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麗的話刺痛了龍軍的某一根神經。是的,工程馬上結束了,分公司也差不多了,和梅玲是應該好好談談了。冷靜想想,這樣拗着不是事,不然人家都把孩子生下了自己更丟人。
車悠悠逛逛就上了馬路,這時龍軍纔想到,糟糕,怎麼讓毛麗把分公司開在北京路了?那是自己和梅玲的老窩呀?又想,北京路那麼長,小區那麼大,大小公司那麼多,梅玲又很少在這條路上瞎逛,估計一百年也碰不到的吧?這樣一想,心裡坦然了,說道;“毛麗,先到公司去看看吧?”
毛麗正在對着鏡子化妝;“看什麼看,正裝修呢,亂七八糟的,吃過飯再說。”毛麗這人其實最不喜歡在辦公室裡呆着了,她當員工時就很清楚,總經理在的時候他們都裝模作樣的幹活,其實一點效率都沒有。實際上,只要頭把工作任務交代清楚就行,怎麼完成是他們自個的事,完成有獎,完不成連打帶罵帶罰,沒什麼好說的。她只給員工規定上班時間,打卡有打卡機,不用自己費心監督,誰要是代打卡被發現就直接扣除當月工資,看誰敢作弊?至於下班時間,她不限制,給員工一點空間自由活動,對於那些不出成績的員工,你就是讓他天天守在辦公室也創造不了一分錢的利潤。最進幾天,毛麗在考慮怎樣把這幫設計師的最大潛能發揮出來,讓他們爲公司創造更大的效益。
“阿勒泰路有個血站大盤雞,我們過去嚐嚐?”龍軍忽然想到了一個好去處。
“怎麼又是吃雞呀?我發現你怎麼每次吃飯都少不了吃雞呀。”龍軍這傢伙就是喜歡吃雞,而且喜歡吃土雞,記得梅玲評價他;天生就是吃雞的命。龍軍想想確實是,自己不但喜歡吃雞肉,還喜歡搞野雞,現在的龍軍,檔次提高了,不吃土雞不搞野雞該搞火雞了。
“不吃雞就吃豬牛羊,新疆的豬肉不好吃,牛肉太老,羊肉你又怕羶,除了吃雞還能吃什麼?”
“我們吃點素的行不行?”
“吃素的怎麼行?不吃肉我晚上不行的。”
“你饒了我吧,少吃點肉,好不好?”毛麗看出來了,龍軍只要一吃肉晚上就特厲害,如果不吃肉,剛好對她的胃口。
“好,那就去吃皮牙子炒韭菜,怎麼樣?”
“好呀,只要是素的就行。”
“嘿嘿”
“你笑什麼?”
“韭菜可是壯陽的,我怕你更受不了。”龍軍吃素菜就喜歡吃韭菜炒肉,還是少不了肉的。
“哇!你壞死啦”毛麗用手掐龍軍大腿。
“別瞎鬧,我開車呢。”
“喂喂喂,龍軍,停車,停車。”
“怎麼了?”
“你看後面那兩個人。”
“那兩個人怎麼了。”
“你不覺得他們好面熟嗎?”
“”龍軍看到錢生德和王德政的胖老婆正在車後面溜達,“這倆人怎麼在這?錢生德不在公司幹了嗎?”
“我還問你呢?他們倆怎麼搞在一起了?”毛麗知道錢生德離開公司是遲早的事情,但她沒聽說他辭職呀?
“什麼搞在一起,你以爲人家就像我們倆一樣在一起出個差就搞在一起啦?”
“去你的,少損我,你還不是一樣。”
“估計是到新疆辦什麼事吧?我聽說王德政那傢伙到上海玉雕廠上班了,他老婆該不會到新疆倒玉的吧?”
“有可能,我們跟蹤跟蹤,看他們去幹什麼?”
