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傷,彷彿被人硬生生撕扯着,強忍着那陣疼痛,緩緩的直起身子,璃月握緊雙手,下巴微微揚,絲毫沒有把抵在她肩膀上的金色玉蘭花權杖放在眼裡。
花纖陌看着眼前的女人,重傷至此,還有幾分難掩的桀驁,眼中的戲謔少了幾分。
“做女人要有一點柔,太剛則易折。”
“哼!”璃月冷笑一聲,“做男人要有一點剛,太柔則易彎。”
花纖陌那純淨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陰霾,這個女人,真會挑戰人的耐性!
璃月燦笑一下,傾身上前,花纖陌卻不受控制的退後一步。
然而,那個身影卻未停下來,突然,錯開花纖陌手中的權杖,直直的朝他的死穴襲來。
快如疾風,狠如惡獸,厲如出鞘!
花纖陌身形詭異一轉,頓時拉開兩人的距離,騰身而起,已經轉到璃月身後,那柄權杖重重的落在璃月的肩膀上,再近一分,便能劃破她脖間的皮膚。
他的動作太快,縱然她洞悉到他的招勢,也無達到那種速度來牽掣他。
突然,璃月的身形一閃。
花纖陌面容一僵,手中的權杖一沉,手腕頓時一陣刺痛,只見那個女人,以極快的速度咬住他的手腕!
花纖陌手中的權杖陡然落地!
璃月頓時感覺口中一陣強烈的麻木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一股濃烈的腥味充斥着整個口腔,讓她忍不住彎下身來吐了起來。
花纖陌看着眼前沒有被毒死,反而還是當着他的面吐的稀里嘩啦的身影心中一片空白。
爲什麼,她沒有死?!
她咬了他!
一旁的莫瑤彷彿看到怪物一樣,直直的盯着眼前那個人影。
璃月肚完了,舌頭的麻木感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這個人的身上,果然如她所想染滿劇毒!擦了擦嘴角的污漬,擡起頭看着眼前還呈呆滯狀的男人。
突然,璃月飛身而起,迅速的朝花纖月襲去。
一股溫暖的感覺從掌手襲來,瞬間直達心底,花纖陌身形一僵,那抹溫暖,彷彿一道閃電一股,劈了他心上那層厚厚的枷鎖!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陌生的讓他在一瞬間七情六慾全失。
“分筋錯骨!”
看着花纖陌頓時難看至極的臉色,璃月心中暗喜,飛起一腳朝花纖陌的腹部踹去,身形一轉,逃出幾丈遠。
“想走?”
突然,那道被她割斷的白綢頓時凌空而來,腰間一緊,硬生生止住她的腳步。
“回來!”
璃月突然不受控制的旋轉起來,那道白綢像裹糉子一般將她緊緊的裹了起來,一隻從脖子一下纏繞到腳踝。這下,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男人越靠越近。
花纖陌一隻手被璃月硬生生折斷,詭異的搭在肩膀一側,然而,另一隻手,緩緩的朝璃月的臉頰探了過來,像是在確定什麼一樣,一抹恐懼的感覺在他的眼底浮現,但只是剎那間便被他隱去。
璃月還是看得出,那是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他認爲,她必死無疑,然而她卻還好好的活着!
他的手,還有一絲控制不住的顫抖,輕輕的撫上了璃月的臉頰。
好細膩的觸感,好柔軟的皮膚,這一種感覺,跟他摸自己是完全不同的,還有着不同的溫度,這一種感覺,竟然那麼美好,比他看着親手毀滅在他手下的一切時的那種感覺都要美好。
“放開你的手!”璃月嫌惡的錯開臉,突然,脖間一緊,那雙剛剛還留戀的手突然毫不留情的掐上她的脖子。
花纖陌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必須殺了這個不懼他身上劇毒的女人,如果留着她,定然是個後患!
璃月感覺肺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這個男人,真的動了殺意。
索性,眼一閉,生死由命!
