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她能扛下來嗎?”負責人卻是是非常的欣賞這個小女孩兒,要不然的話,他纔不會管你的心態如何。
鍾升被這麼一問,其實也不是很確定了,其實他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理所當然地覺得陶樂應該能夠抗得下去而已,至於陶樂是不是真的能抗住……
他也不清楚。
鍾升猶豫了一下,開口說:“要不然我還是打電話問一下她吧……”
負責人點頭示意他可以打電話,其實這次的事兒,他已經想好了解決辦法,如果陶樂的狀態實在是不行的話,他們就強制讓陶樂下場……
等到這件事過去了,再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他們自己的身上。
總之他們已經欠了陶南山家太多,現在還給陶樂,也是理所當然的。
鍾升還不習慣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跟人通話,於是背對着他們,撥通了陶樂的手機號,還不忘開外音讓他們聽到自己的聲音:“喂,陶樂,你看網上的帖子了嗎?”
陶樂幾乎是一聽到帖子兩個字,就知道他指的是關於弟弟的那個了,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輕聲地說:“看到了。”
“會影響你這兩天的發揮嗎?”鍾升關切地問。
陶樂知道她是在擔憂自己,止不住笑了起來:“放心啦,絕對沒有問題的……比賽是比賽,家裡的事兒是家裡的事兒。”
她說完之後,停頓了一小下下:“還有,謝謝你的關心。”
“不客氣,不過你能不能先跟我們透一下底,你弟弟……”鍾升還是覺得先問一下讓這邊的幾位長輩放心比較好。
陶樂的語氣再也輕快不起來了:“當事人是他和齊若詩,總之就是齊懷安說要非禮齊若詩的人是他女婿,現在齊懷安又是個權威人物,大家都習慣性的覺得他說的話是真的,所以……”
鍾升幾乎是一點就透:“那這可就麻煩了。”
“齊若詩的手機也被搶走了,估計現在肯定被齊懷安控制住了,所以我只能想辦法自己解決這件事。”陶樂決定先給他們打一劑預防針:“如果到時候網上出現了什麼有關於我的內容,你們千萬不要相信。”
“好。”這個字是鍾升所能對陶樂做出的最後的承諾。
他掛了電話,看着廚師監理會的那羣前輩,語氣難得地沉重了不少:“那拿到這一次咱們真的只能袖手旁觀了嗎?”
“不對……”負責人也不想讓這麼重的單子全部都壓在一個人的身上:“要不然咱們想想看,怎麼幫陶樂?你們看咱們去齊懷安家,主動見齊懷安怎麼樣?”
鍾升不解:“見她幹嘛?”
“就說想問問他這幾年海濱市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然後提出想見齊若詩……”負責人自己想了,也覺得這種方法不靠譜,如果當時說話的語氣稍微有一丁點兒不對,肯定會被人當成是大變態的。
可就算是被當成壞人,他也想幫陶樂:“你們覺得怎麼樣?”
鍾升說:“不怎麼樣,咱們現在唯一能夠幫到陶樂的,就只有相信她了。”
這事兒沒有直接將他們捲入其中,所以他們要是貿然的參與的話,只會讓齊懷安產生比較強的戒備心……
鍾升值不值地他安琪:“咱們按兵不動,才能讓齊懷安放鬆戒備。”
負責人問:“咱們就真的沒有辦法挽回了嗎?”
當時把陶南山害成現在這個樣子,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疙瘩,始終解不開。
爲了讓自己的心裡稍微舒服一點兒,他只能想盡辦法去彌補對方,可他就是擔心自己的哪點兒彌補,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作用。
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他突然發現……何止是他的幫助沒用,現在的他根本就幫不到對方。
負責人揉着自己的頭,越想這件事,他的腦仁兒就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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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鍾升說:“這一次我也參與了找證據的一環,而且我記得當年的事情廚師監理會那邊似乎也有檔案,可上次我回去之後卻發現檔案都不見了,你們知道他的檔案去哪兒了嗎?”
負責人聽到檔案兩個字,懊惱地說:“那段時間是王躍把檔案調走了,我當時還不知道他做了這些事兒,就讓他拿了過去……”
鍾升:“……”
他們收集到的證據,都是別人保留下來的證據,真正掌握在他們手裡的這些,卻被內鬼給破壞了。
鍾升突然生出了一股造化弄人的感覺,整個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
負責人突然想到什麼又說:“但是我記得當年事兒剛出來的時候,因爲要把檔案交到檔案室裡,而我又想看看事情的具體情況,就找人複印了一份。”
只不過已經過去了太久的時間,他現在已經完全記不起來當年自己究竟把那份檔案放在那兒了。
負責人急急忙忙地站起來說:“等我回去,好好的找找。”
“那你在回去之間,要不要好好的看看陶南山?”鍾升知道負責人一直都很欣賞陶南山。
負責人笑得有些艱難:“我沒臉見他……”
當年如果他全權負責這件事,沒有把這件事假手他人,或者說交給王躍之後,他稍爲負責人一些,關注了後續,那事情怎麼樣都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一個讓全國都爲之震驚的天才,最終卻落到了爲了工作,不得不隱瞞身份的地步……
他們對陶南山的虧欠,可能是這輩子都還不清的。
所以他想,就算是欠了他的太多,這一次他也想站在陶南山這邊,幫陶南山做點兒什麼,等到自己心中的愧疚沒有那麼重以後,再去見他。
這樣就不至於難受得恨不得打死自己了。
鍾升想說,這件事不怪負責人,可一卡拿到負責人在意的表情,什麼話就都說不出來了。
負責人走之前還不忘跟他們打招呼:“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都靠你們了……”
他剛走到門口,又想到什麼,轉身提醒:“如果事情真的鬧到了陶樂無法接受的地步,那也可以利用王躍抹黑咱們的事,幫陶樂分擔一下壓力。”
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微微薄的努力了。
儘管沒什麼用,但總好過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鍾升愣了一些,接着重重地點頭,說好。
他知道負責人這麼說的用意,卻也佩服負責人的決定。
這麼多年來,負責人一直都很潔身自好,因爲他太在乎自己的羽毛……然而那樣愛惜自己名聲的人,居然可以爲了彌補錯誤,而讓別人往他的身上潑髒水……
鍾升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其他人也注視着負責人離開,表情同樣地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