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若詩不喜歡聽這些高深的大道理,她覺得感情就應該憑藉着直覺來,喜歡就去追,不喜歡就放棄,要是想太多跟愛情無關的,那感情也就不純粹了。
齊巍然強調:“就算有人在喜歡你這一張漂亮的臉,時間久了,瞭解到你的性格之後也會對你避而遠之。”
齊若詩不服氣地問:“我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差?”
齊巍然手掌按在桌面上:“你自己到底是什麼樣,你比我更清楚。而且,在我的面前嘴硬又有什麼用呢?你也接觸過很多喜歡你的男人吧?趁着還沒跟魏楊在一起之前好好地想想,之前那些愛你如命的男人,爲什麼還沒有跟你在一起就放棄你了。”
齊若詩站起來,直接跟齊巍然正面槓上:“哥,你還好意思說我呢?沒人喜歡我的性格,就有人喜歡你?”
說到底,她跟齊巍然都是贏的人,只不過她這個人的討厭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齊巍然就是表面上看着好,實際上心理面指不定有多討人厭呢。
她一直很喜歡往人的傷口上撒鹽吧,不管這個人是她的親哥還是誰,總之只要她能夠痛快那就行了:“要是真有人喜歡你,那你怎麼可能到現在還單身。”
齊巍然的手猛地用力,齊若詩的這一番話可算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裡,戳到了他的痛處,但他偏偏不能表現得像是被齊若詩刺激到的樣子,那樣會讓齊若詩更加猖狂的。
他假裝不在意地說:“你哥我享受單身。”
齊若詩冷哼了一聲:“這些東西你還是用來騙喜歡你的那些無知小姑娘吧,還來忽悠我?”
她自顧自地說:“享受單身,不過是爲了掩蓋你害怕被人知道你到底有多討厭的藉口。”
齊巍然皺眉,明明想衝到前面去直接掐死齊若詩,身體卻偏偏地超後仰,他擔心要是自己不趕緊拉開跟齊若詩之間的距離,他真會對齊若詩下手:“你以爲你很瞭解我?”
齊若詩欠扁地勾起脣角:“一般一般,不過就是比你認識的其他女人都更要了解你而已。”
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這一些話有可能會很傷人,可他清楚的是,只有這樣自己纔有可能從跟齊巍然合作的圈子之中跳出來。
他齊巍然願意當個骯髒的人,她可不想陪着。
齊若詩一字一頓地說:“說好聽點兒,你拍的那些照片是爲了我,其實你全部都是爲了你自己吧?”
齊巍然所有的籌碼都被齊若詩猜到之後,心裡反倒平靜了下來,既然齊若詩願意猜,那他就陪着齊若詩玩玩:“不管是爲我,還是爲你,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
齊若詩挺着胸脯:“那意義差別可大了去了,你幫助我,頂多算是助紂爲虐,但你要是爲了自己,那就是你人性本惡。”
她擡着下巴,甚至吝嗇用正眼看齊巍然:“不過依照我對你的瞭解,你這個人肯定是隻樂意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
齊若詩直直地盯着齊巍然:“所以就算我沒有求你做這些事,你自己也會做的,對吧?”
她希望齊巍然可以說是的,那樣她心中的內疚就不會有那麼嚴重了。
齊巍然向來不喜歡在這種問題上正面回答別人:“結果很重要嗎?”
齊若詩倔強地說:“當然重要,這事兒可關係着我的清白。”
齊巍然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你還有清白呢?”
齊若詩也知道齊巍然指的是什麼,不好意思地偏着腦袋:“那肯定還是有的,雖然我這個人平時也喜歡做一些缺德的事兒吧,但是我做得光明正大呀,至少我從來不在人的背後捅刀子。”
她從來不爲自己做的事兒感到羞恥:“我不喜歡誰,就堂堂正正地過去找誰的事兒,不管是當着對方的面撒謊還是什麼的,總之只要可以達成我的目的,那就行了。”
齊巍然嗤笑着問:“因爲你正大光明地不要臉,所以就能否認你這個行爲其實是不要臉的?”
齊若詩感覺自己心裡最後的哪一點遮羞布好像被人扯了下來,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齊巍然對付別人或許有些吃力,但對付齊若詩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非常的遊刃有餘,他跟齊若詩在一起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總之可以說是親眼看着齊若詩長大的。
雖然後期齊若詩出國跟他分開了一段時間,不過親妹妹的性格,從日常電話之中就能窺見端倪。
齊巍然一字一頓地說:“其實,咱們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齊若詩憤憤地擡頭。
齊巍然卻沒有在刺激齊若詩了:“咱們兩個好歹也是兄妹,要聯合起來對付他們幾個還不是問題。你喜歡魏楊,只要你願意配合我……”
齊若詩瞪着齊巍然伸過來的手,厭惡地拍掉:“我纔不願意配合你做這麼骯髒的事情呢。”
齊巍然:“骯髒?”
齊若詩卻根本不給齊巍然說話的機會,氣呼呼地轉身,大步走出了餐廳。
齊巍然淡定地坐下,還沒有歇息到五分鐘的時間,那人的電話就已經打了過來:“喂?”
“你妹妹同意合作了嗎?”
齊巍然根本不想把齊若詩卷進來,所以纔會故意在齊若詩的面前說那些話,讓齊若詩討厭自己:“很不幸的是,沒有。”
陳良安問:“要不然我去跟她說?”
齊巍然不經意地拒絕:“算了吧,她這個人就是這樣,決定了要做的事兒就一股腦地堅持。”
陳良安聽出來他的意圖:“在這種時候,保護你妹妹,對她來說未必是最好的選擇。”
齊巍然只是不想讓齊若詩知道,他爲了拉攏一個人竟然可以齷齪到這個地步而已,至於別的,他從來都不屑與關心:“那丫頭一根筋,拉進來只會拖咱們後腿。”
這算是拒絕了。
而且還是很明顯的拒絕。
陳良安當然不會冒進:“那行,我看看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
呵呵。
想別的辦法?
在這種事情上,陳良安向來願意走捷徑。
陳良安掛了電話之後,隨意地找了一件衣服搭在自己的肚皮上:“我遇到的人怎麼都是正人君子呢?”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可以像他這麼骯髒齷齪嗎?
陳良安轉身,任由自己的身體搭在沙發的邊緣。
他們都是好人,那纔有趣啊。
這樣,他就能把他們所有的人都變成壞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