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卓還是決定去會一會周予,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必須去,因爲他很想跟周予接觸試試看,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從那個小魚變成了現在的s,兩者之間實在是有天大的差距了。
若是那個時候的小魚,有人說小魚以後會變成這樣,那麼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可是現在不得不相信。
歐卓找了一個時間去了周予的公司,周予並沒有拒絕和他見面,他被到了休息室等着。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周予坐着輪椅出現了,他的雙腿上蓋着一塊毛毯,所以看不出來他的腿怎麼了,按理來說那麼小就出事的話,應該是需要截肢的,就算不截肢也不會生長髮育了。
看着周予,歐卓實在是無法說服自己這不是s,因爲和他們做出來的心理畫像實在是太像了,而且這張臉和司爵相似度在百分之八十,說沒有血緣關係誰信呢?
太多的證據指向周予就是司予這件事了。
“歐先生?”周予叫了幾聲歐卓,歐卓才從失神的狀態中出來。
“抱歉,我走神了。”歐卓笑笑。
“沒關係,不知道歐先生來找我有什麼事?”
周予看上去十分的親切溫柔,和s判若兩人,這就是s在社會上的身份僞裝嗎?因爲這樣僞裝所以沒有人會懷疑他就是s,畢竟s是那麼的黑暗殘忍,不可能和眼前這個有着溫和笑容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有些事情想要問問周先生。”
“哦?我是犯了什麼事嗎?要請動歐先生來詢問我?”
“嗯,你牽扯上了一件事,所以我需要向你求證一下,麻煩周先生據實回答我這些問題。”
“您問。”
周予看上去十分的淡定,並沒有因爲歐卓的話而慌亂。
“你的祖籍在哪裡?父母是什麼人?今年幾歲?”
“我是孤兒,祖籍和父母都不知道,我今年二十七歲。”周予回答。
“你是在哪一所福利院?你小學,初中,高中上的是哪幾所學校?”歐卓公事公辦地詢問着周予這些問題。
周予皺起眉頭,“歐先生,你問我這些問題做什麼?我想知道我牽扯進了什麼事情嗎?”
“涉嫌謀殺總統!”歐卓的話令周予怔住。
“歐先生,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麻煩你拿出證據來!”周予的臉色沉下來。
歐卓笑了笑,“我這不是在詢問你嗎?說了你只是涉嫌,需要收集證據,我也沒有抓你,所以你不必惱怒,也不必請律師。”
這就是爲什麼歐卓選擇以這樣的方式詢問周予。
“我覺得我有必要請律師,否則很容易掉入歐先生給我挖的坑中。”周予面色嚴肅。
“你在害怕什麼?如果你什麼都沒有做,爲什麼要害怕?”
“我只是在保護我的合法權益!”
“是嗎?你的合法權益?你確定你不是在保護周予的合法權益?”
周予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
“你明明不是周予,爲什麼要霸佔這個名字?”
“歐先生,我可以告你誹謗!”
“不用這麼嚴肅,開個玩笑而已!麻煩你回答我之前的問題。”歐卓時而嚴肅時而笑容令周予有些煩躁。
“我不會回答那些問題。”
周予總算是知道今天歐卓來的目的了,不過他不想和歐卓周旋,沒有這個必要。
“行吧,不回答就不回答了,反正只是聊聊天。”歐卓又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
他看着周予忍不住感嘆,“看到你我就想到了一個人,當時還那麼小,很可愛,特別的乖,總是跟在我們屁股後面跑,可惜後面就失蹤了,一直都找不到。”
“是嗎?那真的是很惋惜。”周予的迴應顯得有些乾巴巴的。
“是啊,很惋惜,每次想起來都很自責,覺得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他,後來想想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別人故意這麼做的,爲的就是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歐卓一邊說一邊漫不經心地瞥向周予,留意周予的臉色。
儘管周予掩飾得很好,可是這件事對他來說是他的弱點,無論怎麼掩飾還是會有細微的表情,這些微表情就能反應出他的心理,這件事對他是有觸動的。
這就是歐卓來找周予的原因,他就是要觀察周予這些細微的表情,從這些細微的表情中看出周予的反應。
如今他真的可以肯定司爵的猜測,這就是司予,只是現在的司予是不會認他們的,無論當初那件事的真/相如何,司予都不會有多少改變,因爲他受的苦實實在在。
一想到當初那個萌萌噠的小男孩一直在受苦,歐卓心裡就很不好受。
“怎麼會有俺麼狠毒的人,對一個孩子下那麼重的手,哎,歸根究底就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他。”歐卓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周予歉意一笑,“抱歉,想起那個朋友就有點心情低落,今天我就不打擾你了。”
歐卓起身伸出手去和周予握手,“希望你是無辜的,因爲你那麼像他。”
周予遲遲沒有伸出手去。
“怎麼?很生氣?不肯和我握手?”
“沒有。”周予伸出手去和歐卓握上,只是他的手指冰涼得可怕。
歐卓離開周予的公司後一直陷入沉思,一時半會調節不回自己的心情,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司爵不肯抓週予了,看着他就會想起很多很多事,怎麼忍心?
司爵的自責不是沒有緣由的,他現在也在自責,自責沒有保護好司予。
希望他今天說的話可以讓司予好好想想這整件事,現在的司予肯定具備了這樣的能力,能夠看透米迦人在玩什麼招數。
只是看透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想着縱使司予知道這一切都是陰謀,可那又怎麼樣呢?是不是陰謀都沒有關係了,他要討伐的是他受的那些苦,他在受苦的時候司爵在享受幸福,這是司予最在意的地方。
司予想要親手奪走司爵的幸福,讓司爵陪着他一起墮入黑暗,因爲在司予的心裡,哥哥是要和他在一起的,無論快樂還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