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菜需要哪些食材,曄國公府的廚娘們都知道,顧昀放了這話出來,曄國公府就跟着忙碌起來,他們兩個年輕人也不再光顧着卿卿我我,而是手牽手去見顧大人和顧大夫人。
兩個孩子先前在衆人面前擁吻的大膽舉動就已經讓顧大人和大夫人都啞然驚愕,這會兒再看到猶如公孔雀一樣得意洋洋的兒子,父母還能說什麼呢,顧昀是世子,也是未來的族長,他要扛起整個家族而不僅僅是他的小家,他身上的擔子很重,有白蔻這樣強悍又能幹的媳婦兒分擔重擔,是整個家族的福份。
顧大夫人拉着白蔻的手,親親熱熱地並肩坐着,還從自己手腕上褪下一對金鐲子套在了白蔻手腕上,白蔻做官婢那幾年,她是什麼脾性手段人人都清楚,邊上服侍的下人們也都是喜上眉梢,有個講道理的掌家主母,底下人的日子也好過。
白蔻留下與顧家人一起吃了一頓飯,等她回到靜筠郡主的帳內,一羣女眷就聞訊趕來,帳子裡暖意融融,一片歡聲笑語。
第二天,白蔻沒去她那個美食帳子主持,而是在顧昀的單身漢營地裡忙於做盆菜,本來去捉大雁的人是太子派出的一支親兵小隊,總共也就十個人,可是昨天顧昀那麼大聲的喊出用過年的盆菜來請客,蹭飯的人就一波波地來了,盆菜必有的海鮮也由各家湊了不少,甚至有御廚都跑來打下手,學這盆菜的做法。
這些雜事自然不必白蔻親自動手,她只需安排好各人差事,分派任務,只管監督協調,時不時地指點幾句,雖不用她雙手沾水,可也得在現場呆着。
原本盆菜需要三天時間,一天買菜,一天處理各類食材,一天上鍋燉煮,經過精心烹調之後纔是成品,就像做福祿壽這道湯是一樣的繁瑣精緻,好在這大營地裡人手最不缺,這麼麻煩的菜在充足人手的幫助下,還是很快地做完了各項準備,一個個煲湯的大瓦鉢坐在竈上慢慢燉着。
顧昀終於摘掉了單身狗的帽子,天天像只公孔雀耀武揚威,惹得不論是已婚的還是未婚的年輕人都追着他打趣逗樂,說不了幾句話互相之間就動動拳腳活動一下身體發發汗,那兩隻活雁也被剪了飛羽安排了專人送往聯合農場精心養了起來,以後每年都會補充一些野雁以保持種羣活力,就像養狐狸一樣,今年那二百張狐狸皮賣得不錯,打響了名氣,這生意自然得長長久久地做下去,哪怕日後有別人學着也養起狐狸都搶不走自家的生意。
在冬狩結束的前一天晚上,顧昀和白蔻的盆菜宴擺了十幾桌,那十個人的親兵小隊就坐了三桌,顧昀和白蔻坐在隊長那一桌,還有其他來蹭飯的就更多了,正好盡着各家帶來的海鮮食材來做,熱鬧了一晚上,人人都喝得東倒西歪,白蔻作爲唯一的女人,她的酒都由顧昀分擔,這個場面白蔻哪裡能制止他喝酒,最後醉得話都說不清,被侍衛擡回帳篷休息,白蔻也不敢扔下他,合衣坐在牀邊與丫頭們一起守了一夜。
不過這一夜白蔻倒是發現顧昀的睡相老實了很多,一整夜就只在他睡的這一邊翻身,沒有滿牀亂滾的情況,但是也難說,天知道是不是喝醉的緣故。
白蔻對顧昀的睡相是深深的不信任。
冬狩結束,收拾行李打道回府,白蔻和顧昀他們依舊乘船回京,白蔻把顧昀扔到一邊不管,與女眷們談笑風生,籌備婚事是件很累人的事情,聽一聽這些前輩們的經驗意見很有必要,顧昀再怎麼想拉小手也得忍着。
水路比陸路早一天到家,顧昀就利用這時間差,一下船就帶着衣物行李跟白蔻走了,顧景他們等人笑得不行,可也不去拉住顧昀,由他倆去了。
在他們心中,除了宮長繼知道顧昀還是個處男以外,其他人都以爲白蔻服侍顧昀那三年多可能早被他吃過了,這眼看着要結婚了,沒羞沒臊有什麼要緊,提醒兩句別在婚前弄出個孩子來就是了。
馬車一動,顧昀的手就不老實了,白蔻看他色眯眯的樣子都覺得害怕,堅決和他保持距離,長長的座箱,一人各坐一邊,只有兩人的手是牽着。
顧昀在心裡默背各種文章堅持到了白蔻家,進了上房,衣物行李才搬進白蔻的衣帽間,都沒有打開整理,顧昀就再忍不住了,揮退了房裡所有下人,拉上窗簾,他要開始享用他的大餐。
白蔻怎會讓興奮過頭的顧昀吃到大甜頭,小處男還是需要老江湖的帶領,她巧妙地掌握着節奏,讓顧昀慢慢冷靜下來,乖乖去洗個熱水澡放鬆一下疲憊的身體。
兩人輪流沐浴完畢,手腳都暖和了過來,穿着中衣披着睡袍,坐在暖和的廳堂裡吃點心,臥室裡丫頭們在整理兩個人的衣物,把顧昀的衣服放進閒置的衣櫥和抽屜裡。
家下人此時也都聽說了兩人要訂婚的喜事,一直到上房門外道喜,但白蔻顧昀現在都是衣冠不整不能見客,就讓管家等人隔着門簾子說話,然後宣佈下個月每人月例多加一半算作同喜。
接下來的時間基本上就沒有人打擾了,兩人東拉西扯,聊到了姜家父女,顧昀死纏爛打要白蔻到時候同他一起去見那對父女,白蔻堅決不肯。
“你的爛桃花少帶上我,我纔不給你擦屁股。”
“我沒你有威嚴有氣勢,我那天話都說那麼清楚了,那個姜月怡還是不管不顧地,乾脆直接就當我面脫衣裳了,這種時候就得少奶奶出面。”
“這髒水已經潑下來了,不管你避不避,至少已經沾上了幾滴,我乾乾淨淨的,我纔不趟這一地髒水。”
“你忍心看我一對二?現在姜月怡她老子也來京城了。”
“堂堂狀元郎搞不定兩個想借機上位的商人父女?”
“有你在我安心嘛,陪我去嘛~”
“不陪~”
“陪嘛~”
“不陪~”
“你真不陪我啊?”
“不陪。”
“爲什麼?”
“你納妾關我什麼事?”
“你要這樣說的話,那我以後真納妾哦?”
“行啊,你納妾,我養面首,各玩各的。”
“不行~”顧昀鼓起腮幫子,他相信白蔻真的說到做到。
“你就當這是一次立威的契機,別什麼貓貓狗狗在你面前一脫衣裳就能入府做妾,你這世子是不是太綿軟了一點?那我不是太悲劇了嘛?要不你入贅好了!”白蔻說到後面臉色猙獰,“只要你入贅,以後萬事都有我處理。”
顧昀突然笑了一下,在白蔻脣上輕輕啄了一口。
“你不去就不去吧,我本來還想讓外人看看我少夫人的威風。”
“呸,那種賤人不配見識我的威風。”白蔻翻個白眼。
顧昀越發笑得歡暢,抱住白蔻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