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婆婆,說話可是要有證據的,風絮是我來之後種上的,各房妻妾房間中的薰香也的確是我孃家置辦的,但是妻妾房中的薰香並不一樣,怎麼會…”蘇木棉辯駁。

“沒錯,你說得很對,但是,如果那種香料是製作所有香料最基本的呢,還有,爲什麼所有的妻妾房中都有薰香,但是唯獨你沒有,好了木棉,你不用再辯駁了,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經查的很清楚了,回去收拾東西吧,蘇家,沒有你的地方了”蘇老夫人看着她無情的說。

“婆婆,我…”蘇木棉雙眼含淚的看着她,然後扭過頭看向自己的丈夫“子陽…”

“母親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準備準備吧”蘇子陽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蘇木棉的身體僵硬住,“你知道的對不對,你其實是知道的對不對”蘇木棉伸出手拉扯住蘇子陽的衣服。

蘇子陽只是把她拉着自己衣服的手拉開,蘇木棉摔倒在地愣愣的看着他“蘇子陽,你好狠的心腸”

“管家”蘇子陽揚聲,管家出現在門口,一揮手兩個家丁把倒在地上的蘇木棉拉了出去“母親,繼續你下面的話吧”蘇子陽看向自己的母親淡淡地說。

不能善了了,蘇老夫人在心中黯然,“說來,也是我御下不嚴,來人,把蘇葉帶上來”

“姨婆”蘇子陽一愣,隨即眉頭皺了起來“跟她有關係麼”

“讓她自己跟你說吧”蘇老夫人的聲音有點低沉,畢竟蘇葉也是她從孃家帶來的陪嫁丫環啊,畢竟也是風風雨雨幾十年了,如今…卻無法保住她…

“辜負少爺的期望了,老奴真是罪該萬死啊”從門口進來的蘇葉恰好聽到這句話,然後淡淡地說。

“葉啊,你…可真是糊塗啊”蘇老夫人還是忍不住地說了一句。

“是啊,我糊塗啊,呵~糊塗,就糊塗吧,反正,就這樣了”蘇葉跪了下去,低着頭。

“還是把話說清楚吧”蘇德喝了一口已經半冷的稀飯。

“從少夫人一進門,我就覺得她像我那已經病故了的閨女,所以,我就打從心眼兒裡疼她,呵~我知道你們蘇家男人的德行,所以啊,我就告訴她,讓她種風絮,然後摻合進那些薰香,就可以保證那些妻妾們不孕,後來,聽說那個被趕出院子的冰言玉竟然有了孩子,那自然是不能讓他生了…於是…”

那天之後,沒有人在見過蘇葉,這個曾經照顧蘇子陽勞苦功高的女人。

“葉子把所有的罪名全部往身上攬了”蘇曉曉看向蘇老夫人。

“嗯。那個傢伙,明明比誰都關心蘇家,但是…”蘇老夫人躺在軟塌上,精神萎靡。

“或許她把蘇木棉當成親閨女一樣疼,但是絕對不會指示她幹那種事情,也更加不會去派人追殺…蘇家的血脈他恐怕比我還有愛護啊”垂着眼睛,聲音淡淡。

“但是她爲什麼要把罪名全部承擔下來呢”一旁的蘇曉曉問。

“誰知道呢”蘇老夫人嘆息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離開蘇老夫人所在的屋子之後,看看她的門,心中淡淡的一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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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不再蘇家莊阿,梅若曦垂下眼簾面容淡淡。一隻白色的小老鼠從他的衣襟裡拱出,摩擦着梅若曦的手指。

這隻白鼠是藍芙蕖留下了,平時是當作玩意養的,但是緊要關頭還是很管用的,比如說找人。祈福佑安從小就是在藥材堆里長大的,所以,身上沾染了混合的藥材味,而這種味道也只有這隻白鼠能發覺並且找到。就連梅若曦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算了,還是在山上找個地方住下吧,晚上林子裡的路不好走。就在梅若曦站起的時候,突然覺得胸口一悶,扶着樹幹坐了下去。

“誰在哪裡…”梅若曦扭過頭,看向不遠處的樹叢。太大意了,竟然沒有發現那裡有人。

“之前我還是半信半疑呢,如今看來竟然是真的,你的運氣真不好,竟然遇見了我,呵呵”在那個人說話的時候,梅若曦就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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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桑,子曦呢”翟寧毓興沖沖的推開藥舍的大門,看向那個坐在藥櫃前分裝藥材的人。

“寧毓!”林默桑一愣,然後說“子曦啊,他去蘇家莊了”

“蘇家莊?”翟寧於一愣,根據他的瞭解,梅若曦萬萬沒有可能會回去阿“怎麼回事兒”

“你不知道,祈福佑安不見了”

沒有聽手下的提起過啊,寧毓的眉頭皺了起來。

“對了,你這次回來是不是你的收山之作完成了”

“嗯,我帶來讓子曦看看”寧毓從背後的包裹裡拿出一個畫軸,小心翼翼的在林默桑的面前展開。

隨着畫軸的漸漸展開,林默桑的眼睛在一點一點的睜大,嘴巴顫抖了半天,終於說出了一個字來“好”

“我想子曦應該會喜歡的”寧毓抿了抿嘴,露出淡淡的笑容。

“嗯,真的好棒啊…”林默桑的話被一站喧鬧的聲音打斷,每頭微微皺起,走到門口“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吵鬧,這裡是藥舍,病人們需要安靜”

“林先生,我發現後山的小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躺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快來看看吧”一個僕人說。

“渾身是血”林默桑一驚,快步走上前去。

“你是…青黛!!你怎麼會在這裡”當林默桑抹掉那人臉上的血污之後,差異的認出了來人。

氣若游絲的青黛擡起頭看向林默桑,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抓住他的衣角“翟家的,翟家的那個人在不在…快…快叫他回家…咳…”一口暗紅色的鮮血順着嘴角傾瀉而下。

“回家?我家怎麼了”站在一邊的翟寧毓連忙走上前,看向他。

在看清楚來人之後,青黛把手伸向他,嘴裡唸叨着“救…救……”然後暈了過去。

“說清楚啊,到底…”翟寧毓心裡咯噔一聲,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縈繞心頭。急切地想要把他搖晃醒,好把話說完。但是匆匆趕來的陳大夫阻止了他。

“我不管你現在有多急的事情,不準在這樣劇烈的移動他,來人,把病人擡到擔架上送回病房搶救…”陳峰把翟寧毓給拉開,不由分說地叫那些跟隨他而來的學徒。

翟寧毓愣了一下,然後深吸了一口去,運用起輕功,消失在原地。

林默桑看着他的背影,眉頭皺了起來。希望自己擔心的事情不要發生,但是…子曦,也許這就是你的劫,命中註定的,因爲,你是被神明所眷顧的人。而他們,翟家,卻是用來審判被神明所眷顧之人的家族。如果是往常或許還沒有什麼,可是偏偏,偏偏翟寧毓,翟家這個最具有聲望,最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對你着迷,所以…誰讓你不是女人呢,誰讓你不是有權有勢家的女人呢。這就是命啊,就像自己,如果自己是女人,如果自己是有權有勢家的女人,雷哥就不會受那麼多苦,丟下積攢多年的產業,從頭開始了。

“林先生,這幅畫要怎麼處理”藥童的叫喚聲打斷了林默桑的自憐自哀。

“噢,你放在那裡,我一會就去處理”林默桑連忙說,開玩笑,那麼好的畫,如果一個處理不當毀掉的話,就實在太可惜了。一定要好好的保存好,等到子曦回來之後給他看,一定要讓他看到,因爲這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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