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站在自己宮中想起了她與容沐的大婚,當晚的事情她還歷歷在目,此事發生恍如昨夜,再加上太監稟報之事,皇后不難看出容沐的心思,只是這樣的醜事她自是不會宣揚,定要容姝付出一定的代價方可。
這天,容姝在正午時分慢慢走進了御花園,菀兒在一旁伺候,前面早已有人將炭盆放置於涼亭之內,容姝坐過去坐下後用了點午膳,因着這幾日天氣好,容姝想獨自走走,命菀兒隨侍,其他人都站在遠處。
前面便是她常去的梅樹了,容姝走了兩步便聽到有人小聲的說話,原來是兩個打掃的宮女。
“你知道嗎?我聽到一個消息,是從霖國傳來的!”一個年長的宮女皺眉說道。
容姝和菀兒正要靠近便聽到這句話,容姝伸手攔住了菀兒要喝止他們的話想要一聽究竟。
菀兒心裡擔憂,怕是此事兩個小宮女不會知道吧。
“霖國,那不就是元辰公主嫁過去的地方嗎?”另一個宮女好奇的問。
“是啊,可憐元辰公主還不知道呢,我聽說的事情就是有關司馬妥將軍的!”年長的宮女惋惜的說道。
“姑姑就不要賣關子了,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啊?”宮女着急的問。
“我也是聽御前的人說的,說是霖國的司馬妥將軍因着公主突然回了垣國被他們的皇帝責罰,四十板子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還命他在府內思過不準外出一步,你說可憐不?”年長的宮女搖頭說道。
“好可憐啊,公主回垣國有何不可,他們的皇帝也太過分了!”另一個宮女惋惜的說。
“這算什麼,只是後面纔出了大事,這司馬妥將軍在府內原本捱了板子的身子沒有好全,霖國的皇帝就命他去剿匪,你說他能有命回來嗎?”年長的宮女說道。
“什麼?有命?難道……”另一個宮女吃驚的問道。
“是啊,司馬妥將軍在剿匪的時候被匪寇從暗處一箭射殺,霖國已經報喪了,此時宮中諸人都知道的!”年長的宮女得意的說道。
“啊!那不是元辰公主……的夫君已經喪命?公主以後可怎麼辦啊!”另一個宮女惋惜的說道。
“大膽,你們在此胡說什麼?”容姝皺眉一聲怒吼,司馬圖已死,此時自己怎麼全然不知,轉頭看着菀兒,正好看到菀兒躲閃的眼神,她與菀兒朝夕共處,如何不清楚她的習慣。
“啊!奴婢參見元辰公主!”兩名宮女這才發現身後站着的便是容姝。
“你們……給我說清楚,司馬妥怎麼了?”容姝看着兩名宮女提氣吼道。
“奴婢……奴婢不敢撒謊,司馬圖將軍命喪匪寇之手!”宮女說完容姝直覺天玄地轉,小腹傳來鑽心的疼痛,她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司馬妥死了,爲了自己的事情被慕容智責怪,都是自己的錯,當初自己爲什麼要嫁給他,自己嫁給了司馬妥,並一直受他愛護,此時他更是爲了自己喪命。
“公主!公主?!”菀兒看着緩慢倒下的容姝立刻大喊“來人啊!公主!”
一種宮女太監聽到菀兒的叫聲立刻快步上前,此時容姝勉強提着一口氣說道“皇兄,我要見皇兄!”。
菀兒立刻命人去請御醫,一衆宮女太監將容姝架回了軟轎,菀兒看到容姝雙腿間已經有水漬,因着容姝的衣物都是鮮豔的大紅色,此時的水漬菀兒再笨也知道不單單是簡單的水漬。
“快些,回宮,傳御醫!”菀兒說完狠厲的轉頭看着跪在地上的兩人說道“將她們壓下,待皇上處置!”。
兩名趁亂要逃走的宮女聽到菀兒冰冷的聲音立刻癱在了地上“姑娘饒命啊!”。
菀兒此時哪裡有心思管她們,追隨容姝的軟轎便回到了容姝的寢宮,此時御醫聽到容姝有事立刻快步趕來,總算是在容姝剛到時御醫便趕到了。
“御醫,快看看公主如何,公主出血了!”菀兒急紅了雙眼忍不住流下淚水。
“是,我這就查看!”御醫立刻將絲巾置於容姝的手腕之上,四指搭脈,御醫忍不住皺眉,看着在牀上昏迷的容姝不住搖頭說“公主氣急攻心,孩子神仙難救啊!”。
菀兒一聽立刻癱在了地上,一旁的宮女立刻伸手扶住菀兒,御醫只得轉頭說道“姑娘快些去準備熱水,下官即刻爲公主開藥,需先制住公主的出血纔是!不然公主的性命堪憂!”。
菀兒一聽立刻轉頭命人準備熱水,御醫將藥方開好後轉身遞給了隨侍的太監,小太監立刻去御藥房抓藥。
“來人,去稟報皇上!說……元辰公主受驚小產!”菀兒咬牙說出了這話,一個小太監立刻快步離開了。
“皇上!”容沐正在批摺子,感覺到身後有人喚自己,聽到聲音後容沐身體一顫擡頭看着殿內的太監說道“都下去,朕一個人待會!”一衆太監立刻走出了大殿將大殿的門關好。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看顧元辰公主嗎?可是她有什麼事情?”容沐焦急轉頭看着那人問道。
來人一閃身站在容沐面前便跪了下去“屬下無能!”
