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扭頭問:“如果你的弟弟因爲別人受傷,那些人還一直強調都怪她,你心情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昨天的心情簡直糟糕透了。
要不是中途說服自己回去給陶定洋做飯吃,說不定她真會跟齊若詩打起來。她也能夠理解齊若詩看到她爲什麼總是戰戰兢兢的,雖然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她也可以感受到自己當時的情緒絕對不好。
陶樂盯着眼前的案板:“我不過也是一個普通人,聽說自己的親人受傷之後會擔心會難過的普通人。”
但是她又不想讓其他人被她的負面情緒感染。
陶樂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繼續工作吧,要是在繼續說話的話,說不定就會把負面情緒傳遞出去……
“主廚?”魏楊看了那些照片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衝到餐廳裡面來,他想問問陶樂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聽到陶樂說的這些話,他馬上就明白了,這絕對是別人故意安排的。
至於目的……他來時生氣的心情肯定就是那些人的目的。
魏楊也不在意廚房裡究竟有多少個人看了過來,他只想帶走陶樂好好地給陶樂一個肩膀:“能讓陶樂跟我出來一下嗎?”
要是放在以前,主廚肯定不會同意的,可這次情況不一樣。
姜主廚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去吧。”
陶樂不明所以地跟着魏楊出去。
他過來找她幹嘛?
該不會是打算問問照片的事情吧?
她不禁有些慌亂,這種事她也沒法兒跟魏楊解釋呀,要是跟餵養說她就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報復齊巍然,好好地辛苦齊巍然一下,會不會顯得她這個人心眼很小?
就在陶樂糾結該怎麼跟魏楊說的時候,魏楊突然伸手抱住他。
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魏楊的心跳,怔怔地感受着從魏楊的身上傳遞過來的溫暖,她不明所以地歪着頭問:“怎麼了?”
魏楊佯裝不經意地問:“爲什麼不告訴我?”
陶樂越聽越懵逼:“告訴你什麼?”
魏楊有些委屈,她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就算了,關鍵的是自己還在家裡生悶氣,他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告訴我,你弟弟住院了。”
那樣他也不至於看了照片之後,就氣得差點兒把家裡拆了。
魏楊覺得自己很可恥,遇到了什麼問題都想質問陶樂,卻從不會真的關心陶樂,要不是剛好聽到陶樂跟其他幫廚聊到這些,他絕對會劈頭蓋臉地過去問陶樂這些照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陶樂推開魏楊;“你也看到那些照片了?”
魏楊不悅地點點頭,也是聽完陶樂的解釋之後他才意識到他和陶樂之間到底有多缺乏信任。
不對。
是他不夠信任陶樂。
魏楊覺得自己現在好像已經成了戀愛之中的小男生,總是擔心自己喜歡的女人會因爲這樣或者那樣的藉口離開她。
陶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這種情況下明明不應該高興的,可她的脣角還是控制不住地上揚:“放心,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愛上你之外的人了。”
她溫柔地威脅:“所以你以後可要給我注意一點兒,要是你還想跟其他女人曖昧,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魏楊忍不住笑了起來:“樂意之極。”
陶樂踮起腳尖,揉揉魏楊的腦袋,男孩子的頭髮向來都沒有女孩子的柔軟,不過摸起來卻讓陶樂有一種在撫摸大型寵物的錯覺,她輕笑着說:“既然你都知道照片不是我跟別人故意拍的了,那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她還要工作,還要提高自己的廚藝,到了中午還要給弟弟和齊若詩送午餐。
陶樂今天的行程已經徹底地被陶定洋佔據。
魏楊搖頭:“我就在餐廳裡面等着你。”
陶樂想了一下,覺得這個選擇也還不錯,就沒有攔着魏楊,而是轉身進了廚房繼續忙碌。
魏楊獨自坐在大廳之中,點了一杯咖啡,嗅着香氣,卻始終沒有喝的打算。
“咚咚咚。”
男式皮鞋踩在地面上,在這沒有一個人的餐廳裡面顯得非常的刺耳。
魏楊尋聲望去,只看到齊巍然站在大廳之中,神情安逸地注視着陶樂所在的方向,他主動開口問:“你是在找我嗎?”
齊巍然當然不可能過來找魏楊,他是準備接陶樂的,昨天晚上和陶樂在一起的照片也是他讓人拍下來的,只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魏楊看了這些照片,好像也不生氣。
在他的預料之中,魏楊現在應該是暴跳如雷的。
齊巍然決定好好地會一會魏楊,當然,要是能夠激怒魏楊,徹底地破壞這兩個人的感情那就再好不過了:“不是,不過抽時間過來跟你聊聊也還不錯。”
他沒有點飲料,因爲他覺得早上起來就喝那些東西對身體不好:“魏楊。”
魏楊聽到這人喊自己的名字,就知道有些事終歸是要來的。
齊巍然舒舒服服地往背後一靠:“昨天我讓人發送到你郵箱你的那些照片,你應該也看了吧。”
魏楊所有的不冷靜都給了陶樂,所有的情緒也都可以被陶樂引着走,他也清楚,那是因爲他喜歡陶樂……但是他喜歡逃了不代表他就會被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牽引着情緒。
他挑着眉頭,意外與自己現在的冷靜:“看了,又當如何?”
齊巍然露出個標誌性的笑容:“你就沒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嗎?”
魏楊確實沒什麼好問的,不過在齊巍然的眼中,臉上捕捉到了期待他詢問的表情,他決定還是禮貌地詢問一下:“傷害陶樂弟弟的人究竟是誰?”
他都知道了?
齊巍然的身體不自在地往前傾,整個人的臉色也都跟着黑了下去,他故意製造這麼多誤會,可不是爲了看這兩個人秀恩愛的,佯裝不經意地開口說:“一個人販子。”
魏楊嗤笑着問:“人販子綁架陶定洋?”
現在還沒有人會願意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去綁架一個男人吧?
畢竟男人的體力比較大,掙脫的機會也大。
齊巍然也說不清楚自己爲什麼就說了真話,明明撒謊對他來說,纔是最合適的選擇:“綁架的人是我妹妹,只不過他剛好在哪裡,就順手把她救了下來。”
魏楊擦乾淨桌子之後才放心地把胳膊放下去:“你口中的這個剛好……”
齊巍然攤手:“我過去的時候,齊若詩已經被救下來了,所以你要是問我具體情況,我只能跟你說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
他沒有跟魏楊說謊就已經足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