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暮搖搖頭,“我的孩子?我要是有這麼大的孩子,那隻能說我失憶了,這件事太詭異了,不過不得不說這個孩子長得還真的是很像我,要不是他太小,我都懷疑是被整容了。”漫不經心的語調中帶着幾分調侃,讓人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表達什麼樣的情緒。
“你該不會懷疑是我給那個孩子整容了吧,孩子一天天長大,整容肯定不保險,而且我給孩子整容也沒用,你只需要去做一個親子鑑定就能夠知道孩子是不是你的,對吧。”貝蒂也收斂起自己的心思和黎暮這麼開玩笑下去。
“開個玩笑,不要當真。”黎暮笑笑,隨即收起笑容,“最近這個孩子總跟着我,讓我有點鬱悶。”
“額,這個我阻止不了,他是個很有想法和主見的孩子,雖然會聽我的話,但很多時候還是有自己的主見的,我沒有辦法阻止,他很厲害。”說到這裡的時候貝蒂有些驕傲,因爲那是她帶大的孩子,孩子厲害不就說明她這個養母厲害嗎?
其實對於Eric,她挺喜歡的,長得好看還很聰明,相信只要看到這個孩子的人都會喜歡,不過這個孩子就是太過冷漠了。
看到貝蒂臉上的那一抹驕傲,黎暮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貝蒂,和你有什麼關係?明明就是我自己的基因好,要不是我的基因,你能教出這麼厲害的孩子?
不過看貝蒂的樣子應該不知道Eric已經拿到了親子鑑定。
他突然有一個想法,既然Eric會去做和他的親子關係,那麼會不會去做和貝蒂的親子關係呢?上一次和Eric在貝蒂的家裡接觸,那個時候,貝蒂明顯是瞞着Eric的,不想讓Eric知道自己是撿來的,也就是說在人前,貝蒂和Eric是母子關係,在Eric的認知當中可能就是親生母子關係。
如果Eric覺得貝蒂是他的母親,那麼對艾簡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想到這裡他有些坐不住了,要是Eric對艾簡做出什麼來的話,艾簡能夠抵擋嗎?他急切地想要回家去,但不行,現在他得先穩住貝蒂,貝蒂是這件事的關鍵所在。
“現在新聞媒體都認爲這是我的孩子,我的形象要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了。”黎暮嘆了一口氣說。
“到時候你直接召開記者發佈會解釋清楚就行了,多簡單的事情。”貝蒂不以爲意地說道。
黎暮笑笑,沒有說話,他起身去衛生間,順便給艾簡打過去電話,得到艾簡肯定的回答之後放心下來,他發現自己竟然搞不懂一個四歲孩子的行爲,真的是有夠失敗的。
他很好奇這個孩子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貝蒂平時又是怎麼對他的。
“貝蒂,你現在還想殺我嗎?”回到座位上的黎暮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令貝蒂僵住,她有些莫名,但很快反應過來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不會想要殺你,我還不想當一個寡婦。”
“看來我是要在自/由和生命之間做選擇。”黎暮點點頭,臉上的神情略帶嘲弄。
“和我在一起並不是失去自/由。”
黎暮搖搖頭,“我現在並不喜歡你,和你在一起難道不是失去自/由嗎?況且,你是用這樣的方式威脅我,我並不覺得這樣很好,要是讓別人知道一直很狂妄的黎暮被這樣威脅,我都不用混了。”
說這話的時候黎暮的臉上出現一抹苦笑,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覺得這麼苦逼。
貝蒂看着這樣的黎暮心中很是不忍,她喜歡的是猖狂不羈的黎暮,不是這樣垂頭喪氣的黎暮,這樣的黎暮她根本就不屑。
“我給你時間。”貝蒂掙扎了一下說出自己的決定。
她不想現在就逼迫黎暮,逼得太緊只會反彈。
剛準備邀請黎暮去看電影,黎暮的手機就響了,黎暮看了一眼接了起來,臉色變得凝重,掛了電話之後就對貝蒂說,“不好意思,出了點事情,我要先走了。”
貝蒂剛想說什麼就看到黎暮已經急匆匆地走了,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時間,她想想也就算了,來日方長。
黎暮坐上自己的車開走,他這個電話並不是假的,而是真的有很嚴重的事情,小初和他派出去的人在基地裡面發現了不好的東西,要是這些東西被肆意投放出去的話,這個城市就差不多毀了,影響會很嚴重。
他們沒有辦法將那些東西弄出來,只能先彙報黎暮,黎暮想辦法,果然,貝蒂的手段太多了,永遠都留着後手,那麼龐大的一個地下基地,果然是做壞事用的。
一旦激怒貝蒂,貝蒂的反撲肯定很厲害,除非徹底摧毀貝蒂的整個組織和基地,否則只要尚存一點希望就會有很大的危險。
回到家裡之後,黎暮的臉色還沒有緩過來,不過當他看到沙發上坐着的一大一小的兩個人的時候,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溫和,家裡似乎到處充滿了溫馨的味道。
小傢伙的臉上不再是冷冰冰的神情,而是變得柔和,像個普通的四歲孩子。
“回來啦。”艾簡看向黎暮笑着問。
“嗯,你們吃過了嗎?”
“吃過了。”艾簡回答。
Eric看向黎暮沒有做聲,黎暮走過去站在他的面前,“需要抱抱嗎?”對於一個普通的四歲孩子來說,提出這個要求肯定會被滿足,而且還是興高采烈地滿足,但是對於Eric,黎暮並不確定,這個孩子太不一樣。
他看着Eric,Eric也看着他,四目相對,Eric似乎對於這樣的要求很不習慣,他在思考,在猶豫,最後緩緩地伸出手去,黎暮立即露出笑容將他抱住,“好孩子。”
Eric靠在黎暮的身上只覺得很溫暖,這就是爸爸身上的體溫嗎?好舒服,他下意識就伸出手抱住了黎暮的脖子,小小的臉蛋貼在了黎暮的臉頰上,黎暮的身體一僵,隨即變得柔軟,用另一隻手摸摸他的腦袋,“乖。”
艾簡看着他們父子兩個的舉動只覺得眼眶澀澀的,很不舒服,她別開臉,不敢繼續看下去,她擔心自己會哭出來,儘管不知道這樣的情緒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