容沐立刻起身緊張的問“什麼?!說清楚,給朕說清楚!”。
來人跪在容沐面前說道“今日公主去御花園賞花,不知何處的兩名宮女閒聊,元辰公主正好路過,將兩名宮女所言全部聽到,元辰公主當場急火攻心陷入昏迷,屬下還聽到菀兒叫御醫說……公主流血!”。
“那兩名宮女說了何事?!”容沐焦急的詢問,雖然心中已知大概,卻還是不死心詢問。
“兩名宮女說霖國司馬妥將軍身故!命喪匪寇之手,還說此事是因爲元辰公主回國司馬妥受刑四十大板導致!”來人跪下視死如歸的說道。
“你……你爲何不早些阻止?來人,擺駕,朕要去元辰公主宮中!”容沐對着門外大喊,小顏子立刻走進來領命,不知道容沐爲何一人在殿中大叫。
“命御醫,所有御醫都給朕去元辰公主宮中,朕要保住她們母子!”容沐急紅了雙眼,邊走邊下旨,在前方路口正好遇到來稟報的小太監,容沐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必說了,跟上便是!”小太監看着容沐是朝着元辰公主寢宮的方向才安心跟上。
容沐到時宮中亂作一片,衆人見容沐走近都跪下行禮,容沐怒吼“都什麼時候了,行什麼禮,快些忙去!”。
御醫看到容沐這樣說立刻起身恭敬的站在一邊,容沐走到容姝的窗前,容姝陷入昏迷,被單上有一大灘血跡,容沐心痛的看着容姝慘白的臉色,是自己保護容姝不力才導致如今的局面,容沐此時心痛難當。
“御醫,公主情況如何了?”容沐看着立在一邊的御醫急聲詢問。
“回稟皇上,公主出血之勢已經好轉,只是公主氣急攻心導致小產,孩子是定然保不住了!”御醫跪下對着容沐說道,他知道容沐是如何的在意容姝,此刻他便已有了赴死之心。
“公主身體要仔細看顧,孩子……孩子之事已成定局無法挽回,此事不賴你,朕不會怪罪,只是公主身體你定要用心,不可再出差錯!”容沐咬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御醫聽到後感激的跪下不住磕頭說“微臣一定盡力,臣叩謝皇上不殺之恩!”。
容沐雙眼都是容姝慘白的臉色,便是臉嘴脣都是暗淡無血色,容沐心痛之餘轉頭看着跪在一邊的菀兒說道“此事到底如何,你一直在姝兒身邊伺候,將事情始末如實說來!”。
菀兒聽到容沐終於找自己,只是光聽聲音便知容沐此時心情,沒有斬殺御醫,下一個不知道會輪到誰。
“啓稟皇上,公主慢步行走,那兩名宮女在樹叢後閒聊,公主聽到她們說起霖國,奴婢正要制止,誰知公主先一步攔住奴婢,奴婢爲防公主疑心再者猜想她們只是宮女如何知道其他便也沒有制止!”菀兒跪在地上悔恨的說道。
“那兩名宮女何在?”容沐陰鷙的聲音響徹大殿,就連一邊的小顏子都打了個哆嗦。
“奴婢已命人將她們關押,此時便在小屋!”菀兒立刻說道。
“帶她們到偏殿,不要在這裡擾了公主!”容沐說完便在一邊看着牀上的容姝,期待她睜開雙眼。
“皇上,微臣給公主用藥讓公主好生休息,藥效過了待明日了!”御醫卡着容沐的樣子立刻說道。
“恩,朕知道,此時你便在此守候,朕……還有事!”容沐轉頭便走出了容姝的寢宮。
“小顏子,命人嚴刑拷打,直到她們說出是誰指使,此事不會就這樣簡單,朕倒要看看是誰這般大膽!”容沐陰鷙的面容越發冰冷。
小顏子心裡一顫,此事若是查出幕後之人,此人定然萬劫不復!。
“奴才知道了!”小顏子眼神一閃帶着幾個太監離開了。
容沐便一人走進大殿,此時整個大殿被他將太監全部趕出,只剩下他一人。
看着桌上自己閒暇時畫的畫像,上面嫣然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此時人雖回來了,可是在自己的守護下居然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容沐不能原諒自己,可是轉念一想容姝的孩子是司馬妥的,藉此不是正好斷了與司馬妥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