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份了,那些婦人也閉了嘴,閉着頭齊心把她給徹底刷得水珠在她身上都掛不住,才滿意地把她提了起來。
一個丫頭捧着件如雲如煙的紗衣進來,“主人說,讓姑娘穿上這件衣裳。”
慈祥婆子立刻上前接住,“哎喲,我的天啊,這雪晶紗一共才做了兩件衣裳,一件給了憐心姑娘,這一件竟給了姑娘。這還沒服侍主人,就賞了這個,主人得多寵姑娘啊!”
“可不是嗎,所以你們可要仔細點服侍。”那丫頭口氣極大,瞧模樣是個說得上話的。
四個婆子立刻連連保證,絕對服侍得仔仔細細。
說是仔細服侍,不外乎是把她看緊了,別一腦袋碰死在哪兒,或者別不小心逃跑了。
鳳淺看着那層層疊疊的紗衣,死的心都有。
憐心人矮,穿這玩意,還能蓋過膝蓋,這衣服到她身上,勉強蓋過屁股,一雙雪白大腿全在外面。
最要命的是,憐心沒有發育,雖然隱隱透出肌膚,但只是一片柔光,而她就不同了,裹在紗雲裡若隱若現,和憐心的平板小身子天地之別。
再加上隨意鬆鬆散散挽着的發,就象霧裡的櫻桃,要有多媚氣有多媚氣,要有多嬌嫩就有多嬌嫩。
婆子丫頭看得眼睛都直了。
“天啊天啊,姑娘真是天上有,地上的無的美人,別說主人了,就是我們這些老婆子看着,都險些把持不住。”
鳳淺鬱悶地哼哼,“我這算什麼,我有個姐妹比我這姿色漂亮不知多少倍。”
她這張臉和玉玄比起來,只能算是平淡。
鳳淺突然後知後覺,爲什麼止燁雲末都有桃花,而玉玄卻一直單着,連一朵爛桃花都沒有一朵。
一個女人找一個比自己還漂亮的男人,帶出去,所有人都看她男人,太沒面子。
那麼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玉玄只能單着。
婆子自然不相信鳳淺的胡話。
鳳淺以爲今晚要歇在這兒,沒想到,婆子竟把她又再塞上雲夕的大車,繼續趕路。
**個穿得比她還清涼的美人圍在紫衣男子身邊服侍,說是服侍倒不如說是千方百計地挑逗。
比方說借喂果子的時候,乘機貼上去,蹭他手臂,試圖勾起天雷地火。
又有給他捶腿的,捶着捶就變成了摸,往某些部位滑去。
無論怎麼看,都是全方位的誘惑。
被誘惑的那位嘴邊掛着一抹無謂的淡笑,只專心地欣賞一個美人捧在手上的紫鬱金香。
在這交通和技術都不怎麼發達的年代,這裡能出現遠在海外才有的紫鬱金香實在難得。
捧着鬱金香的美人見他歡喜,立刻乘機邀功,“主上,皇上說這株紫鬱金香是天下罕見的仙品,世間獨一無二,要用早上的露水灌溉,還要珍貴的鳳凰血做肥料,精心伺養,來年纔能有幸再開花。既然,主人喜歡,就讓柔兒來好好伺養……”
聽見門響,衆人擡頭起來,看見被塞進來的鳳淺,車廂裡瞬間安靜下來,美人們盯着鳳淺那張臉,驚愕很快化成怨毒,恨不得把鳳淺的這張臉連着她身上的皮肉給剝了。
雲夕擡頭起來,緩緩把鳳淺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最後落在鳳淺的臉上,陰霾的眸子裡瞬間燃起兩小撮火苗,勾了勾手指,“過來。”
鳳淺心裡咯噔,禽畜要發情了。
左看右看,看能不能有機會跳車逃走。
她身後婆子見她剛見了主人就不聽話,暗暗恨得咬牙,猛地把她往前一推,鳳淺頓時失了平衡,向禽畜撲了過去。
他張開手臂,一把把她接住,整個抱進懷裡,近距離地看着她的臉,她雪白修長的脖子,精緻的鎖骨,越看越喜歡。
忽地一笑,“你終究是我的了。”
鳳淺心裡立刻否認,只要想辦法哄着他,把多餘的人打發出去,她自有辦法收拾他。
捧着花的女子見主人的注意力全被他懷裡的美人吸引了,忙嗲聲嗲氣地喚了聲,“主人,這花就交給柔兒服侍吧。”
“不必了。”雲夕不看那女子,在一片女子的倒抽氣中,把那朵世間獨一無二的花給摘了下來,斜斜地插進鳳淺的髮髻,那些美人的眼神直接把鳳淺給凌遲了。
雲夕託着鳳淺的臉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滿意地隨手拿起一柄銅鏡,湊到鳳淺面前,“喜歡嗎?”
鳳淺把他闊大的袖子不着痕跡地往上提了提,減少引發禽畜發情的可能性,“你認爲呢?”
