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破案,他能強過鳳淺,才叫奇怪。
不過這話,只是心裡說說。
說出來就太傷薛子莫的面子。
鳳淺丟掉木碎,“回紅苑。”
“還回去幹嘛?”薛子莫有些迷惑,東西已經找到了,人跑了,回去還有什麼用?
“抓羽喬。”皇甫天佑代鳳淺回答。
鳳淺瞥了他一眼,還真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羽喬不是跑了?”薛子莫更迷惑了,羽喬把追蹤散弄沒了,完全可以遠走高飛,還會回紅苑?
“詔王一定是見被人誤會,纔出頭爲自己洗清白。”鳳淺其實想不明白,那傢伙什麼時候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了。
“郡主說笑吧?”薛子莫好笑,“詔王會在意別人怎麼看他?”
就算別人給他再加一背的人命案,他都不會理會。
皇甫天佑和薛子莫想法一樣,但他知道鳳淺不是一個隨便猜測的人。
她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去看看無妨。”
回到紅苑,意外地發現,羽喬竟換了一身正裝,抱着琵琶,坐在窗邊獨自彈唱。
薛子莫摸了下頭,“真是邪門了。”
“我想和她單獨談談。”鳳淺攔下想往裡走的皇甫天佑和薛子莫。
皇甫天佑略爲遲疑。
“她不會再傷害我。”
羽喬已經擺脫追蹤,如果想逃,根本不用再回來。
既然回來了,就說明她有不得不回來的理由。
但這個理由絕對不是殺她。
因爲,羽喬如果要殺她,絕不會等在這裡,而是潛伏地暗得尋機會刺殺。
皇甫天佑同樣知道這個道理,輕點了下頭,不再跟進去。
薛子莫見太子都停下了,自然不會擅自作主張,硬往裡面闖。
鳳淺把千巧和一二三四都留在了門外,一個人邁進屋。
羽喬擡頭起來,“我真不知道你是太過於自以爲是,還是真的那麼會計算人心。”
“怎麼樣都好,反正結果是一樣的。”鳳淺走到桌邊坐下,“你現在可以拿下我,再威脅皇甫天佑放你離開。”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羽喬半點也看不懂面前的少女,她隨便一句話,都能讓她神經緊張。
“我說,我想放你走。”
“你有什麼企圖?”
羽喬不相信鳳淺有這麼好的心,會放她走,除非鳳淺另有目的。
她在沒弄明白鳳淺的目的前,絕不敢亂動,再次落進鳳淺的圈套。
“我想給詔王添堵。”詔王把羽喬送給她,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偏不領他這個情。
自己找着小三小四,還來各種欺負她,真當她好欺負?
“你說什麼?”羽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是說詔王非你家小姐不娶嗎?”
“當然。”
“如果你家小姐知道他把你送給我,會怎麼樣?”
羽喬輕咬了脣,她就算死在這裡,小姐同樣會知道。
“你死了,你家小姐就算表面不說,心裡也難免會埋怨他,是嗎?”
“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奴婢,不足以讓主子掛心。”
“話雖然這樣說,但心裡總是會不舒服的,我放你走,他們之間自然也就會少些怨積,自然會和和美羨。”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
誰不想活?
能活命對羽喬是最大的誘惑,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要我什麼?”
“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你逃走。”
羽喬猶豫不定。
沒有人不想活命,但這麼走了,詔王那裡怎麼交待?
“你回來,不過是想明證,盜取定珠的事,不是詔王做的,你回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你是死是活,他已經不在乎。”
鳳淺的話象尖刀刺進羽喬的心臟。
她做這麼多,就是想能讓詔王感覺到她的存在。
可是她這麼死了,真的什麼也不是。
這麼死了,不值得。
把牙一咬,飛快地擒住鳳淺。
鳳淺絲毫不反抗。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羽喬看着鳳淺這張淡定的面孔,心裡就來氣。
“你不敢。”鳳淺語氣淡淡地,如果不是吃準了羽喬不敢動她,她也不會單獨來見她,突然提高聲量,“你放開我。”
門外皇甫天佑和薛子莫聽見聲音,吃了一驚,一腳踹開門。
羽喬手掐着鳳淺的脖子站在窗邊,冷看向皇甫天佑,“把你下面的人撤走,要不然,我殺了她。”
薛子莫急叫道:“羽喬,你趕緊放了郡主,要不然……”
“我落到你們手中,也是一死,我還有什麼可怕的?”羽喬的卡着鳳淺的手緊了緊,“我現在死,和被砍頭,都是死,沒什麼區別,我殺了她,多個墊被,死的也沒那麼冤枉。”
皇甫天佑微皺了皺眉,羽喬肯回來,就存了死心,按理不該這樣。
他疑惑地看向鳳淺,鳳淺一副怕死的樣子,皇甫天嘴角微微一抽。
鳳淺這丫頭又要玩什麼花樣?
按下薛子莫,“讓下面的人撤開。”
薛子莫雖然不願就這麼放了羽喬,但他不敢拿鳳淺的命來賭,只得出去發號施令。
沒一會兒功夫,下面潛伏的人全部撤去。
羽喬把鳳淺往皇甫天佑一推,從窗口跳了出去。
皇甫天佑一把接住鳳淺,喝住想要追趕羽喬的官兵,低頭向懷裡玉人看去。
只見鳳淺眼角噙了絲惡趣的笑意。
臉一沉,低聲問,“你又在鬧哪樣?”
鳳淺從他懷裡爬起來。
皇甫天佑手臂一緊,反把她抱緊,“說,你放走羽喬,是想做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羽喬爲什麼要回來?”
“自然是爲了詔王。”
“她爲什麼會爲詔王死?”
一個女人肯爲一個男人死,要麼就是有很重要的人被對方控制,要麼就是愛對方愛到極點。
雖然羽喬口口聲聲說爲她家小姐,但鳳淺卻能感覺得到,羽喬不是爲了她家小姐。
那麼剩下的原因就只有後面一種。
“忠心?”皇甫天佑一生在戰場上,身邊全是鐵血男兒,哪有鳳淺那些彎彎小心眼。
鳳淺白了他一眼,還以爲跟他能心意相通,看來也未必。
“那你說是什麼?”
“她喜歡詔王。”
“那又怎麼樣?”皇甫天佑覺得一個女人喜歡一個可以不顧她生死的男人,是蠢。
“那就放她回去纏着詔王啊。”
“鳳淺,你沒病吧?”皇甫天佑伸手去摸鳳淺額頭。
“跟你這種人,說不明白。”鳳淺打開他的手,從他懷裡掙了出來。
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嫉妒,在感情面前,沒有不自私的。
羽喬經過這件事,心裡會更不平衡。
回去後,再看着詔王和她家小姐恩恩愛愛,不恨都難。
女人恨上一個人啊,就會想方設法給對方使絆子。
小郎讓她不痛快,他也別想過得舒服。
心裡默唸一句,鳳淺啊鳳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趣了?
鳳淺正有些得意,突然聽見皇甫天佑陰森森地聲音傳來,“鳳淺。”
“啊?太子叫我?”
皇甫天佑的臉色難看得不是一般二般,“你和詔王之間是不是有什麼?”
“他綁架我一回,敲詐了我一億金,外加未必知的五千金,難道我不該他添點堵?”
“就這麼簡單?”皇甫天佑不信。
“有人敲詐了你一億五千金,你生不生氣?”
“自然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