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跨步快速往涼亭走去,那人追上來,重新拉過我的手。
偏過頭去,那人眉宇間滿是笑意,嘴角上揚。
坐在一旁,低眸,湖面平靜的不起一絲漣漪。
細膩的心思,總是爲他所有。
白光一閃,在掌心幻化出一包魚食,遞在我手中。
凝眉,道:“凝魂之前,莫要施法,怎如此不聽我叮囑,做出這種行爲,莫不成要急死我?”
知他是好意一番,這點魚食不能耗費多少法術,而我,不能不在意。
失去方纔的笑意,淡漠神情,眸中寒意甚重。
“只是一包魚食罷了,莫要在意,莫非,你把我當成了廢物般的人。”
聞言傷心,似乎將心死成了兩半,叱道:“莫要多心,你若是廢物般的人,那我豈不成了廢物中的廢物。”
寒意在我與他間散開,冷淡了表情,沉默對視雙眸許久,似要將對方眼睛看穿。
隨着他微笑,眉尖上挑,狹長的狐狸眸中,看不出的神色。
戲意愈發濃重,兩人,終是有一方先說話。
見他正欲,知曉他又有着許多不正經之言要說,伸手食指放上他薄暖的脣上。
暖意在指尖散開而來,四目相視,神色一緩,微笑道:“你若是真是廢物,我便是廢物的妻子,古人有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隨了你蕭風一人便好,不管你是好還是其他,都不能阻止我雪子的心,莫非...”
放下手指,低眸,神色憂傷,不再看他雙眸。
“莫非什麼?”
擡眸,那抹戲意已褪去,認真神色,幾分期許的吐出那幾個字。
“莫非你看上她人,反悔要娶我了。”
眉尖上挑,眯起雙眸,言語中帶有一絲質問口氣。
純屬戲言,說的分不清真假,自己將自己騙倒。
餘音未散,那人黑瞳上閃過一絲戲意,又是頗爲認真模樣。
“娘子在上,爲夫豈敢。”
蝴蝶展翼狀紅色輕紗袖拂過空中,伸出一指落在他額上。
認真道:“以後,除了我,你不許看其他女人。”
那人倒吸一口涼氣,睜大雙目,故作驚訝。
“娘子說的是哪裡話,爲夫何時多看過其他女人幾眼,往後更是不用說了,就是有一百八十把刑具擺在我面前,爲夫也不敢看別的女人一眼。”
放下手指,聽來如此乖順的回答,也不知是戲言還是真言。
在他周圍的女生,除了我,便是沒有情根的冰恕與紫敏。
而妙柔常常陪伴二哥左右,月嬋性子似乎比較孤獨,除了與我親近,與他人便是很少。
嘟嘴囔囔道:“也不許欺負我,要逗我開心。”
淺笑不止,臉上所掛那抹淺笑,如同夜間彎月般明亮,好看,攝人心魄,一口答道:“好。”
拆開魚食,手中抓有十幾粒魚食。
伸出手,側過十指散開,紅綠藍青紫,五彩魚食灑在湖面。
湖中各種魚兒爭先恐後浮上水面,吃着魚食。
伸手一揮,其中一隻火紅色金魚迅速飛來手中。
鱗片閃閃發亮,鼓着兩隻如燈泡模樣的雙目,嘟着小嘴,甚是可愛。
“魚忘七秒,這一刻放在掌心,下一
刻放入水中,忘了在掌心中的垂死掙扎。”
將魚散落水中,數着七秒,繼而道:“七秒已過,它許是忘卻的乾淨。”
“魚與人自然是不同,人與鬼神亦是不同,是本質的區別。”
點頭,魚有魚的快樂,人有人的樂趣,神有神的幸福,有生命的物體,就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快樂。
湖面游來一條白色小蛇,伸手一揮,落在眼前地面。
轉頭即跑,伸出兩指,掐上小白色七寸,道:“你是想吃魚?”
略微朝小白蛇施法,小白蛇嬌弱而稚嫩的聲音,道:“大姐姐,你莫要吃我,我走就是,不吃你的金魚。”
頓時哭笑不得,小白蛇像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
“這條小白蛇頗有靈氣,往後可成仙。”
瞥向他,黑色瞳眸如同黑色寶石般黑。
他的真身是龍,龍與蛇是爲遠親。
小白蛇雙眸亦是漆黑,看向他乖巧道:“謝謝大哥哥的吉言。”
“雖可成仙,也莫要忘記多加勤練修爲。”
一龍一蛇的對話,若是平常人見着,多是被貽笑大方。
對於我們這些靈獸而言,是再平凡不過。
小白蛇點頭道:“我知道。”
放下小白蛇,小白蛇知情感,溜來我身旁。
頭蹭着我的手臂,我道:“莫要害怕,好生修煉,早日成仙。”
稚嫩的孩童聲音如曲般道:“大姐姐,我知道。”
伸手一揮,道:“去吧。”
那小白蛇已不見,既有靈氣,也不能放置這些平凡處。
若是被有歹心之人給捉去,那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如讓它去往靈山上,與其他許多靈物,一同好生修煉。
不期望它將來會對我們有所報答,只是不想毀了有靈氣之物。
“你莫不是在與小白蛇較勁,才這般快將其變走。”
尋着聲音看去,那人又是在說戲言,叱道:“莫要胡說,依你之言,小白蛇修有靈氣,自然要給它尋個好去處纔是。”
黃昏漸下,多半時日過去,紅光一閃。
四弟已來到眼前,興奮道:“三姐,大哥,我有驚喜送給你們。”
上下打量着四弟,他莫不是又闖了什麼禍事。
四弟亦是心細之人,自然知曉我這是啥眼神。
神情迅速冷淡下來,道:“三姐,你莫非不信?”
