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是陶南山?”
“陶南山要是能把東西做得這麼好吃,那你們說陶南山還有可能作弊嗎?”
“那也說不定,陶南山是在十多年前開始作弊的,那會兒他的廚藝肯定沒有這麼好。”
“到底是不是陶南山,就先讓裡面的人出來看看唄。”
聽到這些話,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圍觀羣衆們高聲呼喊讓四號廚師從小房子裡走出來。
魏楊淡定地旁觀着這一切,食指拖住下巴,大拇指無意地摩挲着皮膚。
陳良安翹着二郎腿,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你都不擔心待會兒事情發展會超出你的控制?”
魏楊滿不在乎地回答:“這有什麼好在乎的。”
陳良安耳邊響徹着圍觀羣衆的呼喊聲,眼前卻是魏楊那張冷靜得跟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臉,他忽然發現魏楊的身上散發着一股非常特殊的氣質。
那就是不管在多麼擁擠的人潮之中,他都能夠把自己和人羣劃分開來,使自己看起來是獨立的,跟任何人都沾不上關係的人。
他就是一個整體,任何人都不要妄想融入到他的世界之中。
陳良安繼續問:“在裡面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你未來的岳父。”
魏楊不甚在意地說:“他作弊的事兒傳了至少有十五年,我想在這十五年中,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被這麼對待。”
陳良安贊同地說:“儘管有時候,我不是特別喜歡你這個人,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你這個人偶爾說話還挺有道理。”
他誇讚完魏楊問:“現在臺下的人都在叫囂着要讓你未來的岳父出來,你打算怎麼做?”
魏楊想都不想地反問:“她們想看,我就讓她們看?”
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站起來,長腿一邁竟是直接往臺上走。
陳良安起鬨似地在下面吹着口哨。
他們家一號大老闆這個背影真挺拔,他覺得要他是陶樂,看到這麼帥氣,這麼英俊的一個男人爲自己出頭,肯定會無條件地愛上魏楊。
陳良安是真覺得魏楊長得帥。
不管是長相還是行爲舉止。
臺上。
主持人正想辦法力挽狂瀾。
陶樂握緊拳頭,已經做好了維護陶南山的準備。
姜主廚瞥着陶樂,不自覺地嘆氣。
若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會阻止陶樂,但是自此跟陶南山見過面還嘗過陶南山做的菜之後,他就一點兒都不想攔陶樂。
他甚至還想過去維護陶南山。
姜主廚相信,能夠用心做菜,即便是被人詆譭了這麼多年,仍舊能夠堅持的廚師,是絕對不可能作弊的!
周族勾脣:“那邊的主持人,你就別替這次的主辦方洗白啦,在洗白也沒有辦法掩蓋他們請作弊廚師參賽的事實。”
主持人云淡風輕地反駁:“你還沒有看到裡面的人長什麼樣,怎麼能夠斷定裡面的人就一定是陶南山呢?”
他笑着說:“我怎麼覺得你是因爲今天發揮不好,嫉妒別人,特意編造出來污衊別人的話?”
周族氣得差點兒笑了出來:“我嫉妒別人?你是在開玩笑嗎?我一個廚王,會嫉妒一個作弊犯。”
“首先,你是我們邀請過來的嘉賓。”魏楊雙手插在口袋裡面,優雅地站在舞臺中間,冷漠地開口說:“其他三位也都是。”
他的存在感極強,隨意地往舞臺上面一站,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臺下的衆人都不自覺地停住討論,認真地聽他說話。
魏楊濃眉微挑:“只不過今天在裡面的那人跟我們說,他的實力很強且不喜歡在公共場合露面,我們就特地準備好小房子,滿足他的請求。
他的聲音不大,卻很磁性,略帶着幾分冷清的沙啞,彷彿是水滴落在粗糙的石頭上,涼入骨,又低沉的讓人覺得舒服。
魏楊緩緩地開口,不急不緩地陳述:“我本以爲身爲廚王的你,應該能夠理解對方,哪兒能想到你是第一個提出來反駁意見的。”
周族只是跟魏楊對視着,就不自覺地生出一股氣場被壓制的錯覺:“在海濱市當廚師,還有不想出人頭地的?”
魏楊堅定地說:“這世界上就是有人當廚師爲的就是做好菜。”
周族鄙夷地開口:“你是在開玩笑?”
魏楊面無表情地說:“當然不是。”
周族被對方居高臨下地看着,渾身不自覺地不舒服:“可對方就算是真的不想出名,那讓他出來讓我們看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魏楊當然不可能讓陶南山出來。
“你們不是想看看我嗎?”年輕卻顯出幾分怯懦的男孩兒,推開門走到舞臺上:“我出來了。”
周族難以置信地盯着他:“連昊?”
怎麼會是他?
周族不敢相信地說:“不是你,絕對不是你,你肯定做不出來這麼好吃的東西!陶南山一定還在裡面躲着,我這就過去把他揪出來!”
連昊拉住周族的胳膊:“衆所周知的是陶南山自從十五年之前就已經退出廚師界了。”
他盯着周族的眼睛:“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你何苦這麼咄咄逼人呢?”
周族使勁地甩開周族的胳膊:“如果他沒有作弊,我會這樣嗎?”
他說完快速地衝到小屋裡面,然而臨時搭建的小屋卻一下子散成好幾塊兒,向外坍他,只留出裡面的一方竈臺。
周族茫然地環顧四周,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陶南山呢?
剛纔在裡面做飯的人不是陶南山嗎?
他去哪兒了?
主持人看到這一幕:“看來咱們的比賽現場並沒有陶南山,只有一個小天才。”
他不再看周族:“看來是今天比賽,有人發揮不好,不願意承認才招出來的藉口。”
“我發揮不好?”周族的脾氣已經被周圍的人慣壞:“這裡面的四個人,除了我沒有問題之外,其他的人選的根本就不好。”
他指着姜主廚:“他年紀比我大,經驗也比我豐富,能力比我強那麼一點點,我可以接受。”
周族現在也管不上是不是喜歡陶樂,是不是要追求陶樂,他只知道自己必須要想辦法化解難堪。
他停在陶樂的身後,沒敢看陶樂的眼睛:“這位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作弊犯的女兒,我不確定她的手藝是不是真的比我好,也不確定她有沒有繼承她父親的優良血統,在這種比賽上面作弊。”
陶樂得知裡面的人不是父親,剛送了一口氣,聽到周族這麼說,那口剛出去的惡氣再度衝向腦門:“剛纔咱們都是在評審的眼皮子底下做的菜,如果我真的作弊了,那底下的評審肯定能夠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