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之前已經派人帶着她去城裡,找了羅懷仁大夫看過了。在羅懷仁大夫高明的醫術下,那個女人已經恢復正常了。而且,她如今已經記起了兇手的摸樣,並保證,只要再看一次兇手,就絕對會認出他來!”路軒的話語裡帶着十足的自信,讓嚴鋒也是不得不相信。
“那真是太好了,那個女人有沒有說,這兇手到底是誰呢?”嚴鋒眼神中帶着一抹期待,也有一絲恨意。
“這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路軒迴避了這個問題。
“爲什麼?”嚴鋒有些不高興。這件事關乎他的生命安全,他可不允許別人跟他打哈哈。
“因爲我另有用意。”這句話讓嚴鋒頓時感到自己彷彿被騙了。
“路大夫,我們上次之所以把你趕出嚴府,並非是我們忘恩負義,而是你居然調戲我嫂子,這對我們嚴府來說,是莫大的恥辱。我大哥念及你的恩情,所以纔沒有把你交給衙門法辦,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夠明白。而且,這件事情我們幫你掩蓋了下來,希望你不要耿耿於懷。所以,還請你直說。”嚴鋒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雙手負於身後,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心中很是不滿。
“那件事情我沒有放在心上。但,我還是不會說的。”路軒回絕地很乾脆,我會說我想用這個消息留住你來把兇手釣出來麼?
嘭!
嚴鋒猛地拍擊桌子,指着路軒怒道:“路軒,你別不識好歹。我請你來是看在你是我大哥舊友同窗的面上,別給臉不要臉。不然的話,你休想踏入我嚴府半步!”
路軒也站了起來,冷笑了一聲,不輸氣勢地回道:“你請我來到底是不是看在嚴鬆的份上,咱們姑且不說。嚴鬆是怎麼死的,大家心知肚明,也不用我多費脣舌。所以,你不要在我面前表現得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嚴鋒,有些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這話一出,震驚四座。
柳媚和嚴鋒臉色唰得就白了,僵了幾秒。難道路軒這個混蛋知道了什麼?嚴鋒心中驚疑不定。如果路軒知道是我殺了大哥,那他會不會以此要挾,報復我呢?不會的,路軒不是那種衝動的人。而且,上次柳媚陷害他,這件事情在外人看來,是路軒調戲柳媚。一旦被傳揚出去,路軒定當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他不是那種笨蛋,不會把自己逼到絕路的。
篤定路軒不會報復自己後,嚴鋒冷聲說道:“路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路大夫,你還是告訴我們吧?”柳媚上前,溫柔地說道。她依然如此嫵媚,讓人怦然心動。
“嚴鋒,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你最好安分一點,否則別怪我嘴下不留情,將你的一切醜事公諸於世!”路軒強力回擊道。“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咱們可以去找族長他們,讓他們也多聽聽,嚴鬆到底是怎麼死的。”
看來,路軒這混蛋是什麼都知道了。周進那個王八蛋,居然爲了賭館的事把老子的底細都告訴了路軒!嚴鋒目光如刀地盯着路軒,心中暗自揣度道。
柳媚覺察到氣氛不對,盈盈笑着站了起來,揮動了兩下手中的手絹,打圓場說道:“呵呵!路大夫,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坐下來談呢?”
說完,她拉了拉嚴鋒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嚴鋒氣憤不已,但爲了大局,他還是強忍怒火,坐了下來。
見嚴鋒坐下來,柳媚走到路軒身前,揮動香氣撲鼻的手絹笑道:“路大夫,你就看在我亡夫嚴鬆的面上,告訴我
們吧!你想要什麼,儘管說,怎麼樣?”
路軒打心底裡厭惡這個女人,冷着臉說道:“既然嫂夫人這麼說,那我也就不好拒絕了。看在嚴鬆的面子上,我可以告訴你們。”
“哦?”柳媚似乎也不相信路軒如此好心,挑眉疑惑道。
“咱們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嚴鋒是擔心那個兇手下一步會找他,所以才急忙找我來想問清楚究竟兇手是誰的,以便抓住那人,除掉這個隱患。這我知道,所以,你們也不用裝。”路軒的話頓時讓嚴鋒和柳媚臉上染了一層土色,被人看穿了,的確非常尷尬。“說實話,我也想找出那個兇手,好查出全嬸屍身的下落。咱們都有共同的目標,所以,我會幫你們。”
見到路軒和盤托出心中所想,嚴鋒也不再警惕了。不過,他依然冷着臉,不高興地問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嚴鋒,你若想早點抓住兇手,那麼,你就必須按照我的吩咐來做。只有這樣,咱們才能抓住兇手。”
“把你的計劃,說來聽聽。”嚴鋒壓抑心中的怒火,說道。
“你一方面假裝收拾行裝,擺出一副要離開這裡的樣子;另一方面,派人把這個消息和那女人恢復記憶的消息散佈出去,儘量鬧得沸沸揚揚的。這樣,殺死狗奴的兇手自然很害怕。他一害怕,就肯定會對你或者那個女人動手。只要他向你或者那個女人動手,要抓住他,相對而言,就要容易得多了。”路軒臉上寫滿了自信,也讓嚴鋒心中有了底氣。
想了一下,嚴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覺得這個方法還是有一定的可行性。與柳媚眼神交流了一下,嚴鋒答應了下來,然後吩咐下人立刻去辦這事。
一天時間,整個小鎮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剛開始,他們一直深信這是嚴府的冤鬼在作怪,可如今聽說狗奴死時有人看到了兇手的樣子,漸漸地,他們也不得不相信狗奴的死是人爲了。
夜晚,是鬼怪現身的時分,是害怕黑暗的人最心驚膽寒的時分。路軒和莫小風在廚房裡一邊喝着燙熱的酒,吃着小菜,一邊想那兇手到底什麼時候來。
如今嚴鋒的房間四周安排了很多的家丁,他一點也不怕兇手膽敢在自己房裡下殺手。到了晚上,他的身邊就跟着四個心腹家丁,如此一來,兇手想殺他,幾乎不大可能。
“看嚴鋒那個慫樣子,膽小如鼠,上個廁所都要四個人陪着。我的天吶!至於這樣嗎?”莫小風說完後一仰脖子,將一杯熱酒灌下肚。
“人啊!在面對未知的危險時,總是會露出最真實的一面。他現在表現出的膽戰心驚,其實也正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他越是怕死,那個兇手便越覺得必須殺他!只要兇手殺了嚴鋒,咱們就能抓住他。”路軒低聲說道。
“路軒,你想要嚴鋒死嗎?”莫小風疑惑地問道。
“不是我想要他死,而是兇手想要他死。更何況,他的生死與我無關,我只要抓住兇手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沒興趣去管。”路軒瞄了一眼正往回走的嚴鋒,淡然道。
“也對!像嚴鋒這樣的人渣,死一個少一個。”莫小風也不是一個善心氾濫之人。對於嚴鋒這種爲了家產而弒兄的人,他也是非常鄙視的。“依你之見,那兇手,今晚到底會不會來啊?”
