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辰扶着額頭,眉頭深鎖。“可知雲瑤和我大哥的婚期在什麼時候?”
“屬下剛剛得到消息,應當是在三日後,紫微大帝還特意封鎖了消息,不想讓殿下知曉。”
北夜辰心力交瘁,向後疲倦的靠在椅背上,揚起頭呆呆的望着頭頂的天花板。輕聲一句:“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
暗影知道他必是要一個人靜一靜,便沒再多言,悄悄退了出去。
……
不管北夜辰如何阻止,雲瑤和北陽明的大婚還是如期而至了。喜樂聲傳來,在那一刻,北夜辰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他不由自主的來到了幽虛禁地,這裡是他和雲瑤感情的起始點,是他們一切糾葛的開始。
他看着周圍熟悉的場景,想着雲瑤昔日的音容笑貌,心中的痛苦滋長蔓延,苦澀滲入到骨血裡,他緊握着風雷扇將周圍的冰雪結界砸個粉碎。
“二哥,”一聲熟悉的呼喊讓北夜辰回過神來,擡眼望去,卻是墨絕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可是今日的他,卻又有哪裡不同。北夜辰說不上來,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二哥,雲瑤不可以嫁給大哥,我們要救她。”
“怎麼救?”北夜辰下意識的問出口。
玄冥看着墨絕走進幽虛禁地,和北夜辰沒說上兩句話,北夜辰就帶着他往幽虛禁地深處而去,玄冥覺得有哪裡不對勁,連忙跟了過去,卻見北夜辰正施法打開魔界與神界的入口,並將以前囚禁在這裡的妖魔也一併放出。
玄冥看呆了眼,驚的忙上前去阻止,卻被墨絕獰笑着攔下。“你想幹什麼?”
玄冥狠狠地盯了他半響,斬釘截鐵道:“你不是三殿下。”
“哈哈,你果然好眼力,本座是孽天,新一任魔尊,三界未來的主人!”
玄冥被孽天所控,眼睜睜看着妖魔之氣越發強盛,籠罩在整個幽虛禁地之上,並一點點的向天界蔓延而去。
此刻的北夜辰,想的唸的便是將魔兵妖物引上天庭,趁天兵天將手忙腳亂之際,便可救回雲瑤。那聲音一直在耳邊迴響:“放出妖魔,禍引天庭,你便可救出雲瑤了……”
那是北夜辰的心魔。
迎親的隊伍受到妖魔的攻擊,四散而逃,北夜辰上前去揭開喜簾,卻見轎內空空如也,哪裡有云瑤的影子。
“二弟,你瘋了不成,你到底在幹什麼?”北陽明飛身上前,卻被北夜辰的仙力反噬,震飛到十步開外。
北夜辰只是淡淡的回頭望了他一眼,便飛身而起,向天庭而去了。
一路上天兵天將阻攔,他全然不顧,一路橫衝直撞的到了凌霄寶殿外。 Wшw .тт kān .CO
此時凌霄寶殿已然是一片混亂。“此妖氣乃是從幽虛禁地而來,應當是天界萬年來關押的妖魔,皆非善類。”太白金星一臉膽戰的模樣向玉帝稟報着。
玉帝陷入了沉思,看着乾坤鏡下的妖魔之氣,沉吟良久。“不知何人願意前往鎮壓?”
諸臣面面相覷,皆不敢言,有些甚至還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幾步,唯恐玉帝看到自己。
楊戩此時站了出來,啓奏道:“臣願前往一試。”
玉帝點了點頭,深表讚許,卻聽楊戩繼續道:“不過臣能力有限,魔兵肆虐,臣推薦一人給陛下,或許能助臣一臂之力。”
“何人有此能耐?”
“臣的外甥劉沉香。”楊戩藉機向玉帝稟明瞭沉香在女媧神殿修行,已經大有建樹,若是玉帝願意重用,必能爲天庭效力。玉帝此時也沒了別的辦法,便承諾楊戩,若沉香此次能立下大功,便可釋放三聖母,並授以天職。
楊戩領命,立即帶精兵五萬前去鎮妖。剛出門便遇到了正往裡闖的北夜辰,楊戩出聲讓北夜辰一起去降妖,卻見他置若罔聞,理都沒理自己就向殿內走去。
“陛下,雲瑤公主哪裡去了?”
“大膽!你私放妖魔,如今又莫名其妙的跑來
質問朕,你想造反不成?”玉帝見北夜辰殺氣騰騰的進來,頓生不悅。
“我只要雲瑤,請陛下成全!”北夜辰雖然心裡隱忍着怒氣,但此刻面上卻還是恭敬的,只要雲瑤能夠回來,他便可以既往不咎。
“若朕不願呢?”玉帝斬釘截鐵,面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你與她在一起,有違天界法度,朕網開一面,不追究你們的過錯,你不要得寸進尺!”
“請陛下不要逼我。”北夜辰沉吟許久,揚起頭。說出這句話來,眼眸之間驚起的波瀾,千年來都不曾有過。衆仙從未見過這樣的北夜辰,似在片刻之間就要爆發。
北夜辰在衆仙眼中,不僅僅是降妖伏魔的戰神,更是清心寡慾的上古正神,似乎千年萬年都是那一副模樣,但此刻,他似乎真的失去了理智。
這世上什麼事情北夜辰都可以不在乎,可雲瑤不同……
玉帝卻一句:“若朕執意如此,你又當如何?”三界之事,玉帝是有把握置於掌中的,何況在衆仙面前,不可失了威儀。
玉帝這樣子徹底讓北夜辰沒了耐性,忍無可忍之際,猛然之間那九天之上的清風揚起,北夜辰步子微微後退。
一道藍光自風雷扇中揮出,徑直往玉帝之處而去,衆仙怔住,玉帝更是難以想象,平素冷靜睿智的辰王殿下此刻竟會爲了一個女子,以命相搏。
還未等玉帝出手,如來佛祖恰在此時到訪,指尖靈光浮現,片刻間便穩住了局勢。偏過頭去,用眼角的餘光看着此刻已經是在全力相拼的男子。“值得嗎?”佛祖隱隱的問出口。
北夜辰卻不予理會,只將剛纔那話又重複了一遍。“我只要雲瑤,把雲瑤還給我。”他並不想與天爲敵,更不想做三界叛逆之人,可他們這羣人恰恰是碰到了他的底線。
佛祖搖了搖頭,嘴角揚起的笑意帶着幾分無奈,恍然想起當年那隻不自量力的孫猴子似乎也是這般目空一切的模樣,只是所爲之事不同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