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絲絲從口袋裡面掏出個創可貼,貼在受傷的地方:“還沒有,我準備等菜切好了以後在開始做菜。”
除了切菜之外還有別的可以指導的嗎?
陶樂想了想,完全想不出來。
羅絲絲偷偷地看着陶樂,她怎麼覺得陶樂對自己好像不太一樣?
“陶樂,你過來幫我看一下唄。”
有人喊她。
陶樂應聲過去,幫別人指出問題,並給了對方合適的解決辦法之後,準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工作,剩下還有的沒有被輪到的人就開始喊她的名字。
她則是誰喊就去幫誰。
鄭二在觀察着別人的過程之中,也趁人忙碌的時候偷偷地看了一下陶樂的情況,發現陶樂在給別人提解決辦法的時候,都是針對每個人提出的解決方法,才鬆了一口氣。
奇怪,陶樂幫別人幫助得這麼順溜,怎麼一到陶樂自己,他就迷糊了呢?
鄭二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羅絲絲本來還擔心陶樂對自己有意思,正想着該怎麼拒絕陶樂,就看到陶樂笑眯眯地幫助別人去了。
她愣了很大一會兒才意識到陶樂根本不是對她有感覺,而是單純的想找個機會偷懶而已,這個認知讓她哭笑不得,脣角抽了抽之後露出了個無奈的笑容,然後繼續工作去了。
緊張的氣氛瀰漫在廚房裡。
每一個人都在爲不明確的目標而努力着,有的人是想超越陶樂和鄭二,有的人是想在廚王大賽上出人頭地,也有的人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努力,總之是看到別人勤奮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努力的。
姜主廚沒有想到鄭二的到來,居然會爲這個餐廳帶來這麼大的改變,心裡頓時欣慰不少。
這就是他一直想的,但是卻一直找不到機會讓他們感覺到緊張……
而一個外人的到來,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中午。
魏楊剛解決完自己的事,就特意跑到餐廳裡來找陶樂,好像是昨天已經跟陶樂說完自己意圖的原因,現在過來也不覺得扭捏,相反非常的大方:“我給你煮了粥。”
他記得陶樂說他的粥做的很好吃。
“好。”陶樂處理完手裡的東西,纔跟着出去。
廚房裡的廚師們,聽到這一句話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們沒有聽錯吧?總裁居然主動下廚給陶樂做飯吃?這究竟是他聽錯了,還是剛纔那個畫面就是他的幻想?
“他做的粥好吃嗎?”鄭二好奇這個,如果魏楊做的東西很好吃,他興許就能夠理解這兩個人在一起了。
羅絲絲對他的要求並不高:“我覺得像是她這樣日理萬機的人,還能記得下廚給陶樂做東西吃,就已經很有心了。”
現在有的男性,在家裡面什麼都不幹,還想讓媳婦把她伺候得好好的。
跟那些人對比起來,陶樂簡直幸福到超乎了人類的想象。
“我覺得這很正常吧?”鄭二疑惑地看着劉幫廚問:“你在家裡,不給她做飯吃嗎?”
劉幫廚不太喜歡在餐廳裡討論感情問題,聽到鄭二這麼問,憨厚的臉上浮現出羞赧的神色:“現在廚房裡工作都太累了,回到家裡恨不得都能直接攤在地上睡着。”
別說是做飯了,他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劉幫廚之前還從來沒有這麼大的壓力,就是明明已經沒有力氣了,還是想站起來在奮鬥一會兒,他感覺自己只要這麼做了,好像就能夠超越他們似地。
儘管他心裡清楚,現階段要超越他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任務。
“嘖嘖嘖。”鄭二嫌棄地說:“覺得累那隻能說明你體力不好,你看看我,在餐廳裡面的工作量大不大?回到家裡照樣給我爸媽做飯吃。”
以前爸媽還自己做飯,自從嚐到他做的飯之後,每天一到晚上就等着他回家做飯,不然就不吃。
他們還說什麼,他做的飯好吃,他們兩個的胃口已經被養刁了,現在別人做的飯他們根本吃不進去。
鄭二想,父母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他要是在不答應父母那未免太殘忍了點兒,於是就只好妥協,誰能想到這一妥協,中間就沒有停頓過。
劉幫廚驚訝地問:“真的假的?”
鄭二認真地說:“當然是真的。”
“看到沒有。”羅絲絲送給劉幫廚一個眼神:“所以你以後回到家裡也不能偷懶了。”
劉幫廚叫苦不迭:“我回家裡不願意做菜不是因爲你現在想練習做菜嗎?”
如果羅絲絲不佔用他做菜的空間,他肯定不會餓着自己。
羅絲絲突然想到還有這麼一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忘了。”
劉幫廚無奈地說:“我覺得我對你還是沒問題的。”
“你對我最好了。”羅絲絲趁機撒嬌。
其他人吃了滿嘴的口糧,嫌棄地嗤了幾聲之後,就各自端着自己的碗吃飯。
現在屬於特殊時期,在過一段時間的話,他們就要參加比賽了,如果現在不掏出百分之百的力氣練習,他們擔心他們第一輪就會被淘汰掉。
爲了在比賽場上能夠站更長的時間,他們只能在賽前努力。
陶樂倒是不着急,她比較擔心的是自己現在訓練過度,會影響身體狀況。
到時候比賽開始了,身體垮掉了,那說不定她還要再等一年。
“陶樂,你還記不記得當年發生的事情。”魏楊回家問過自己的父母,當年到底有多少個人參與,但是卻都被父母搪塞過去了,他們不想讓他過問這件事。
爲人父母的,總是想孩子能過得穩定一些。
可他們卻從來都不管這份穩定,他究竟想不想要。
陶樂認真地想了想:“我只記得一點點。”
“那你記不記得評審的名字?”魏楊覺得自己只要找到了那些評審,就肯定沒有問題。
“不記得……”陶樂說着突然有些自責,現在魏楊企圖幫她,可她這裡卻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其實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決的。”
這是她想奪得冠軍的動力,如果別人替她做了這些事,她想她可能會放棄參加比賽。
陶樂抓住魏楊的手說:“相信我,可以做到這一切好嗎?”
“我相信你。”魏楊篤定地說:“但是你現在是個新手,不知道要處理這件事的後果是什麼,所以我想讓你遭受的非議少一些。”
陶樂忍不住輕笑:“我知道你是爲我着想,也很感謝你在爲我着想,只不過我已經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了。”
她摸着魏楊的手,用吃豆腐的姿態在他的手背上面輕輕地磨蹭着:“畢竟我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不是嗎?”
當年,父母和她一起扛過來。
她相信就算是這次的事情在難堪,也不會比之前的更加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