路軒吃着小菜,思索了半晌纔開口。
“我也不知道。如果那兇手沉得住氣,等嚴鋒走後再去殺了他,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而且這麼做的話,更爲安全。”路軒臉上流露出一種無奈,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確
定兇手肯定會來。
“那,這也算是一種,賭博嗎?”莫小風饒有趣味地看着路軒,問道。
“算。”路軒的回答很簡短。
“那你是賭他今晚是來,還是不來?”莫小風意味深長地說道。
路軒看了莫小風兩眼,猶豫再三,還是點頭道:“我賭他來。”
“我也賭他來,呵呵!說說你的理由。”莫小風夾了顆花生丟到嘴裡,嚼了起來。
“直覺!”路軒話音未落,莫小風因太過驚訝而嗆到了,臉龐憋得通紅,趕忙喝了一口酒下去之後方纔舒坦一點。
將花生嚥下去之後莫小風方纔緩了一口氣,對路軒豎起了大拇指,叫道:“你這個理由真是讓我佩服地五體投地啊。”
“那說說你的理由。”路軒倒很是期待莫小風心中所想。
“與其讓對自己不利的流言繼續蔓延下去,還不如早點將其終結,讓鎮民再次回到鬼神殺人之說的迷霧當中,任由自己掌控。”莫小風慢慢握緊拳頭,做了一個一切盡在我掌控的手勢。
路軒擰着眉頭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的確如此。他們倆人又自斟自飲了一會兒方纔收場,晚上還有事做,喝酒驅寒即可,可不能醉了。
子夜時分。
空氣越發陰冷,夜風洗過,帶來了森森寒意。
路軒和莫小風藏匿在挨着嚴鋒的房間旁邊的一間房裡。雖然這裡有不少的家丁守候,但他們倆還是不放心,而且對於兇手的模樣和身份,他們倆興趣也是頗大。
其實,路軒心中一直都有種擔憂,他怕這個兇手真得是小娟!可今晚他已經明確看到小娟身邊有二蛋,所以小娟應該不會是兇手。
時間慢慢消逝,空氣裡的冷意越發逼人。路軒和莫小風的神經都繃緊了,準備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啊!
突然,一聲刺耳的男性尖叫劃破寂靜,響徹整個嚴府。路軒和莫小風兩人頓時衝進嚴鋒的房裡,開燈一看,他的牀上根本就是,空的!?
怎麼是空的?!
人呢?!
沒時間多問,路軒和莫小風以及幾個家丁朝聲源處跑去。根據聲音響起的方向,路軒追到了嚴鋒的書房!
剛打開門,一道白影便縱身跳出了窗子,瘋狂逃竄。路軒和莫小風緊追而去,他們纔不相信這是什麼鬼怪。
嚴府的地形兩人早已爛熟於心,兩人呈左右包夾之勢朝白影追去。白影閃過一個拐角,然後又突然朝路軒正面奔來,似乎想強行穿過路軒的防禦。
“束手就擒吧!你沒有退路了。”路軒擺出一個防禦姿態,冷厲地斥道。
突然,一抹亮光射中眼睛,路軒清醒地看到,那人手裡拿着鋒利的刀子。白影右手拿刀,朝路軒面門戳來,十分狠辣!
路軒不驚不慌地向左一扭身子,雙手看準時機牢牢抓住白影的手,然後右腳往前一鉤,身體帶動胳膊往前一拋,將白影順勢拋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的白影沒有跟路軒糾纏,撒腿便跑。
路軒搶先一步從身後猛然躍起,然後在空中用雙膝頂住白影的後背,身體接住慣性和重力猛地下壓,將白影狠狠壓在地上。身體全部的重力施加在膝蓋上,強大的衝力頂在白影的後背上,小面積的肌肉頓時承受了龐大的重力,劇痛一下子傳到大腦裡,白影吃痛地慘叫一聲“啊”!
路軒雖然是一個大夫,但有莫小風這個朋友,他也學到了不少功夫。平時可以鍛鍊身體,遇到危險時刻,還能自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