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陶樂客氣地拒絕：“假如沒有意外的話，我想我很有可能一輩子留在這個餐廳裡面。”
魏楊收回視線，心裡分外高興，緊張的差點兒拉住陶樂胳膊的手，也重新塞到口袋裡面。
他早就應該知道，陶樂給他們的會是這種答案。
齊巍然輕笑：“萬事無絕對。”
陶樂敷衍地回答：“在我這邊，是萬事有絕對。”
趙然兮聽着這兩個人說話，擔心他們兩個隨時會吵起來，連忙開口打斷了他們兩個：“陶樂，你以前有沒有吃過這家的牛肉麪？好不好吃？”
陶樂想了想說：“以前吃過一次。”
這次不只是趙然兮，就連齊巍然都有些詫異：“什麼，你以前在這個餐廳裡面吃過牛肉麪？”
陶樂歪着腦袋，不解地問：“不行嗎？”
趙然兮擺擺手說：“不是不行，只不過我沒有想到你會來這個店裡吃東西而已。”
陶樂家中父母都是一流的廚師，趙然兮去他們家也吃過幾次，雖然都是家常小炒，可味道卻比高檔餐廳裡面的菜還要好吃很多。
趙然兮一直覺得家中有這麼好條件的陶樂是不會出來吃飯的。
陶樂抿着嘴脣：“我開始也不想在外面吃，但是我爸跟我說如果只吃一個人做的菜，不容易提高廚藝，就把我和我弟弟趕出來，滿大街的找好吃的東西了。”
起初聽到父親說這些話的時候，她還覺得父親說的非常有道理，在外面吃了一段時間之後，她想吃父母做的菜，結果他的父親卻說以爲她們在外面吃過爲由拒絕了他們。
陶樂也是到後來才知道，父親之所以會趕他們出去吃東西，並不是想讓他們提高廚藝，而是單純的懶得做飯給他們吃了而已。
趙然兮蹭近陶樂：“那你覺得這家的牛肉麪怎麼樣？”
陶樂愣了一下：“之前我吃的牛肉麪是一個小廚師做的，味道很特別。”
她想不好用什麼詞來形容：“好吃是好吃，但給人的感覺有些奇怪。”
陶樂拖着下巴，時間已經過去的太久，她早已經記不清楚對方做的牛肉麪到底是什麼味兒了，但是那股奇怪的感覺卻一直殘存在自己的腦海中。
那時的她還嘗不出來對方做菜的手法，現在的她已經成熟了太多。
陶樂雖然知道那個小廚師已經不在這家餐廳了，但是她心裡卻隱隱的期望，那個牛肉麪的味道還在。
魏楊饒有興趣地問：“奇怪？”
陶樂也是不明白對方到底是怎麼做的這個牛肉麪：“就是你說不好他的這個牛肉麪到底是怎麼做的，但就是很好吃。”
魏楊不甚在意地問：“跟你做的牛肉麪味道不一樣？”
陶樂嚴肅地說：“準確i地來說，是跟我目嘗過的是所有人做的牛肉麪都不一樣。”
趙然兮在陶樂的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你每次一提到做飯，眼神就會變直。”
她的小師妹啊果然是個廚師。
趙然兮清楚就陶樂對職業的喜歡的勁頭，是一般人比不上的，所以陶樂是最有可能站在廚師頂端的人。
誰讓陶樂愛的這個工作也是她最有天分的一個工作呢？
陶樂回神：“是嗎？”
魏楊慢吞吞地說：“在她面前提到做菜跟在你面前提到鋼琴的狀態差不多。”
趙然兮不自在地給了魏楊一個白眼：“在你面前提到……”
她瞄着陶樂：“你不也是一樣？”
魏楊望向別處：“得了，咱們還是討論牛肉麪吧。”
齊巍然聽說陶樂誇獎自己餐廳的牛肉麪，心中隱隱生出一股希望：“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陶樂無語：“我就是個顧客。”
要是當老闆的，能把過來的每個顧客都記住，那記憶力得有多好？
齊巍然讚美：“像你這麼特殊的顧客，我應該能記住。”
“請你不要說這些話。”陶樂不喜歡聽這種言不由衷的讚美：“即便是你把所有褒義詞全部都用在我的身上，我也不會加入你的餐廳的。”
她說到這裡，神色不自覺地變得暗淡：“不過你們餐廳裡面的員工流動得這麼厲害，我想我有可能吃不到那次的牛肉麪了。”
陶樂上一次跟趙然兮過來就點了一碗麪，那次的味道跟普通餐廳的相比雖然好了那麼一點點，但也僅僅是一點而已。
根本不像是這種大餐廳廚師的手藝。
齊巍然開口說：“不要小瞧我們餐廳員工的手藝。”
魏楊不喜歡看齊巍然在陶樂的面前表現：“陶樂本身就沒有對你們餐廳裡面的員工抱太高的期待。”
齊巍然主動回答魏楊的話：“這次可以期待一下。”
魏楊感慨地說：“人生最怕的就是期待之後，你們餐廳裡面員工做的菜卻跟不上他們的期待值。”
齊巍然不願意認爲魏楊是在針對自己，可是魏楊那火藥味兒十足的話卻讓齊巍然不得不這麼想，他看着魏楊：“你似乎很瞧不起我們餐廳裡面的員工。”
魏楊聳聳肩，不承認也不否認：“只不過你們餐廳裡面的廚師跟我們餐廳裡面的員工比起來確實有很大的差距。”
這是齊巍然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一點。
他也搞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因爲好多廚師進到他們餐廳裡面之後，實力就會呈直線下降，而那些從他們餐廳被引進魏楊餐廳裡面的廚師，實力又會飛速上漲。
齊巍然很好奇這其中的原因，但是追究來去，仍舊沒有得出確切的答案：“我很想知道你有什麼秘籍。”
魏楊根本沒有什麼秘籍，但在齊巍然的面前，他就是忍不住地想要表現：“這很有可能是個人魅力。”
齊巍然聽到魏楊這麼說，當然不可能傻到跑去刨根問底：“也有可能。”
這些事都關係着餐廳裡面的機密，他跟魏楊作爲競爭對手，魏楊肯定不會跟他說這些。
要不然等他成爲魏楊最強大的對手，相信魏楊肯定會很頭疼。
兩個男人聊天十分有趣。
齊巍然想着去平息兩個人話題之間的火藥味兒，可魏楊卻總是想引起戰火。
趙然兮在一旁看着這情況，默默地在心中發誓，以後跟齊巍然見面，再也不見魏楊，不然魏楊總有可能把氣氛很和諧的約會攪和得讓人頭疼。
陶樂全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邊的兩個男人，一個是趙然兮喜歡的人，另外一個是趙然兮的朋友，她不想表現得太突出，免得讓趙然兮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