所選擇的是什麼。”
慕以沫一邊說一邊摸着慕澤熙的腦袋,看着兒子眼中露出的憂心時,自然是倍感窩心。
慕澤熙無奈的聳聳肩,身體往後縮,哀怨的看了一眼慕以沫道:“不要弄亂人家的髮型啦!不過你們大人的事情其實真的不復雜,就是感情的事情太過於複雜。”
慕澤熙嘆了一口氣,將慕以沫的碗筷收走,走時並沒有忘記幫她把門給帶上。
慕以沫走到梳妝檯前坐下,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慕以沫發現這近兩年的生活,的確是十分的豐富。
感情上面的起起伏伏,更是讓她有些筋疲力盡。摸着肚子,這裡還有一個生命。然而這只是她一個人的孩子,跟歐陽銳沒有任何的關係。
正如慕澤熙所說,大人之間的事情的確是十分的複雜,尤其是感情上面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跟歐陽銳在一起的勇氣,至少現在的歐陽銳並沒有說要跟她在一起,連任何關於這方面的隻言片語都不曾有。
慕以沫摸着自己的臉,都已經快要生三個孩子,她也是老了。
想到上官墨軒前幾天打來的電話,慕以沫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上官墨軒說過會永遠等她,一直這麼等她。可惜她對上官墨軒,並沒有任何的感覺。
起身走到窗戶邊,推開窗,任憑冷風吹打着她的臉。慕以沫嘴角勾起淺淺的微笑,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拋之腦後。
……
薛凱收起最後一枚銀針時,司馬言懸着的心並未因此而落下。
看着閉着眼睛的歐陽銳,司馬言慶幸自己來的比較及時。
“薛凱,銳的情況怎麼樣了?”
司馬言急急忙忙的詢問着,看着還在整理銀針的薛凱,司馬言恨不得換成薛凱。如此,他也能知道歐陽銳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
將東西整理好,薛凱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看着司馬言認真道:“老毛病,不是很樂觀。你還是讓他少耗費心神,專心養身體纔好。”
薛凱轉過身看着還未甦醒的歐陽銳,哪怕是閉着眼睛,他的眉宇之間仍舊散發着不容違逆的強勢,還有肆意的冰冷。這個男人仿若是上帝的寵兒,不管是外貌還是身形,堪稱完美。
然而上天卻給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將他的身體變成如今這般。
從薛凱的嘴裡瞭解事情的司馬言忽然桎梏住司馬言的肩膀,暴怒出聲:“說,到底怎麼樣才能救他!”
眼眸透露出嗜血的光,好似薛凱不回答,司馬言會將他挫骨揚灰一樣!
面對司馬言施加的壓力,薛凱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除了慕澤熙,薛凱從未聽從過任何人的命令,更不會畏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