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到欒羽臉上異常的神色,北辰軒微微皺眉。
“沒什麼。無礙的,你找找吧。”欒羽露出一抹微笑,垂下眸子,掩住了眼中那一抹不安。
“真的?”不相信的問了一句,雙手掀開北辰銘的衣襟細細的尋找着。
“當然是真的,能有什麼事情。”欒羽的視線定格在北辰銘的身上,心中卻沒有抱着任何的希望。
“怎麼,會沒有。”北辰軒的臉色變的很難看,酒紅色的眸子裡染上了一抹慌亂,“小羽兒,那藥真的只是讓你暫時失去內力那麼簡單麼?”目光灼灼,側頭看着欒羽的臉龐。
“當然了。”欒羽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樣,“不要想多了,就是那麼簡單的。”安慰的說道。
“你可有辦法解?”
“有啊,只是麻煩一點而已。”欒羽的臉上揚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抱歉了,辰。
“咱們回去吧。”北辰軒抿了抿脣。
“你要把銘帶在身邊?”瞥了一眼昏迷過去的北辰銘,欒羽開口問道。
“嗯。銘的情況有些特殊,若不是時間緊,我又怎會不問一下解藥的所在呢?”
“你早就知道了?不感覺匪夷所思嗎?”欒羽纔有些奇怪,好像當初對自己的情況他也是一臉的淡然,。
“有什麼好奇怪的。既然有人能夠看的透一個人的命數,那爲什麼不能有靈魂的存在呢?”北辰軒反問了一句,“大驚小怪罷了。”扶起欒羽,“我只有翼了,交給你如何?”單手抱起北辰銘,輕聲對着欒羽說道。
“你真打算將晨翼完全的交給我?”戲謔的看了他一眼,“要當一個小白臉?”
“有什麼不好的。”北辰軒笑道,“很多人想做還做不成呢。”
“你說過要當我的媳婦兒哦。”眨眨眼睛。藍色的眸子裡映着明亮的光彩。
“好啊。小羽兒可要好好保護我哦。”咧脣而笑,露出白皙的牙齒,俊美的容顏染上了一層光亮,本就妖孽的容顏添了幾分魅惑。
“好。”……
初升的朝陽籠罩着兩人的身影,有些荒涼的山坡似乎也因爲兩個人而變的異常的美好……
走在寂靜的山路上,兩人低聲說笑的聲音不時的響起。欒羽的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久別的溫暖,曾經沒有珍惜。只是不知如今會不會晚了一些。
“真的好令人羨慕哦。”一道柔和的聲音打破了這一份和諧的寂靜。
兩人擡頭看着前方不遠處的大樹,粗壯的樹枝上,一襲綠衣的女子坐在上面,笑嘻嘻的看着他們。女子生的很美,顧盼之間清純可人,眸光流轉,嘴角掛着淺淺的梨渦。
欒羽疑惑,沒有看到北辰軒忽然變的難看的臉色。
“你來幹什麼?”讓北辰銘靠在自己的身上,將欒羽扯到了身後。酒紅色的眸子裡罕見的夾雜了一抹凝重。
欒羽不解,手掌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不着痕跡的握緊,入手溫熱,似乎是北辰軒長期佩戴的東西。
“怎麼,軒少爺就這樣歡迎我麼?”女人不滿的嘟起紅潤的雙脣,赤着的雙足在半空中晃來晃去。腳腕上的鈴鐺隨着她的動作叮噹作響。
“你主子可來了?”北辰軒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心中越發的警惕起來。
“來了吧,也有可能沒有來,誰知道呢。”女人笑着說道,從樹枝上躍下,雙手負在身後,“這就是你的弟弟麼?”探着頭。好奇的打量着北辰銘,又看了看北辰軒,“果然很像呢。”
“若是無事我就走了。”北辰軒握着欒羽的手緊了幾分。這一個細微的動作使得欒羽更加的驚詫,他在忌憚什麼?這個女人麼?藍色的眸子帶上了幾分疑惑。
“既然見了,就好好的聊聊嗎,你就這麼討厭人家嗎?”小嘴兒一扁,水汪汪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着北辰軒。
“是。我可以走了吧。”北辰軒沒有絲毫的留情。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懂得憐香惜玉啊。”收起了泫然欲泣的模樣,女子不滿的瞪了北辰軒一眼,“你的小妻子我們就先帶走嘍。”抿脣一笑,揚手灑落了一片白色的粉末。
北辰軒心中一驚,只覺得手心中突然變的空蕩蕩的。視線所及之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該死的。”咒罵一聲,一片薄薄的刀片出現在了指縫中,憑着過人的耳力朝着一個方向移動。
