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這麼倔,就不會這樣了……”
他嘆氣了一聲,抓着她的肩膀將她掰過來正對着自己,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道理不懂麼?你固然贏了,可卻被打得奄奄一息,每次都以命相搏,你有幾條命硬抗?再說,你年歲尚小,身子骨骼尚未健碩,幾番大刑未來恐留病根……”
滿月眼睛溼潤了。
以這男人的霸道清冷的性子能跟自己說這麼多,可見真心。
把頭埋進他懷裡,抽了抽鼻子道:“我,我也不想的。可大叔,我要是不抗爭,我就什麼都沒了。”
“你還有我。”
他摸着她的頭,“做個依賴自己男人權勢的女人不好嗎?作什麼要處處頂真,處處要強?”
“我也不知道……”
她擡頭望着他,眼裡是迷茫。
“就覺我若不靠自己便什麼都沒了……”
她喃喃着,“父親母親不在了,繼母懦弱,弟弟年幼,我若指望別人,早已被葉戚害死了……”
說着便是苦笑了聲道:“大叔,縱然你現在當我如珠如寶,可將來如何哪裡知?多少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終抵不過時光消磨。”
她紅了眼睛,“到時紅顏白頭,韶華傾負,老嫗之貌何取卿心?終不過易水人去,弄花葬情,獨自黯然……”
眼前慢慢模糊,“金屋藏嬌,千金買賦,君心倦移,竊自悲傷……”
他的心一抽,抱着她的手不由收緊,“我不是劉徹,你也不是陳阿嬌。”
頓了頓又道:“餘癡長你十之有一,君老卿未老,何須憂慮?”
他擡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眼裡淚花,心裡憐惜的同時卻是有些竊喜。
原來她擔心日後我會冷落她。
真是個愛胡思亂想的小東西!
嗯,真拿她沒法,誰讓她以後得給我生孩子?
我就勉爲其難說幾句好聽的吧。
想了想道:“你天不怕地不怕,我以爲你與我一樣。與之攜手,便覺生已盡歡,死亦無憾……”
說着便看向懷裡的小東西,這樣她應該就放心了吧。
哪知說完這話,剛剛還只是含淚的她這會兒卻是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原來你只想着一時歡愉……”
某侯爺懵逼了。
這,這怎麼和劇本不一樣呢?!
有些慌亂地揩去她的眼淚,道:“我哪裡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能遇見你……”
他的臉不由有些發紅。
這心裡話告訴她了,她以後不是更得意了?
這樣一想,立刻閉了嘴,有些粗魯地將她抱進懷裡,道:“不要胡思亂想,你聽話,我永遠對你好。”
“疼!”
她忍不住齜牙,有些惱怒地踩了他一腳,憤憤道:“說句好聽的會死啊?!”
某侯爺再次懵逼了。
剛還一副哀情模樣了,怎瞬間又變小辣椒了?
某侯爺有些抑鬱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古人誠然不欺我也……
“你道如何?”
他臉上又恢復了冷淡,一把捏住她下巴,有些急躁地含|住她,帶着懲戒似得一陣吮吸,直把她弄得嬌喘吁吁才停了下來。
“現在懂了麼?”
他沒頭沒腦地道:“莫要多想,女子以柔順爲美……”
她有些呆愣地望着他,說好走文藝路線的,怎麼忽然就成野獸路線了?
不過……
大叔這是羞於表達吧?
她低下頭,又忍不住偷偷去睨他,見他臉上居有些不自然的紅,頓時那些屬於戀愛女人的患得患失不見了,轉而變成喜悅,不厚道地道:“大叔,你要我懂什麼?”
他臉一沉,道:“這樣還不懂?”
她一看不妙,轉身就要跑。
可她人小腿短的,哪裡是長腿侯爺的對手?
才轉身呢就被人抓住了。
他打橫就把她抱起,直接朝着*邊走去,將她放下後,自己也壓了下來,不過卻是沒壓着她,整個身子都是側在一邊的,只是用腳壓着她未受傷的地方,像暗夜裡的野獸般,看着她一字一頓地道:“看來本侯表現的還不夠好,你什麼都不明白,是不是?”
“不,不,我,我,我懂了。”
她立刻就投降了,內心小人寬麪條啊!
永遠不要跟野獸硬頂,吃虧的是自己!
“哼!”
他冷哼了聲,本想起身,可哪知她的衣襟卻是敞開了,內裡的中衣不是很厚,隱隱透出裡面肚兜的顏色。
那畫面再次不可抑止地闖入腦海,白白嫩|嫩的小身子,一塊繡着各色小朵花兒的肚兜將女子最隱秘的地方半遮半掩着,雖是還未怎麼發育,就視覺裡看來,就是個平板。可冷雲只要想一想那畫面,就覺口乾舌燥的厲害,渾身的血液好似燒了起來般,讓他有種想把她撕碎的衝動。
猛得起身,坐到一邊,不敢再看她。
他不是無知的人,已不知一次在養生的書裡看到過,女子早育有損肌體。他不想她受傷害,而且她真得太小了,小得他都懷疑,縱使再等兩年,她是否又能承受自己全部的*愛?
