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殿中一片鴉雀無聲。
就連墨蓮的呻吟聲和粗重的喘息聲都停止了。
慕顏看着擋在自己身前,將她護的嚴嚴實實的男人,臉上的神情顯出幾絲恍惚。
從前世到今生,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抗下所有的事情,習慣了站在親人的面前保護他們。
比如養父沈毅誠,比如哥哥沈景林。
他們或許對她很好,但要麼曾間接對她造成傷害,要麼無力保護她。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以至親的名義,護在她的身前,以毫不講理地護短話語,爲她擋住風雨,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卻又小心翼翼地將這種父愛藏起來,害怕被她察覺。
慕顏的眼眸微微低垂,眸中光芒流轉。
而此時墨蓮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臉上的震驚逐漸變成了恐慌。
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手忙腳亂站起來,跪倒在地上:“臣女參見魔尊!”
君弒天低頭冷冷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幽冷地笑:“滾出祭司殿,不,滾出魔皇城,從此以後,本尊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慕顏面前。”
“魔尊!!”
墨蓮驚叫一聲,“魔尊,您不能這樣!我做錯了什麼,您要將我趕出去?!”
雪姬滿臉嘲諷地嗤笑道:“墨蓮,你是白癡嗎?敢對公主殿下動手,還問魔尊你做錯了什麼?就憑你這腦子,也好意思當下一任魔皇祭司?”
墨蓮沒有理會雪姬,而是滿臉傷心又憤怒地看着君弒天。
“魔尊,真的是這樣嗎?在墨蓮心中,您不是一個會假公濟私的人!臣女占卜的結果,公主殿下會對魔族興亡有礙,所以臣女不讓她進入通天塔,我這麼做難道錯了嗎?可是雪姬和妖刀大人卻非要硬闖,甚至還觸發了血魔侍。”
“血魔侍可是師父精心培養出來的忠僕,關乎着祭司殿的存亡,可是公主殿下卻私自毀壞了他們,想將血魔侍據爲己有。真正錯的人到底是誰?!”
墨蓮的眼中流出傷心又委屈的淚水,帶着質問與期盼的神情看着君弒天:“您可是潛淵下的至高王者,億萬魔族敬仰的所在,您不會爲了包庇一個從人族而來的女兒,而枉顧祭司殿法則和魔族未來的對嗎?”
聽到這番話,雪姬忍不住皺了皺眉,非常想上去給她兩巴掌。
難怪她從以前就討厭這墨蓮,講話總是拐彎抹角,表裡不一,跟那些噁心又虛僞的人族靈脩一樣。
只是,雪姬還沒動作,就被妖刀拉住。
然後,她聽到了君弒天低低的笑聲。
魔尊在笑,可那笑聲卻無比森冷,看着墨蓮的目光,更是宛如在看一隻不斷蹦躂的螻蟻。
“別說本尊的女兒到底有沒有如你一般,會有礙魔族的興衰存亡。”
“就算當真如此,本尊也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墨蓮猛然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魔尊,您可是魔尊啊!您怎麼能如此自私!只爲了一個女兒,您就要置魔族的億萬生命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