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局,其實上次麻煩您幫我安排質檢的事兒,我已經挺不好意思了,我也跟說實話,上次我之所敢向您開口,也是覺得之前好歹幫過您,無非想討個人情回來。現在這人情您都還了,這工程的事情,做的好是我應該,做的不好你批評,只是這單獨中標,我可有點不敢當了“
劉樂駒一向是胸無大志,壓根兒就沒向往過高薪厚祿。上次是爲了不拖慢整個工程進度,纔不得已找魏可琰走了一次後門,現在事情都解決了,這後門總不能走着走着就走習慣了啊。
“小馬,我看你誤會了,雖然我是很肯定你的能力,但是讓你們公司單獨中標,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了,那也是幾個市上領導共同討論的結果,而且有這機會的,不止是你們一家。在這次的市政項目中,我們考察了下,還有幾家公司都做的不錯,但是也有些濫竽充數的,所以,爲了保證工程質量,市上領導開會決定,下一批的市政項目,就由指定的建築商來承建了。”魏可琰明知道是被劉樂駒誤會了,可在電話裡聽着,他那語氣還是沒什麼變化,還是那種讓人感覺和藹可親感覺,耐心的向劉樂駒解釋着。
劉樂駒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居然以爲局長大人會爲自己開小竈,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還把自己當尊佛了。他現在只求佛祖來超度下他這個腦子,順便在施點法,能不能讓這段對話回到10秒前吧,把自己那些沒過腦子的傻話都給清零了再說。
“魏局,我,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您別見怪,是我見識短”劉樂駒忙不迭地在電話裡賠禮道歉。
“我也是想提前給你說下這個好消息,其實稍後你們公司的人就會通知你了,你好好做吧”
魏可琰這番鼓勵的話,讓劉樂駒的心裡覺得好受多了。自從江丞走後,他整個人的狀態就不太正常,雖然他儘量做到不影響工作,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放在工作上的精力已經大不如前了,現在有人告訴他,他的工作還做的很好,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個很大的肯定了。
“小馬,你在聽嗎?怎麼不說話了”魏可琰等了許久,都沒有劉樂駒的迴應。
“我在我在,不好意思,剛剛有點走神了“劉樂駒的思緒又被拉了回來。
“走神?”
“是啊,實在是不好意思了,魏局放心,我以後會認真工作的,也不會讓你白爲我費這份兒心。
“其實,今天給你打電話,我還有點私事要跟你說“魏可琰說局這話時的語氣,跟剛剛那種大氣坦然完全不同了,言語中,略微帶着些猶豫,劉樂駒聽他一幅不好開口的語氣,瞬間就像到了兩類插刀這四個字。
“魏局,你放心說吧,只要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我的,我肯定盡力而爲”劉樂駒感覺自己一股濃濃的俠客風範油然而生,大概還給自己腦補了一個的帥氣的斗篷正在身後隨風飄揚。
電話裡的魏可琰聽到這麼一說,先是楞了下神,然後大笑了起來,“小馬,我看你是又誤會了,我其實想說,下個月,我過生日,想起一些朋友在家裡開個爬梯,想問你到時候有沒有時間來”
劉樂駒還以爲是多大的難事,沒想到只是一個生日會的邀請
“沒問題,到時候我一定準時去,到時候再給你備份大禮”
魏可琰聽他這麼一說,倒是笑了“別,千萬別準備什麼禮物,你人來就行了,你知道現在的形勢嚴峻,我可是誠心邀請你的,你可別把我的烏紗給搞掉了”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劉樂駒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陪着一陣笑,然後魏克琰在掛電話前,跟劉樂駒確定了生日爬梯的時間地點。
這事情就算是過了,後面幾天,歐陽欽又連續給劉樂駒打電話了,劉樂駒一直不接,結果只發歐陽欽一條短信,劉樂駒就馬上飛奔到了他面前。
手機裡此時躺着一行字:江丞有消息了。
在咖啡館裡,江丞坐在一個角落,他身邊還坐着一個人,背對着門口。劉樂駒走過去,跟那人面對面坐下,結果,剛一擡頭,差點一拳就揮上去。現在跟他面對面的那個人,就是視屏裡跟江丞在一起的男人。
“說,你把江丞弄哪兒去了“劉樂駒恨不能讓胸口積壓的怒火直接從喉嚨裡噴出來,一把燒死眼前這個人渣。
“我能把他弄哪兒去,上次是也他主動來找我的,還收了我那麼多錢,不過他活確實挺好,估計找他的人肯定也不少。我後來還想再找他玩玩,不過他就消失了,大概是被什麼被人包養了吧”
“你真的不知道他在那裡?”劉樂駒再三確認
“我怎麼會知道他在那裡,怎麼,你也是來找他玩的”
那人說着,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杯,還給劉樂駒拋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下賤表情,那表情翻譯成現代漢語那就是“都是同道中人,我懂的”。
結果他這表情徹底把劉樂駒給點着了,他抄起面前斟滿了熱咖啡的杯子,迎頭就給對面的人潑過去了,按理說對面的人肯定得燙的滿頭是泡,可那位往臉上一摸,低頭一看,手上卻竟全被染成了鮮紅的。這會兒喝的又不是紅酒,什麼咖啡這個色兒啊。他還想着去看劉樂駒手裡的杯子,卻發現他手上的杯子,沒了?