想到這裡又忍不住側頭去看她,見那傻丫頭還傻乎乎地看着自己,那雙水靈靈的眼裡閃着詫異,好似在疑惑自己爲什麼就這麼放過她了?
臉色有些發黑,她真把自己當禽|獸了。
最初的開始自己真是嚇唬嚇唬她的,只是覺得她甜甜的,這纔多親熱下的。
饒是如此,自己可沒真傷害過她,哪次不是點到爲止?
想到這裡又是心頭火冒冒的,她憑什麼這樣看自己?
可憐的冷侯爺,生平第一次戀愛還遇上滿月這樣奇葩的人,現在,不止是滿月患得患失,冷雲也開始不正常了。
氣氛陷入了沉寂,滿月覺得有些尷尬。
他忽然放開自己,自己怎麼還覺得失落了?
這個認知讓她有些窘了,難道自己內裡真是一個色女?
自己這是在期待什麼?
過了許久,冷雲才道:“明日我要在家待一天,後日來看你。”
“你要走了麼?”
她脫口而出,忽然發現了自己的不捨竟是這樣濃烈。
他詫異轉頭,平日她不是視自己洪水猛獸的麼?特別是在自己想欺負她的時候……
怎麼今天?
她也察覺自己失態了,忙道:“哦,那,那你路上小心……”
想了想又不禁道:“早些回來……”
這話一出口便想打自己嘴|巴子,自己這是在說什麼啊?好似求他不要走似的……
他見她低着頭,臉紅紅的,火氣與那些不安莫名就消了,將她抱進懷裡,在她額頭印了一個吻,道:“嗯,你好好養傷。”
頓了頓又忍不住問道:“你想我了麼?”
她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他的衣襟,低低道:“你說呢?”
“我不知道。”
她一瞪眼,鬆開手,氣鼓鼓地推開他,“那早些回去吧。”
可她臉紅得厲害,他笑了。
揉了揉她的腦袋,“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說着又是拉過她,噙着她的脣一番細細舔舐,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道:“我走了……”
“嗯……”
看着他離去,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心一下就空了。
才分離,相思又起,戀愛的感覺說來真不是那麼美|妙的……
有些厭厭的鋪開被子,和衣鑽了進去,那些傷口又覺疼了起來,身子不舒服,免不了又會胡思亂想。她發現自己在感情上真不是一個果斷的人,瞻前顧後,患得患失,總是害怕失去。
到底爲什麼纔會這樣呢?
明明大叔對她很好啊,那她還擔心什麼?
想了很久也是沒答案,她哪裡曉得,其實戀愛中的女人都是患得患失的,莫說是女子,就是男子也是如此。
她這個初涉情場的小菜鳥面對着的還是一個封建時代有權利的男子,會比尋常更患得患失也實屬正常。
想了半天也沒什麼答案,便也不再去想。
用意念把系統界面弄出來,開始翻看系統商店。
明年開春,對她來說會是比較重要的一年。
因爲她要就近買些土地,將空間裡的高產物種移植到大明的土地上,這纔是她真正的立身根本。名氣再大,沒相應的實力,那麼也只能算空中閣樓。
經過此番事,剩下的事已不用她去操作。有八叔和外公在,吳王只要不是個豬必是要把呂氏拿出來平息輿論的,如此一來,自己也算替這個身子的父母報仇了。
至於吳王……
他若就此罷手,那她也罷手。
畢竟要扳倒一王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若是真正的滿月此時一定會痛苦萬分,但對於現在的滿月來說,能幹掉呂氏已是大仇得報了。
而吳王……
滿頭對他感官很複雜,雖未見面,可在這場恩怨了,他似乎既扮演了好人也扮演了壞人。一時間,裡面的恩怨也難以理得清,只有等傷好了,回柴橋找李明生再問一問。
不管如何,短時間內已不會再有人尋她麻煩,所以她得抓緊時間,把該做的事都做起來。大叔雖不喜她太獨立,可沒法子,她上輩子就獨立慣了,不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東西就覺不踏實。
而且經過這回事,她也看出來了,大叔雖是侯爺,可卻也是高處不勝寒,其他政敵就不說了,就說那個宮裡的侯公公,似乎對大叔充滿惡意呢,居然想通過她來誣陷大叔!
一個在京裡的死太監就差點弄死她,她若不壯大自己,難道要跟大叔前幾個未婚妻一樣死得不明不白麼?
呵……
想弄死她?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