“太八卦了吧,工地上還有好多事呢。”
“你那工地上有什麼事?狗屁事,什麼都擺平了,去了也是找人打牌,要麼就是陪那個韋工去嫖妓,多無聊啊,去看看嘛。”毛麗就是好奇心重。不過工地上確實也沒什麼事可做,員工都是熟手,再說龍軍又沒虧待他們,幹活都很賣力。就連工程部的那幫人也乖得跟孫子似的很聽話,這邊工地幹完後,龍軍又把他們安排到了李丹的工地賺外快,前兩天就完工了,說是願意留下來加入毛麗在新疆開的分公司不回去了。毛麗給總公司打了報告,批了。現在被毛麗安排給新公司裝修辦公室和整理車間呢。
“好吧,好吧,最多半個小時啊。”龍軍其實也想看看這倆人到底在幹嘛,順便應證一下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看看再說。”
錢生德和胖老婆上了一輛出租車往二道橋方向駛去。不一會,龍軍跟着出租車來到了二道橋的國籍大巴扎;“龍軍,來新疆都快一個月了,這麼熱鬧的地方你怎麼就沒帶我過來逛逛呀。”
“我還不知道你們女人,出來逛還不把我整死,特別是你,買一堆東西回去又不用,盡浪費錢。”
“呵呵,花錢是女人的天性,這個可是沒辦法的。”
“你要是沒錢我看你拿什麼花?”
“那也可以看呀。”
“那多揪心,買又不能買。”
“可以刺激你多賺錢呀。”
“我看是刺激你們怎麼賣吧?”
“去你媽的,兩句話不到你就侮辱女人,小心遭報應。”
“我早就遭報應了。”龍軍想到自己不能生育就來氣,媽的,我做什麼缺德事了讓我斷子絕孫?既然這樣我多搞幾個女人總可以吧?不能讓我什麼也沒撈着吧?我看老天還能怎樣報應我?難道還能讓我生下一大羣的兒子不成?龍軍想的到美。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明白?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
“靠,媽的你玩膩了就說這話,我再不濟也比你那韋子玉強多了。”毛麗以爲龍軍是說她長的難看了。
“你可真會比不過我到覺得她比你耐看最重要的是她比你更耐抗擊打。”龍軍想起了韋子玉那誇張的表情和出其不意的姿勢,確實很有意思。
“啪!你這個流氓。”毛麗簡直被龍軍氣死了,還從沒有男人說她不行過,這簡直是在侮辱她嘛。
“行了,別鬧了,他們進了民街玉器市場了。”龍軍的想象力真是豐富,果然讓他猜中了,這倆人果然是爲玉而來。就在龍軍得意之時,他忽然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梅玲。梅玲拿着數碼相機在民街對面的馬路上拍照,就她一個人。龍軍知道梅玲有這愛好,喜歡到各民族聚居區拍一些民族風情的照片,二道橋是她經常來的地方,龍軍不想這個時候以這樣的方式和她見面。手機看訪問a
“哇,我喜歡玉器,我們也看看去?”毛麗咋呼道。
“好吧,事先聲明,只准看不許買。”龍軍在想法溜走。
“爲什麼?”
“因爲我怕你說錯話惹着維族人了。”龍軍確實對維族人有些發毛,雖然他長的有點像少數民族,但和維族人是完全不同的。這些人說話他一句也聽不懂,最要命的是他們身上還佩戴有刀子,這讓人有點倒毛。
“那又怎麼樣?”
“這些人身上都有兇器的,我不喜歡跟他們打交道。”
“兇器?很恐怖嗎?”
“廢話,捅你身上你受得了?”毛麗想歪了。
“一兩下沒關係,像你這樣連夜捅當然受不了了。”
“靠!你往哪想呢?我說的是刀子,殺豬宰羊的刀子,能捅死人的刀子,懂了嗎?”龍軍有點誇大其詞了,不過龍軍並不覺得,維族人鬧事殺武警時那是真殺,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二道橋的賊很多,防不着錢包就被惦記掉了。
“哇!太恐怖了,真有這種事嗎?”