劉樂駒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也是,明明這個時候就是撥水環節,他倒好,滿杯的咖啡連着陶瓷的杯子,他一併擲在別人臉上了,
“你幹什麼,你塌馬有病啊,你深井冰啊”那人捂着傷口大罵着劉樂駒。
“我手滑了,結果不小心就給你點了個贊”說完,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然後又轉頭看着歐陽欽,
歐陽欽跟他對視了下,並沒有接話,劉樂駒起身走了出去。
歐陽欽全
程看着劉樂駒發怒的過程,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出手制止,只是帶着一絲詭迷的笑意,靜靜的在一旁欣賞着。等到劉樂駒大步跨出了咖啡店,歐陽欽一掌推開了坐在他身邊那個滿頭是血的男人。
“別叫喚了,這事兒你做的不錯,你這傷我另外算錢個你”
“不勞你費心了,這都是小事,只是,歐陽先生,您之前答應過我的,只是我按您的吩咐做了,我弟弟那兒,您就能幫忙把他撈出來。”那人被歐陽欽推開了,也不敢惱怒,時,反而是收起了剛剛跟劉樂駒的那副無賴樣,轉而畢恭畢敬的跟歐陽欽說着話,更像是在求着歐陽欽。
“我答應過的事情,難倒還需要你來提醒”歐陽欽拿起桌上的一張紙巾,擡手蓋在了那男人臉上的傷口上,爲他擦拭着血跡。他臉上彎淺笑始終沒有散去,拿着紙巾一直摁在傷口上,而且,氣力大的驚人。原本不深的傷口反被拉扯的更寬了些,因此也流了更多的血,很快,那張紙巾就被鮮血侵染的沒有丁點空白的地方了。
受傷的人疼的要命,可是不敢移動也不敢出聲兒。就一直咬着後槽牙強忍着,直到歐陽欽把那張紙巾丟進了垃圾桶裡,他都再沒敢去查看下自己的傷勢。
“你弟弟該感謝你這麼個好哥哥纔對,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當初他被抓了,你是知道規矩的,我從來都不會去救一個這麼容易出紕漏的人,我也挺佩服你的,我喜歡男人這事兒,你都能打聽到,還算有點本事。可是,你也太自不量力,還指望我能看上你,你以爲,我是什麼人都肯要嗎”
“是是,是我自不量力,是我異想天開,是我懶蛤蟆想吃天鵝肉”那人忙不迭地用手抽着自己的耳光。
“不過,天鵝肉你算是吃着了,說說吧,怎麼樣,好吃嗎?”歐陽欽用眼睛他身上來回打量着,最後停在了他的襠部,然後開始哈哈大笑。那人不敢接話,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於是只能尷尬的陪笑着。
“我叫你說話”歐陽欽看着那男人傻乎乎的笑着,一巴掌扇了過去。
“那男的,也是也挺奇怪,本來開始都是一副死人臉,結果我照您的意思,跟他說了正在拍視頻以後,他反而就一路配合到最後了”
那男回想起那天的事情,確實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一般男人要是被強上,並且還知道有視頻在偷拍,按理說肯定反抗的更激烈纔對,怎麼可能有人會這麼順從。
“說明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賤人“歐陽欽說話時一下收起了臉上的笑,眼裡那些不分明的戾好像幻化作了萬支礪劍,即將以排山倒海之勢,齊絣而出。
那男的見此情形,明白了此地不宜久留,於是急忙起身,“歐陽先生要是沒別的吩咐,我先走了,我弟弟的事情,就拜託您了。說完,就用手胡亂蓋住出血的地方,跌跌撞撞匆匆跑出了咖啡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