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盡力地說服自己要隱忍,不能鬧事兒,可情緒總是瀕臨在爆發的邊緣。
“齊若詩,你鬧夠沒有?”魏楊大步從門口走進來。
這些年間他因爲不想跟齊若詩有過多的接觸已經從國外多躲到了國內,然而誰能想到齊若詩還是追了過來。
魏楊板着臉:“之前你總是糾纏我,我當着不過是你小朋友做的遊戲,也一直沒有放在心上,雖然我爸媽總是撮合我跟你,但因爲我不喜歡你,就躲着你。”
齊若詩一看到魏楊,整個人都高興得像是盛開的花兒一樣,臉上浮現出一朵紅暈,她不好意思地說:“叔叔阿姨明明就說過你也很喜歡我。”
魏楊冷冷地問:“那是因爲他們喜歡你,不想傷你的心。”
齊若詩可不管那麼多:“他們喜歡我,那不就夠了?你是他們的兒子,總不能做讓二老不開心的事兒吧?”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卻一直在盯着陶樂的方向。
回來之前,她就已經在叔叔阿姨的面前打聽過,確定叔叔阿姨不喜歡魏楊的女朋友,她才放心地回到國內。
說白了,齊若詩之所以敢在魏楊的餐廳裡面這麼胡鬧,就是仗着有魏楊的父母喜歡他。
魏楊乾脆地說:“其他的事,我都可以聽他們的,唯獨感情的事不行。”
他是人,是一個正正常常的人。
如果連過一輩子的伴侶也要由別人控制的話,那他辛辛苦苦地奮鬥是爲了什麼?
齊若詩不滿地說:“可是咱們都已經訂婚了!”
魏楊聞言,慌忙看向陶樂。
這話可千萬不能讓陶樂誤會,否則的話,他不管怎麼解釋肯定都沒用。
陶樂感覺好像有一隻巨大的手在拉扯着自己的心臟,所有的情緒也都被這一隻手攪和得凌亂不堪。
他突然看她是什麼意思?
是……在告訴她齊若詩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陶樂意識到這種可能性之後,心裡的疼痛就像是爆炸了一般,從中間一下子擴散到心臟的每一個角落。
她好不容易纔下定決心要在一起的男人,居然是別人的未婚夫……?
陶樂現在覺得呼吸好像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她艱難地開口問:“你看我幹什麼?”
魏楊望着陶樂那失魂落魄的表情,心裡也跟着變得難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陶樂盡力地控制着自己想要流眼淚的衝動,一字一頓地問:“你們是未婚夫妻關係嗎?”
魏楊:“……”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準確地來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魏楊根本想不到,以前一直纏着他的小女孩兒會追回到國內,更加想不到會有人把那一個近乎於烏龍的訂婚當真:“我沒有跟她訂婚。”
他可以肯定地說出這一句話。
因爲在他得知父母和齊若詩的父母計劃着給兩人訂婚的時候,他就已經反對了,不過後來父母根本沒有把他的意見當回事兒,爲了讓父母意識到他和齊若詩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在距離訂婚還有十多天的時候就獨自買飛機票飛到了國內。
總之不管別人是怎麼說的,他都可以肯定這個儀式並沒有進行下去。
而齊若詩也不可能是他的未婚妻。
“你跟我訂婚了。”齊若詩賭氣地說:“你絕對跟我訂婚了,你不要以爲自己否認,就可以抹殺這個儀式的存在。”
魏楊冷漠地訓斥:“齊若詩,你不要在無理取鬧。”
齊若詩生怕自己會失去魏楊,一個勁兒地重複:“你肯定跟我訂婚了,反正我就記得你爸媽和我爸媽那天都在現場,還是我爸親手把我交到你的手裡……”
魏楊冷若冰霜地盯着齊若詩:“幻想也要有個限度。”
齊若詩發狠地瞪着魏楊:“逃避現實也要有個限度。”
陶樂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聽不見這兩個爭吵了,她的腦袋凌亂的要命,兩個人嘰嘰喳喳地說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團火焰,生生地將=她所有的情緒都燒成灰燼。
她覺得自己需要冷靜,某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選擇戀愛就是一個錯誤:“你們兩個繼續……”
陶樂分辨不清誰對誰錯,更不知道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她只能選擇逃避現實。
她想,等到她能夠冷靜下來,或者是能夠消化他們兩個說的話了之後在回來面對這件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魏楊見陶樂好像是個無頭蒼蠅似地,臉色蒼白地往前面走,腦海也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他已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總之他的腦海之中只剩下一句話,那就是不能放陶樂走。
魏楊心中難得地恐慌,他知道,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放走陶樂,那就證明他可能要永遠地失去陶樂了……慌忙地拉住陶樂的手腕,用力地把她扯到自己的懷裡,就好像是做了一件自己已經期待了很久的事情那樣,挑着陶樂的下巴,重重地壓了下去。
陶樂只感覺到手腕桑有一股巨大的力氣傳來,緊接着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就闖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之中,那人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壓下來之後,脣瓣上留下了魏楊的氣息。
溫暖的,就像是昨天牽過的手。
陶樂強硬地推開魏楊,倉皇地看了魏楊一眼:“我想先回去靜靜。”
她留下這一句話,便逃也似地離開現場,跑到餐廳門口,正好撞到剛過來的姜主廚,她連連跟姜主廚說了幾聲對不起,順便請了個假之後,頭也不會地離開了餐廳。
姜主廚不明所以地回頭,陶樂家裡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嗎?
要不然陶樂怎麼會跑得那麼快?
姜主廚大步流星地走向後廚,意外地看到兩男一女杵在房間門口。
瘦高個僵硬地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陶樂在這兒的時候,他站在這兒沒有任何問題,可關鍵的是陶樂已經走了,留在這裡的是一對兒關係不明的男女。
瘦高個只希望趕緊來個人拯救她。
魏楊黑着臉問:“破壞別人的感情有趣嗎?”
齊若詩根本不覺得自己是在破壞別人的感情:“你這話說的多有意思,什麼叫我破壞別人的感情,明明就是她陶樂在破壞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