“我從不跟維族人打交道,所以我沒遇到過。”
“那,那我也不想跟他們打交道,我們還是回吧。”
“看你,沒那麼懸,這種事就跟坐飛機買彩票一樣,出事的概率是萬萬分之一,你不會有那麼好運氣的,最多就是被人非禮,大不了被兇器捅兩下,反正你也不吃虧。”龍軍再次恐嚇。
“不行,我的運氣一向很好,我怕被他們的兇器捅着。”毛麗一想到刀子把自己捅成馬蜂窩的樣子就揪心,她寧可不買東西了。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回吧。”龍軍目的達到了,開車趕緊溜。
不過令龍軍沒想到的是,梅玲其實早就看到了他,自打他的別克車拐進民街的路口她就看到了,別克車是龍軍的招牌,但凡梅玲眼前出現一輛別克車她都會很留意。
梅玲又恢復了以前的狀態,她不再那麼計較龍軍和哪個女人亂搞,特別是當老c報告說龍軍和毛麗是來到新疆後才搞到一起之後她開始明白,對龍軍的事,自己也是有責任的。肯定是自己哪個地方招龍軍厭惡了,不然按他以往的性格怎麼會那麼興高采烈的回來卻以這種方式對待她呢?她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原因,她想把這個事情冷一冷,反正毛麗和他已經發生了,就讓她們發生吧,她知道一般的女人是不可能栓得住龍軍的心的,看他能玩多久。
看到龍軍又躲着她梅玲就明白,龍軍還是很在乎她的,不然以他的個性不過來耀武揚威一番纔怪。
梅玲覺得,她是該跟龍軍坐到一起好好談談了。
梅玲想好了,這兩天跑一趟三臺縣七裡鎮,除了回去看看自己的父母,順便把龍軍的父母也請到烏魯木齊來住一段時間,她不信他不回來看他父母?
走在民街的玉器攤上,梅玲想,應該給兩位老人家買點禮物纔對。
“這裡的原料好像都不怎麼樣呀?”
“你是行家,要看你的了。”
“我也是纔跟我老公接觸不到一個月,比你好不到哪,不過這裡的成品雕工很差,沒一個像樣的。”
“那怎麼辦呀?”
“沒關係的,我老公給了我樣品,照着這樣的提貨沒問題的。”
“你不是說到和田去看看嗎,怎麼,就在這拿嗎?”
“我覺得價格合適就在這拿也一樣的,和田那邊聽還挺遠的,還得跑一千多公里呢。”
“你有沒有把握?”
“不離十,反正都是和田玉,是籽料就行。”
“這位大姐,買玉可不能不離十,這和田玉很有講究的,石頭和玉之間看似相似有時候卻差之千里,可不要看走眼了。”梅玲對玉有些瞭解,看這倆人像是初入此行,好像還是準備做這種生意的,好心說道。
談話那兩人就是錢生德和胖老婆,看梅玲這麼熱心又很面善,胖老婆忙搭訕道;“妹妹,你是新疆人吧?”胖老婆覺得梅玲比她小,直呼妹妹了。
“算是吧,出生在新疆,在烏魯木齊也生活了十幾年了。”梅玲和這胖女人挺投緣。
“那你對新疆一定很熟嘍。”
“嗯,應該算是吧。”
“你對和田玉也懂?”
“懂一點,我一個朋友就是做玉的。”
“我老公也是做玉的。”
“就是這位嗎?”梅玲好奇,既然是做玉的爲什麼還不懂玉呢?
“不是,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夫妻,我們只是合夥進點玉回上海做。”
“你們是上海人?”
“不是,我們只是在上海工作。”
“哦,我明白了,我老公也是在上海工作的。”
“真的,這麼巧?你老公做什麼的?”
“哦,他呀,在一家公司做設計師。”
“是嗎,小錢也是設計師咧。”
“是嗎?那我們是同行,我是做裝飾設計的,你呢?”
“我,我呀,瞎搞,搞雕塑設計的。”
“你也是搞雕塑設計的?”
“是呀。”錢生德有點奇怪,難道這女人的老公在上海也是搞雕塑設計的嗎?
“我老公也是搞雕塑設計的,你上海哪家公司的?”
“哦,一家小公司,沒什麼名氣的。”錢生德搶答了,他怕胖老婆說漏嘴了,萬一這女人的老公和公司某個人認識就麻煩了。
“我老公是上海磐龍雕塑公司的設計師。”
“!!!”錢生德和胖老婆驚呆了,天下沒這麼巧的事吧?
事情就這麼巧,什麼叫無巧不成書?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