“唰,唰,唰”幾道破風之聲響起,從四面八方射來的羽箭直至到了眼前纔看清。
啪啪啪,。手指舞動,羽箭全部斷成了兩截。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可謂是寸步難行。隨着時間的推移,北辰軒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周身散發着森冷的氣息。
不知是因爲身邊太過寒冷,還是因爲太過嘈雜,北辰銘幽幽的醒了過來,剛剛睜開眼就看到了亂飛的羽箭,心中一個咯噔,看着北辰軒難看的臉色,“哥。”
“醒了麼?”北辰軒將他鬆開,揮手打落了一隻羽箭。
“怎麼回事?”躲在安全範圍內,北辰銘皺眉問道。
“我問你,你給小羽兒吃的是什麼?”專注的應付着周圍的羽箭,視線逐漸變的清晰起來,周遭的白色粉末也漸漸的散去。
“是,是殘花。”小小聲的說道,愧疚的低着頭。
北辰軒一怔,一支羽箭劃破了他的胳膊,“跟我走。”酒紅色的眸子裡盛滿了冰冷,銳利的目光在北辰銘的臉上掃過,拎起他的衣領,手指間的薄刃旋轉着飛出,衣袖獵獵作響,柔軟的袖子彷彿堅韌的鐵器,掃落了身體周遭的羽箭。
就在他行動的同時,最後一波羽箭發出後再也沒有了新的羽箭射出,隱約聽到了一聲轟隆的聲響,待北辰軒趕到之時看到的只有滿地的狼藉。
“哥,我……”北辰銘歉意的說道,黑色的眸子裡夾雜着一抹不安。
“沒有你的事情。”冷冰冰的模樣讓北辰銘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嚴重,“我不允許別人傷害你,同樣的,也不會允許別人傷害小羽兒。銘,你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我爲你鋪路了。”嘴角勾起了一抹慘淡的微笑,“你居然,和她搭上了線,真是我的好弟弟啊。”
“哥。”黑色的眸子染上了一絲慌亂,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不是我。”真的不是麼?連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銘,我要去找小羽兒了。”冷冽散去,有些冰涼的手放在了北辰銘的手背上,“你,好自爲之吧。”酒紅色的眸子裡帶着柔和、心痛與淡淡的失落。
“哥……”北辰銘怔在了原地,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背影逐漸遠去,淚水溢出了眼眶。
“都走遠了,還看什麼,我都說過了,你在你哥的心中沒有欒羽來的重要。”從脣間溢出一道譏諷的嗓音。
“你閉嘴。”歇斯底里的吼道,“你明白什麼。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麼?你知道她和哥之間有多大的仇麼?”
“北辰銘,不要忘記了,我們可是一起的。”
“是啊,我們是一起的,我真的傷了哥的心了。”以往明亮的雙眸暗淡無光,“是我混賬了,居然做這樣的事。”自嘲的笑了笑。
“那個女人,有什麼不行麼?”疑惑的聲音來自另一個靈魂。他們之間的記憶,有很多並非是共享的,只能感受到對方的喜怒哀樂,卻感受不到對方的想法。
“當然不行了。我居然忘記了,她可是哥日日夜夜都想殺的人啊。”踉踉蹌蹌的朝着前面走去,踩到了石子跌倒,髮髻散亂,他依然不管不顧,“你可滿意了?天下,呵呵,真是一個笑話。”仰頭瘋狂的大笑着,曾經他以爲,只要將自己的哥哥禁錮在自己的身邊,這樣就可以由自己來保護他了,這樣,兩個人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
許是年幼的記憶已經模糊,他居然將最深的感動遺忘,只留下了對哥哥的依戀還有怨恨。
“既然你想要四國的玉璽,那就努力將我同化吧,我消失了,這具身體就會完全的屬於你了。”淡淡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乾枯的落葉被風吹起,紛紛揚揚,若是白色,便像那冬日之中的雪花,遠了,人背影便會被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