嗤嗤微笑道:“信,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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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蕭哥哥饒有趣意的看向我們,不做回答。
白光一閃,一條小白蛇出現在他手中,丙炔是囚禁在金色牢籠中,爲之驚訝。
施法向那小白蛇,它道:“大姐姐,救我。”
頓時明瞭,回眸看向那人,臉色頓時難堪,眸中寒光。
心知四弟此舉不妥,四弟仍未看出,一臉純真,笑道:“我方纔飛在空中之時,見這條小白蛇頗有靈氣飛在空中,極爲少有,順手弄回來給你們,想是,你們平時喜歡收藏珍稀之物,這小白蛇應是會喜歡。”
四弟魯莽行事,在我們眸中看是誤會。
而他,必定不是如我們這般想。
心中猛地一怔,偏過頭去看向他,眸中寒意甚重。
四弟察覺到氣氛不對,道:“怎麼呢?”
“這小白蛇,見它頗有靈氣,是我們方纔放生的一條。”
這才恍然大悟,癡癡道:“哦,我不知。”
接過牢籠,打開出口,小白蛇爬出在手臂上纏繞。
伸手一揮將小白蛇送子靈山才收回法術,道:“好,即是誤會,你走吧,我與你大哥還有要事要說。”
四弟點頭道:“那好,我先走了。”
看着四弟轉身而走的背影,提着的心放下一些。
“慢着,你那是何意?”
在那人冰冷的聲音說出,爲之一怔,落下的心再次懸空。
四弟有情於我,他知曉,因信任,而未追究,上次四弟醉酒,我與之冷戰,在他心底,定是對四弟有所芥蒂。
在四弟消沉中,蕭哥哥將北方還與四弟,出於親情,而那以後四弟的變化之大,是任何人都所察覺。
而他,是仙主,掌管三界,是他的使命,義不容辭,不能爲之背叛。
今日魯莽之舉,難免令人想到他的意圖不軌。
隨着他的話,四弟停下腳步,怔住,回過神,轉過身來。
不卑不亢,眸中許些寒意,走來他面前不語。
四弟是個驕傲的人,他亦是,在兩眸相對時。
走來他面前,擋住他與四弟的視線。
此刻,我不能幫四弟說是誤會,會顯得太懵懂,含糊其詞,那是愚蠢的做法,只會令兩者間隔加深。
對上他那黑色瞳眸,一手放在他手上,安定下心。
轉過身,對四弟叱道:“四弟,你這般魯莽,可知後果會如何?”
面對我的叱責,四弟收回眸中寒意,凝眉道:“既已錯解,我也無話可說。”
一怔,四弟之言未理着我的意思去說,反而將矛頭指向他。
“你回房間,把了凡四訓抄五百遍。”
四弟不語,轉身回房間,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心下鬆了口氣。
好在他一再顧念兄弟之情,只是讓四弟抄了凡四訓五百遍。
長兄如父,長姐如母,我,只希望他往後做事莫要魯莽。
不管是跟誰,倘若今日把蕭哥哥換成是二哥,結果會更重罷。
我們四兄弟姐妹相聚時光雖長,但不會是永恆,各自成家,然後理所當然分開大家庭,融入小家。
倘若,各自離開後,今日之人,又換成天帝,那今日之舉,必定是重重責罰,豈非抄了凡四訓如此簡單。
如此做,是在幫他罷,又或者,如此做是錯的。
此次,我相信四弟,着實是冤枉,又覺那人冷漠。
四弟說在空中巧遇小白蛇的說法,似乎真顯得有些含糊其詞。
而他,不相信巧合,可能會認爲四弟在向他挑釁,故意而爲之。
“怎呢,如此戀戀不捨,你莫不是在怪我責罰四弟,還是別有他意。”
冰涼之言傳來,打斷飛舞纏繞的思緒。
驚愕,眼前之人眸中的寒意與微微怒意,自覺心上冷。
“對四弟,是否太殘酷,或許,他真是無意呢。”
斜斜躺在椅上,起身,雙手置於身後,盯着我深紫色瞳眸,眸中盡顯冷漠,道:“你就如此信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