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嬋想要高嫁就要有相應的嫁妝,公中的補貼並不夠,婆婆自己又拿不出錢,就把腦筋動了我的身上,以爲我有錢,暗示我拿錢出來開新買賣專門跟三叔做生意,結果被三叔一口回絕,婆婆當時就氣壞了,說三叔只顧他自己發財,也不捎帶上兄弟們。”
“你的嫁妝能有多少現錢?農場這邊投入不能斷,就算顧昀能帶着你做新生意,你又哪裡還有多餘的閒錢來?”
“我投錢入農場的事是瞞着公婆和顧嬋的,只有我們夫妻倆知道,所有契約上都寫着我的名字,他們不知道,婆婆就以爲我手上有錢,可我再有錢那也是留着日常開銷的錢,顧旭外面兩個靠他自己養活的庶子,每月就要分掉他一半,我們正經夫妻和嫡女三個人花他另一半,我要不是手上有錢,哪應付得了應有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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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族譜不入祖墳的庶子,那不就是私生子,憑什麼就能分走他一半俸祿?你不反對?”
“我反對有什麼用?那兩個畢竟是兒子,我生的是女兒,顧旭那兩個女人又是從小服侍他的,有這個多年情分在這裡,那兩個女人相互比着要錢,今天是孩子病了要錢,明天是孩子長大了要買布做新衣要錢,後天又是孩子該吃些新食物了又要錢,顧旭幾乎有求必應,我多說兩句,他就說那是他兒子,他不能放着不管,而女兒的花銷有公中照應,已經比那兩個兒子生活得好,要我滿足現狀不要和他吵。我原以爲等我有了孩子,顧旭的精力能放在我們小家庭上面,誰知道他是個根本分不清孰輕孰重的人,他自己造的孽,卻要我和孩子來承擔,還有不省心的婆婆和小姑子添亂,我這日子真是過得不痛快。”
“你別想太多了,興許他們只是覺得都是一家人,理應互相幫助?”
“什麼互相幫助?那兩個通房之所以能順利生下孩子都是婆婆從中橫插一手強行干涉的結果,原本顧旭那時候發現通房連着懷孕,懷疑是手下人暗中搗鬼,出手整治了一番,撤換了很多用了多年的老僕,不知道婆婆是不是覺得這損害了她的威嚴,她就不顧事實偏袒了那些老僕,還默許通房不墮胎,結果就鬧出我這新婦才進門丈夫就有了兩個私生子的醜事來,我當時真是氣得哭都哭不出來,若不是白蔻指點我曄國公是族長,求他幫助才叫那兩個男孩子落個私生子的身份,但顧旭作爲親爹就得自己出錢養活。”
“不上族譜不入祖墳原來是白蔻的主意?!”
“是她的主意,大伯父和大伯母也的確是站在我這邊的,所以這事就辦成了。”
“那你要小心了,別叫別人知道白蔻幫了忙,不然你們長房和二房肯定會有矛盾,白蔻也沒好下場,她給你出這個主意真是冒了大風險的。”
“我知道,這事除了居中跑腿傳話的丫頭,我今天才對你說起過,就連我丈夫還以爲那是我自己想的主意。”
“嗯,那主意就是你自己想的,誰問都是這麼回答,絕不能把白蔻供出去。”
“不會的,我丈夫會做這種事,我不會,我不是那種人。”
“啊?!”
“就是三叔回絕我再出錢做新生意的事情,我丈夫原樣跟婆婆說了,把三叔賣個乾淨,氣得婆婆坐在房裡大罵三叔。”
“他這人怎麼這樣啊,一點都不會做人,他爲了自己不捱罵,就把顧昀推出去啊?顧昀這麼精明的人,要是能合作他還能不帶着你們合作啊?”
“是啊,我丈夫去跟三叔談的時候,三叔已經詳細地分析過了爲什麼合作不了,我丈夫但凡機靈一點,把那些話攬在他自己身上,把這事抹過去也就完了,他偏說是三叔這樣說三叔那樣說,好像就成了是三叔自私自利不肯幫襯他大哥一塊賺錢。”
“簡直不能理解,你有多少錢你丈夫是知道的,明知你已經把大部分的錢都投入到農場上來了,還跑去跟顧昀談要你繼續出錢開新買賣的事情?他是腦子缺根筋呢?還是不徹底榨乾你他夜裡就睡不着覺啊?”
甘氏的眼淚又涌了出來,一邊擦眼睛一邊搖頭。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唉……”寧佩蘭同情地握着甘氏的一隻手,安撫她的情緒,“別哭了,今天還過節呢,以後在家裡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就到我這來坐坐,我們兩家對門住着,遠親不如近鄰嘛,想來你婆婆和你丈夫肯定不會攔着你往我這多走動。”
“……謝謝。”
“跟我不必客氣,我也正好向你請教懷孕和照顧孩子的事情,我們這叫互相幫助纔是。”寧佩蘭摸摸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甘氏看在眼裡好生羨慕,她懷孕時也曾經這樣,但顧旭一次次地讓她失望。
“眼下我們得先想個辦法哄住你婆婆,讓她知道你的確有在努力開展新生意,掙錢給你小姑子出份好嫁妝。”
“可按我們吃飯時你說的那些錢數,我自己手上的錢還能撐多久都不知道,說不定到後面就不得不撤股,農場要有收成還要到下半年,我在這時候再開新生意,手頭上真的很緊張。”
“這就得你自己考慮了,想要快速掙錢的法子是不行的,那只有去賭,但後果你也是清楚的,要麼發財,要麼血本無歸,我能想到的掙大錢的辦法是跟我們寧家的商隊走,你出點錢佔一點股,只要商隊能平安回來,自然就有你的紅利,但缺點依然是路途風險大,時間長。”
“這個……我婆婆怕是不會同意的,她原本計劃讓我出錢做原料生意,掐住三叔的原料,做他的原料商。”
“真能做夢!除非你一出手就是行內頂尖的大原料商,壟斷了一半以上的優質原料,否則就別想這好事!”
“我婆婆不會做生意嘛,要不然她的嫁妝產業也不會在這些年裡賠得差不多了,聽我丈夫說,她手下得力的掌櫃都被競爭對手挖走了。”
“攤上這樣一個婆婆,真夠你受的。”
寧佩蘭無可奈何的嘆口氣,真服了那個顧二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