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卓真的沒有辦法理清楚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畢竟在他們的認知裡,司予死了,在他十歲那一年就死了,怎麼就又活過來了呢?
而且還化身成了暗黑的s?這怎麼可能呢?
在他們的印象裡,司予是多麼乖巧懂事的孩子,溫柔愛笑,和這樣暗黑的s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這件事解釋起來很複雜,我只能簡單地說,司予沒死,還活着,很有可能就是化身成爲s來找我報仇。”
“找你報仇?他爲什麼要找你報仇?當年那件事和你並沒有關係,你也是完全處於被動的,你什麼都做不了,爲什麼要找你報仇?”歐卓無法理解這個邏輯,覺得太荒謬了。
當初那一場意外誰都不想發生的,他身爲司爵的朋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知道司爵一直放不下,一直很內疚很自責,可是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他覺得在這場意外中,司爵真的沒有錯,錯只能錯在歹徒太過狠毒,連一個十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司爵搖搖頭,慘笑一聲,“你不明白。”
“我怎麼不明白了?司爵,你不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你身上,當初伯父伯母選擇你也是被他們逼的,對於他們來說,兩個兒子都是心頭肉,他們只能選擇一個,而且是他們欺騙了伯父伯母,要不然活着的肯定是司予不是你!”
他很清楚,一開始伯父伯母想要選擇是司予,因爲司予膽子小,還小,他們自然是要先選小的那一個,司爵的話,從小就被培養訓練,應變能力要比司予好很多,所以司爵先留在那裡危險性要小一些。
可是綁匪故意兜圈子,最後騙的伯父伯母選擇了司爵,這才造就了司予的悲劇。
“可是無論如何,我是哥哥,我說過要保護他的,可是我活下來了,他出事了,他遭受的痛苦不是我們所能想象,所以,這是我欠他的。”
“那他有本事就直接來找你,做那麼多的事情是要幹什麼?”歐卓氣急。
論起感情來,他當然是和司爵的關係比較好。
“他想證明他比我強,證明當初爸媽的選擇是錯誤的。”
對於司予的想法,司爵多少還是知道的,儘管他們兄弟兩個並不是雙胞胎,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小時候他們兩個的想法可以互通,如果他做了壞事想要讓司予背黑鍋,司予雖然會發現但還是會背。
他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只要是哥哥的鍋,小魚就會背,因爲小魚不喜歡哥哥不開心的樣子。
可是那場意外裡他做了什麼,他什麼都做不了,除了嘶喊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司予受苦,看着司予哭,看着司予一次次痛得暈厥過去。
病房內突然變得沉默,誰都沒有說話,歐卓沒有再回應司爵的話,司爵也沒有再說。
姒顏則是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對於以前的事情她不瞭解,對於司予她也不瞭解,所以完全沒有發言權。
不過她倒是發現一個規律,那就是她找回了失去的記憶,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是誰,而司爵找回了已經死去的弟弟,好像有誰在操縱着這一切。
用他們的親人用他們的感情來牽制他們。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任由他報復嗎?”歐卓的聲音疲憊而低沉,他一個晚上沒睡,眼睛裡全是紅血色,加上剛纔司爵和他說的話,只覺得非常的震驚,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而且他還是沒有接受這個事情。
“不是,我想抓住他。”司爵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很堅定。
“你心不狠根本抓不住!”歐卓的語氣偏冷,對於司爵的行爲他是生氣。
就因爲懷疑是司予就優柔寡斷。
司予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怎麼會突然出現,他真的懷疑是司爵的幻想,但是司爵這樣嚴謹的人怎麼會是幻想呢?
歐卓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睡一覺來理清楚一些思緒,要不然他根本沒有辦法好好思考。
“我先回去睡覺,你好好養傷。”歐卓揮了揮手就走了。
當歐卓走後,姒顏還是沒有說話,她還在震驚之中。
司爵也沒有說話,他靠在牀頭看向窗外,他也知道自己的猜測有多麼的匪夷所思,但是這個想法冒出來之後他就沒有辦法壓下去,一次比一次強烈,告訴他這是對的,不用懷疑。
思緒不禁回到了十六年前,也就是他十三歲,司予十歲的時候。
原本他們的生活很簡單,他作爲司家長孫重點培養,該學不該學的全部都要學,司予身爲弟弟則是自/由很多,他不需要繼承司家,只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夠了。
兩個人並沒有什麼衝突,感情還很好,主要是司予比較粘人比較乖巧,司爵拿這個弟弟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是悲劇就發生在他生日過去沒多久,那一年的生日他收到了司予送給他的禮物,是司予親手雕刻的人偶,司予才學習雕刻沒多久,但是刻得已經有模有樣,他很喜歡。
當時很多人都羨慕他,包括爸媽,都說司予最喜歡的就是他這個哥哥了,有什麼都想着哥哥。
可是他們兩個被人抓了,被關在一間漆黑的屋子裡,睜着眼睛什麼都看不到。
“小魚,別怕,哥哥在這裡。”司爵擔心司予會害怕就安慰他。
“不怕,只要有哥哥在,小魚就不怕,哥哥不用擔心小魚,不過哥哥,我們現在是被壞人綁架了嗎?”司予低聲詢問。
“嗯。”司爵輕應一聲。
他們兩個都被綁着,是各自分開綁的,綁得很緊,動不了,沒有辦法解開繩子,當時的司爵唯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自己沒有好好學習逃脫術。
在綁架之前他學習的幾乎都是文科,因爲已經到了和平的年代不需要打仗,家裡的長輩都沒有注重他武力的培養。
他自己雖然有學點,但是對於怎麼解開繩子這樣的技能並沒有學會。
“哥哥,他們是不是會向爸媽要錢?會不會打我們?”小魚靠在司爵的身上問。
“哥哥會保護小魚的。”當時的他真的以爲自己可以保護好小魚,保護好唯一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