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總是相信陶南山了,就像我一樣,承認他的實力,但無法認同他的人品。”王躍正說着,看到陶南山走進來,頓時生出了一種恍惚的感覺。
幾年沒見,陶南山顯然變了不少,感覺比當年穩重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身上再也找不到當年那股意氣風發的感覺了。
王躍朝陶南山打招呼:“好久不見。”
“嗯。”陶南山的回答,簡潔得可怕。
王躍也不在乎:“當年我沒有開後門證明你的清白,你也不至於這麼對我把?”
態度真的是太冷淡了,年輕的時候,陶南山雖然狂傲,但是跟他們這些前輩說話,態度卻一直都非常的恭敬,至少不會出現這種別人主動跟他打招呼,他卻只平靜地跟別人說一個字的情形。
遺憾地搖搖頭:“你已經不是當年的陶南山了。”
“可你還是當年那樣。”陶南山語氣非常的淡定。
淡定到讓王躍止不住地懷疑,陶南山是不是真的不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了,眸中劃過一抹糾結,他問:“跟當年那樣,不好嗎?”
“你自己覺得好就行了,沒有必要得到我的認同。”陶南山看到鍾升黑得不能行的臉色,就知道大概發生什麼事了。做好了心理準備:“王躍,這麼多年來……”
他年輕的時候曾經想過,如果有機會站在王躍的面前,一定要狠狠地指責王躍一番,畢竟是王躍把他逼到了那麼絕望的地步,可是如今,他卻沒有力氣說那些話了。
陶南山甚至連一句你冤枉了我能睡得安生麼都說不出口:“我過得很好。”
他現在甚至不知道當年的遭遇對她來說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畢竟有了當年的遭遇之後,他才能夠穩下心來,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做菜上,而不是比賽上。
王躍感受不到陶南山的心情變化,聽到陶南山說這些話,以爲陶南山是在挑釁自己,不耐煩地說:“你當然過得挺好,畢竟你當年作弊的人可是你。”
陶南山忽然就不想解釋了。
他爲什麼要解釋呢?
他解釋根本沒有人會聽啊!
陶南山看着王躍的眼睛問:“你真的這麼認爲嗎?”
王躍被他看得有些心虛,隨即止不住地覺得好笑,這事兒錯又不在他身上,他有什麼好心虛的:“不是我這麼認爲,而是這就是當年的事實。”
他責備的語氣堅定無比:“你該不會到了現在還想說什麼你沒有作弊吧?陶南山,當年的事兒我們可都看了眼裡……”
王躍掃了一眼自己旁邊的人;“他們也都見證了,難不成你想說,那麼多人聯合在一起,就爲了欺負你這個小有名氣的廚師?”
陶南山不是覺得有那麼多人針對自己,而是當年的自己明明沒有作弊,但是最終卻突然被宣佈作弊了,他自己也非常的搞不清楚狀況。
他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總之他絕對是被冤枉了……
這個信念堅持着陶南山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放棄這個行業,爲的就是有一天,自己恢復清白的時候,可以光明正大地跟那些人說,他是真心愛着這個行業的:“我不知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是承認他們沒有聯合起來冤枉你了。”王躍非常善於挖掘別人話裡的內容,漫不經心地隨口問了那麼一句,卻是輕輕鬆鬆地把陶南山推到了絕路。
陶南山看着王躍,他也不笨,自然能夠聽出來王躍話裡的內容。
王躍看着鍾升說:“既然他都當着你的面承認自己已經作弊了,所以麻煩你趕緊公開宣佈,別讓陶樂參加比賽了。”
“我承認自己作弊?”陶南山本來還不想解釋的,聽到王躍這句話突然發現自己不解釋是萬萬不行的。
哪怕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太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在意了。
王躍輕輕地挑着眉頭:“不是嗎?當年你確實被爆出作弊的消息,可你又說沒人冤枉你,那不是你作弊是什麼?”
陶南山快要被這人的強盜邏輯給整無語了:“當年的比賽,反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當時的菜都是別人準備的,進場之前也都檢查了衣服裡面根本就沒有東西,結果到了比賽現場,突然有人跟我說我作弊了……”
他只是像是平常那樣比賽,就硬生生地被按上了作弊的罪名,試問他怎麼能夠淡定?
再加上陶南山那段時間還非常的相信自己的實力,所以他覺得自己當時不能夠接受現實,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沒有人能夠被人冤枉了之後還能無動於衷的。
王躍不耐煩地提醒:“你說那麼多沒有用,就乾脆的跟我們說,你到底有沒有作弊。”
陶南山態度強硬地否認:“沒有。”
王躍恥笑:“你還好意思說沒有?”
譏諷完畢,他又問了陶南山另外一個問題:“既然你說你沒有作弊,那行,你告訴我們有沒有人冤枉你?反正這事兒不是別人冤枉你了,就是你自己作弊了。”
王躍輕輕鬆鬆地把兩個理由拋出來,在看着陶南山的眼神,已然是勝券在握,如果陶南山說別人冤枉他,那後面這幾個人都不是善茬,到時候就不用自己開口了,就放着陶南山跟別人爭執就行了。
他問:“你的答案呢?”
陶南山保持着沉默。
遇到這種情況,說實話他真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當年被很多人冤枉的那種感覺再度浮現上心頭,陶南山甚至覺得非常的屈辱,可爲了女兒能夠正式參加比賽,他卻只能孤軍奮戰:“我當年給你的證據呢?你拿出來,我就告訴你真相,你看怎麼樣?”
當初他那麼的相信廚師監理會的人是公平的,公正的,所以才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廚師監理會的人,可廚師監理會的人卻跟齊懷安站在統一戰線上。
陶南山至今仍舊無法釋懷。
王躍輕輕鬆鬆地迴應:“丟了,我可不相信一個作弊大廚拿出來的所謂證據,那會讓我覺得非常的可笑。”
他扭頭掃了一眼身後:“如果我相信你,那就預示着我要懷疑曾經的美食評論員門,如果是你,你會站在美食評論員這邊,還是站在一個眼高於頂的廚師這邊?”
陶南山嘆了口氣:“所以你之所以會相信他們也並不是站在證據上的,不是嗎?”
王躍楞了一下:“當時人證物證聚在,你可不要亂轉移話題。”
陶南山問:“可是我的實力根本沒有必要作弊。”
王躍淡淡地開口說:“沒有必要?你當時得到了那麼多冠軍,誰知道你是不是擔心別人說你能力下降,所以纔對冠軍獎盃起了執念。”
陶南山覺得這個說法簡直滑稽之極:“比賽向來是優勝劣汰,別人比我強,那就應該拿到冠軍,我爲什麼要擔心別人是不是說我能力弱了?”
王躍聳聳肩:“那誰知道,畢竟是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