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嘩啦啦的下個不停。
陶樂一直就在門口站着,偶爾有雨飄進來,打在她的身上,開始站着還不覺得冷,可站到了最後,居然覺得有點兒接受不了……
冷。
相進裡面躲着。
可要是進去了周天肯定會趕過來問,你不是喜歡雨嗎?怎麼不近距離看雨啦,是不是沒有帶雨傘還要硬抗啊……
“你怎麼在這裡?”
一雙嶄新的皮鞋闖入了陶樂的視線之中。
陶樂止不住地擡頭,正好看到了拿着雨傘的魏楊,她欣喜地問:“你怎麼來了?”
“爸媽讓咱們回去一趟。”魏楊生怕陶樂誤會:“是我那邊的爸媽。”
陶樂也不介意:“那晚上在哪兒睡?要是在你家那邊,我就先把保溫盒放回去,順便跟我媽他們說一聲。”
魏楊也不是非常的確定:“把東西先送回去吧。”
“好。”陶樂高興得恨不得抱住魏楊,好好的親他一下,可一看手上還有兩個保溫桶,就忍住了,看到魏楊手裡還有一把傘,又看了看那邊的周天,她頓時想到了一個堪稱完美的計劃。
她拿起那把傘走到周天的面前:“看你在這裡等了這麼久,就知道你沒帶傘,諾。”
周天望着她伸過來的手,她是承認自己也沒帶傘了嗎?
陶樂一臉嘚瑟地說:“我沒帶傘,還有男朋友給我送,你就慘了,就只能在這裡等。”
她剛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自己已經贏了,屁顛屁顛地回到魏楊的身邊,掂着桶跟魏楊說:“現在只有一把傘啦,待會兒就麻煩你摟着我的腰,免得淋着。”
魏楊挑眉:“好。”
他還以爲陶樂爲什麼要把那把傘啊讓給別人呢,原來是在這裡等着他?
不得不說,他還挺喜歡這樣的小聰明。
魏楊拉拿着陶樂的腰走進了大雨之中。
雨點砸在地上,啪啪啪的聲響不絕於耳。
周天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傘,心中無比的複雜。
他突然覺得,如果有個女朋友,對他刷那樣的小聰明……應該也不是無法忍受的。
周天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他們兩個離開的背影,莫名的覺得有些失落,這種心情甚至比要放棄齊若詩的時候,還要更加的糟糕。
他是不是生病了?
應該是。
雖然沒有淋到雨,但是剛纔卻在這裡吹了這麼久的冷風,身上多多少少也濺了不少的雨水……
周天剛纔在想,自己是不是喜歡陶樂,可心裡面剛有這種想法,就被他自己否決了,他肯定是不喜歡陶樂的,因爲他永遠都不可能喜歡比他強勢的女性。
雨下得太大,來不及流通就堆積在路上。
趙然兮坐在靠窗的位置,等着齊巍然的到來。
她不喜歡下雨天外出,不過齊巍然剛纔卻打電話給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她本來想拒絕的,但是身體的本能卻讓她答應了。
好像……還沒有學會拒絕他。
這可不是個好的現象。
“等的時間長嗎?”齊巍然坐在她的對面。
這家餐廳就在齊若詩家樓下……
趙然兮漫不經心地說:“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我想讓你跟我交往。”齊巍然本來覺得可以等幾天的,可是他怕這幾天會出現什麼變故,所以就只能直接問出來了。
他不敢再等了,他怕等的時間太長,趙然兮會變心。
趙然兮的實現落在齊巍然身上,奇怪地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齊巍然認真地解釋:“因爲之前你在我身邊,給我的感覺非常的舒服,所以我就理所當然的以爲,這種感覺不是喜歡。”
但是離開了之後,他的心情又很糟糕。
從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愛情不僅僅會讓人心跳加速……當你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再也無法忍受這個人的離開,恐怕你就已經愛上了這個人。
“這種感覺,本來就不是喜歡吧?”趙然兮有些詫異,自己居然能夠如此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除了心理有點兒難受之外……
齊巍然強調道:“每個人的喜歡都不一樣,齊若詩喜歡一個人就愛得風風火火,轟轟烈烈,而我已經習慣了隱藏最真實的自己。”
所以感情稍微平靜一點兒,他自己就分辨不出來了。
趙然兮等着她繼續往下面說。
齊巍然的語氣非常的平靜:“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可是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自從決定要離開父親以後,他就認真地思考着,到底怎樣的生活纔是自己想要的,並且一直在想,如果他以後的生活裡,沒有了趙然兮,那他能不能忍受。
最終的出來答案……那樣的生活,簡直生不如死。
他可以接受自己沒錢,可以接受自己一無所有,但唯獨無法接受以後的日子裡都沒有趙然兮。
“哦。”趙然兮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齊巍然,於是只好用最爲敷衍的態度。
齊巍然緊張地看着趙然兮,糾結了半晌纔開口說:“對不起。”
“你幹嘛要跟我道歉?”趙然兮莫名其妙地問。
齊巍然真誠地說:“如果不是因爲那段時間,我太愚蠢,傷你太深……”
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心情,本來就是一種錯誤。
趙然兮不自在地說:“你真的沒有必要跟我道歉的,而且這件事錯的不是你。”
她總覺得,可能是因爲她用情太深,所以上天正在懲罰她……
或者說是,正在教她成長。
齊巍然悶悶地說:“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原諒我的。”
趙然兮冷靜地說:“你真的沒有必要跟我道歉,當時我跟你表白,也是屬於衝動,你不能接受,其實在正常不過了。”
她這樣的說法,顯然沒能讓齊巍然的心裡舒服起來,他不敢讓趙然兮看到自己臉上的失望:“你一直都這麼會替別人着想。”
“是嗎?”趙然兮若有所思地說:“不錯的誇獎。”
“但是我希望,以後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找我發泄。”齊巍然陳述道,突然的,他有些擔心趙然兮拒絕他。
畢竟之前他已經拒絕了趙然兮那麼多次。
趙然兮沒有答應,同樣也沒有拒絕:“你的態度總之這麼輕易的就能夠改變,之前說討厭我,現在又說喜歡我,可以讓我依靠,我怎麼知道你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她不是不想相信齊巍然,她只是擔心自己好不容易纔把這顆心藏好,又被他找了出來,接着狠狠地踐踏:“齊巍然,你是在逗我玩兒還是認真的?”
齊巍然站起來,吻住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