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顧慢吞吞地說:“我聽我兒子說,他昨天晚上在你男朋友的面前強吻了你。”
“咳咳!”陶樂圓乎乎的臉蛋不自覺地變紅,她不自然地望向別處,尷尬地說:“這事都已經過去了,你沒有必要在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
她也不想在追究這件事。
陶樂不想昨天晚上的那事兒一直影響自己就說:“如果你是爲這件事過來跟我道歉的,那你現在就可以出去啦。”
“這事是我兒子做的不對,我這個人作爲父親的替他道歉是理所當然。”魏長顧主要是想試探陶樂的態度,倘若陶樂是真的喜歡魏楊,其實他也不介意撮合這兩個人。
陶樂不自然地說:“我都忘了。”
魏長顧問:“我想問你是怎麼看我兒子的。”
陶樂禮貌地說:“當着家長的面,我只能說我對他的印象不是特別好。”
她不想在別人面前表現得太過無禮,同時也不想讓別人誤會她其實是喜歡魏楊的,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表明自己的態度。
魏長顧顯然也是個聰明人,聽到陶樂這麼說,基本上就已經明白對方的態度了:“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沒有關係。”陶樂目送着魏長顧離開,等到魏長顧真的走了,忍不住疑惑。
他這次過來到底是幹嘛的?
難道真的是單純的在道歉?
陶樂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這件事錯在魏楊而不再魏長顧,如果魏楊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那也應該是魏楊跟她道歉,魏長顧根本沒有必要跑這一趟。
她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來個所以然,於是只能放棄思考,繼續處理着自己的食材。
這幾天早上她過來要處理的食材基本上都是一天需要用的食材,量非常大,但對她來說卻不是不能完成的任務,因爲其她的配菜根本不需要他來處理。
陶樂嫺熟地處理着食材。
廚房門口。
魏楊定定地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地看着陶樂的背影。
不知道爲什麼,昨天思考一夜得出來的結果明明是不喜歡陶樂,要跟陶樂斷絕聯繫,今天還是情不自禁地跑到餐廳裡面來。
好像就這樣看着陶樂,就能夠讓他心情好些似地。
魏楊盯着看陶樂很久的時間,發現陶樂並沒有回頭看他的意思,又不滿自己被忽視:“喂。”
陶樂聽出來是誰的聲音,平靜地反問:“怎麼?”
魏楊主動往裡面走:“我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的。”
陶樂果斷地說:“沒有。”
她現在不僅不想跟魏楊說話,相反的,還想把魏楊趕出去,以免魏楊打擾她切菜。
魏楊不甘心整整一晚上就自己被影響得翻來覆去睡不着:“關於昨天那個吻。”
“我手上有刀,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請你自己好好地想一下。”陶樂的態度仍舊是非常的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
魏楊幾乎從這平靜的語氣裡聽到了咬牙切齒的感覺來:“但是昨天的那個吻,錯的應該不僅僅是我自己吧?”
陶樂聽到這話,氣得差點兒笑了起來:“難道你覺得我還有錯?”
魏楊攤手:“當然有錯!要不是你立場不堅定,我怎麼會有吻你的機會?”
陶樂生氣地把刀放在案板上:“是你威脅我的好嗎?”
魏楊爭鋒相對地反駁:“我威脅你什麼了?”
陶樂歪着腦袋說:“那會兒是你自己說的,要是我不坐你的車,你就回去破壞他們兩個。”
魏楊聽到這裡,忍不住覺得好笑,她難道看不出來他是故意說這些話題,讓她生氣的?
不得不說她生氣的樣子,看起來沒那麼普通了,就像是生氣的小兔子,給人一種隨時可能撲上來咬你的錯覺,但又不會給人太大的壓力。
魏楊厚着臉皮繼續說:“要是你當時直接讓我回去破壞他們,我不就不會親你啦!”
陶樂認真一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可是他們兩個要培養感情,你怎麼能去破壞他們兩個?”
魏楊咄咄逼人地反問:“我爲什麼不能破壞他們兩個?”
陶樂解釋:“普通人看到一對兒情侶要在一塊兒,一般都會選擇成全吧?”
魏楊理直氣壯地說:“我就不喜歡成全別人!”
陶樂啞口無言。
人家都說了不喜歡成全別人,那她還能說什麼?
陶樂使勁地眨巴眨巴眼睛,在眨巴眨巴眼睛,還是想不出來應該怎麼反駁,就轉身繼續處理食材。
算了。
反正她也說不過魏楊,強行跟魏楊爭執下去,也只會讓自己生氣。
陶樂決定不再搭理魏楊,還自己一個安靜的工作環境。
她想安靜,可魏楊偏偏想找機會跟她多說幾句話。
魏楊停在陶樂身後:“剛纔就讓你評價一下昨天的那個吻,結果到現在你還沒有給我答案,你是不是想讓我留下來,才故意拖延時間?”
陶樂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人相處:“你確定要我評價?”
魏楊就是單純地想跟陶樂說話而已,他居高臨下地望着已經瀕臨爆發邊緣的小女孩兒,眉眼之中的笑意更深,他點點頭:“恩。”
陶樂想都不想地用四個字評價:“糟糕透頂。”
魏楊聽到這個評價,意外地不覺得難過。
他反倒還覺得陶樂的這個反應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中,明明已經清楚陶樂根本沒有男朋友,他故意問:“那你男朋友呢?”
陶樂面不改色地撒謊:“我男朋友很生氣,還讓我轉告你,以後不要讓他看見你,否則看到你一次打你一次。”
真實情況是,陶定洋並沒有說這些話。
不過她不想讓魏楊知道這些,魏楊只要知道她很討厭他,她那個虛擬的男朋友也討厭他那就足夠了。
魏楊挑眉,漫不經心地問:“是嗎?”
陶樂點頭:“是啊。”
魏楊繼續問:“可是我昨天晚上怎麼聽到那個男孩兒喊你姐呢?”
陶樂撒謊可謂是手到擒來:“他年紀比我小喊我姐,我比他大喊他弟,不行嗎?”
還好她腦子反應靈活,要不然遇到這種情況,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魏楊脣畔的笑容擴大,好在他問這些消息之前,提前讓母親跟趙然兮打聽了一下消息,要不然的話這會兒肯定悲痛欲絕,恨不得沒有認識過陶樂。
他繼續問:“你這個弟弟還在上學?”
魏楊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總之以前得知別人撒謊,他只會生氣,並且決定跟人斷交。
如今看到陶樂撒謊,竟然覺得有趣。
“恩……”陶樂的恩字剛出口,就發現回答得不對勁,她跟着說:“我男朋友雖然在上學,但心智特別成熟,是個很靠得住的男人。”
她停下手裡的動作,扭頭笑着說:“我只要一跟他在一起,就會特別有安全感呢。”
魏楊擡眸示意陶樂:“切到手啦!”
陶樂下意識地把刀丟到一邊,捏着手指就要放到水龍頭地下衝,剛送過去,發現手指頭上根本沒有流紅,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無語之中。
她扭頭嫌棄地問:“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總是這麼逗她玩兒,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