“還行。”他視線落在鳳淺抓着紫色衣袖的雪白手指上,突然開口,“打水來。”
鳳淺手指一僵。
周圍女子們有些發愣,不知他這時候做什麼突然要打水,仍有兩個匆匆下車打了清水上來。
雲夕抓着鳳淺的手指浸入水中,很有耐心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給她親自清洗,特別是指甲縫,洗得越加仔細。
鳳淺看得差點哭了。
她縮在箱子裡,花了好大的功夫才配出來的麻藥啊,藥效比上次給玉玄用的強上十倍。
本打算只剩下她和禽獸兩個人的時候,狠狠地掐他一把然後就能逃走了。
可是藏在指甲縫裡的麻藥被他洗得灰渣都不剩。
他洗乾淨了她的手,又親自用軟巾給她仔細抹乾,他小心仔細的程度,和之前婆子給她搓身子時,恨不得把她的皮刮下來一層簡直是天地之別。
也因爲他做的太仔細,太溫柔,就自然生出一股說不清的曖昧味道。
他看着半裹在軟巾裡的白嫩小手,眼裡騰騰地燃起兩撮**火苗,接着他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鳳淺還很無良地看見他紫色的袍子有了明顯變化……
他手一揮,把身邊的清涼美人全趕下了車,只剩下鳳淺和紗帳外的憐心。
鳳淺心裡‘咯噔’一下,完了,禽獸真發情了。
正尋思着,是不是該動用雲末給她的那支保命釵子,直接行刺了他,然後再來個魚死網破。
在衆美人全部下車後,卻見另有婆子送了個裹着被子的美人上來。
美人一上車,就被揭去被子,這美人身上一絲不掛,頭上髮釵都沒有一根,真是乾淨的不能再幹淨。
這美人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段,都不是剛纔那些清涼美人能比的,最關鍵的是這個美人相貌和她,或者說跟她母親有些相似。
雲夕有些不捨得放開鳳淺的手,把美人抱進懷裡,拿眼神示意鳳淺走開,和憐心以及那頭老虎坐在一處。
鳳淺鬆了口氣,難得聽話地立刻滾蛋,如果不是車門又再被鎖住,她更願意滾下馬車。
憐心或許是玩老虎玩得無聊,已經睡了,只剩下她和老虎一起隔着紗簾,看着雲夕按着美人翻雲覆雨。
這讓她很不自在。
避開視線,卻沒辦法不讓那聲音傳進耳朵。
轉頭見老虎正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
她怕老虎受裡頭禽獸影響,跟着發情,不着痕跡地往旁邊挪挪,再挪挪,儘可能地離這頭老虎遠些。
差不多挪到門邊上,心想,等禽獸完事,外頭開門接美人出去的時候,她或許可以乘這機會跳下車逃跑,禽獸剛爽過,未必有力氣追她,而車下的人反應過來需要一點時間,如果她速度夠快,未必不能跑掉。
剛打好主意,突然眼角餘光發現裡頭絞在一起的兩個人,卻見雲夕動作已經停下,正撐起身子饒有興趣地看她。
隨着他的視線,她發現自己坐在門邊上,無遮無攔,兩條腿全露在外面,白花花的實在刺眼。
暗暗叫苦,這模樣,只怕等不到他完事,就能被他拽過去蹂躪。
又不露聲色的往老虎的所在的位置挪挪,再挪挪,最後挪到老虎身邊。
等她把能藏的藏好,果然禽獸把目光收了回去,又開始他的運動。
鳳淺皺眉,熬到這時候,都不見有人來救她,越加認識到,真遇上什麼事,靠人不如靠己。
搜腸刮肚地想着對付禽獸的辦法。
以她現在這沒鬼用的身子骨,用她最喜歡的武力肯定行不通。
鬥智,雲夕這人喜怒無常,又完全沒有節操,又不按常規出牌,想和他周旋,又不被他吃掉,也比較困難。
算來算去,剩下的還是隻有下毒。
但從他給她洗手來看,就知道這人眼神毒辣,一般的下毒手段絕對行不通。
鳳淺把影子給她的卷軸重新仔細默了一遍。
發現如果她的煉藥等級上一個層次,可以把她現在會的麻藥提升一個等級。
真正做到無色無味,可以抹在任何地方,見風就幹,完全看不出來,沾酒就化,但除了酒以化開以外,隨便怎麼洗也洗不掉。
照着她現在的修煉程度,要上一個等級,最少得一年半載。
按理這個辦法不可行,但肉丸子說三生幽境裡靈力充沛,修煉可以事倍功半。
鳳淺存着僥倖心理,不再理會裡頭做得正歡的兩個人,讓自己的元魂進入三生幽境。
這樣元魂進入三生幽境的修煉谷和朔月進入完全不同。
剛邁了進去,就有股強大的壓迫感襲來,讓她有些透不過氣。
要費好大的力氣,才能勉強支撐着沒被那股強大的氣浪衝出去。
她能看見的也只有腳邊的一角地方。
影子很體貼得把她的金砂鼎放在她能看見的這一方角落上,旁邊放着她目前可以修煉的丹藥。
鳳淺試着往前一步,氣浪翻江倒海地襲來,頓時透不過氣。
嚇得忙縮了回去,不敢再貿然往前,老老實實地守着腳下這方角落,取了藥材拋入煉丹爐。
影子一身白衣飄然若仙,遠遠看着專門煉丹的鳳淺,嘴角浮上一抹淺淡笑意。
他身邊肉丸子苦悶得直撓樹皮。
影子睨了它一眼,“爪子不痛。”
“不痛。”心痛。
“正好,鳳淺下一階要煉的丹藥,正好缺這味樹皮,你多撓些。”
肉丸子立刻停手,“剛纔不覺得痛,現在開始痛了。”
影子笑笑,轉身離開修煉谷。
鳳淺只煉了一味丹藥,就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知道不能再強撐下去,依依不捨得離開三生幽境。
她以前煉這味丹藥,少說也要二十幾個時辰。
動手之前,只是想試試手,沒指望能十幾個時辰的太平時間。
結果一口氣把丹藥煉成了,有些意外。
睜開眼,意外地發現,雲夕居然還沒有完事,只是美人的聲音已經從之前的**呻吟變成了微弱的痛苦喘息。
鳳淺驚歎禽獸的持久力。
看向一旁的計時砂漏,從她進入三生幽境到現在只有一個時辰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