只要再使半分力道,他能捏斷這個纖細的脖子,可是他的手,觸上那一抹溫暖之後,怎麼也使不上那半分力道,手一鬆,目光晦暗的看着眼前面色已經呈青紫色的女人。
璃月大口的喘着氣,空氣一進入喉中,只感覺喉嚨裡火辣辣的一片,忍不住乾咳兩聲,腰間一緊,被那個男人提起,耳邊頓時傳來呼嘯的風聲,四周的影物都成了一片虛幻,這樣的速度,究竟是有多麼的急速!
能阻攔這個人的,放眼天下,可能沒有那麼幾個人能做到,宗政無憂現在又不知道在哪個方向,璃月知道,憑她自己脫險的機會爲零。
花纖陌與其說抱不如說夾帶着璃月迅速的前行着,從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能夠碰到一個活物,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層皮膚之下流動的血液,散發着生的氣息。
“能不能停一下!”璃月始終忍不住怒吼一聲。顯然,她這一種河東獅吼也起到了預想的效果,那個男人的速度驟然慢了下來。
“什麼事?”花纖陌冰冷的聲音至頭頂傳來,帶着幾分不耐之色。
“能不能換個姿勢?”璃月感覺,他到隨意,想提個包袱一樣,很受罪好不,要不是剛剛咬了他一口,吐了個七七八八,她現在一定能被他拎的再吐出來!
花纖陌那張純淨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笑意。
“比如?”
“比如,找兩匹快馬,你一匹,我一匹。”
“太慢。”花纖陌搖搖頭。
璃月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她現在,依然被這個男人用隨意拎着個包袱的一樣的姿勢拎在手裡,她對於這樣的狀態,很不滿意。
“或者,這樣。”花纖陌手腕一動,璃月感覺身子一輕,頓時落入這個男人懷中。
“如何?”花纖陌的眼中帶着幾分笑意,猶如一夜之間,爛漫在枝頭的繁華。
“你還是拎着我吧!”
笑容一僵,瞬間猶如狂風凌虐,繁花凋零。
“我覺得,這個姿勢甚好!”
璃月還沒來得及抗議,那道身影再次騰空而起。這人的耐力絕對是開掛級的,如此快的速度,懷裡還抱着一個人,絲毫不見他的心跳有一絲紊亂。
他的身份是宮主,究竟是個什麼宮,勢力究竟有多大?還有他說的要他的人,那人又究竟是誰?
璃月拋開腦中的思緒,既然已經落到這個人的手裡,這些疑問遲早都會解開。
天空中,那一抹彎月依然獨自高掛在天空的一角,憑她的感覺,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少說也有兩百多裡。此時,應該正值子夜,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哈欠,緩緩的閉上雙眼。
身上有傷,又折騰了大半夜,這眼一閉上,頓時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睏意,索性也不在掙扎,養精蓄銳。
花纖陌停下身來,再過幾十里,便出了璃國境內,到時一路繞行到灕江,順水而下,三日便可出邊關,到了巴蜀,宗政無憂就算是有天大本事,也不奈何不了!
到時,一切都會按照計劃行事。
平穩的呼吸聲從懷中的女人鼻間傳出,只見她微仰着頭閉着雙眼,眉宇之間微微緊擰,彷彿有什麼解不開的結。
睡着了?她竟然在被人劫持的情況下,睡着了!
花纖陌僵在原地,剩下的幾十裡,他卻不急着趕路了,而是找了一棵粗壯的樹杆,縱身一躍,身姿纖雅的落在樹幹上,如此平穩的動作,並未驚醒懷中熟睡的人兒。
臂彎一緊,那張精緻的小臉頓時靠在他的懷裡。
那張小臉正好貼在他的左胸膛,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心跳一沉。
“我突然不捨得把你交給他了!”
黎明前的黑暗披天蓋地的壓了下來,樹上的人影,漸漸的隱入黑暗這中。
這樣的夜晚,濃重的夜色彷彿劃不開的稠墨,無花宮裡的第一個這樣的漆黑的夜晚裡,他喜歡獨自一人站在漆黑的夜色之中聆聽花開的聲音,在而,在第一縷曙光照亮的大地時候,親手將那一片生機勃勃的嬌嫩的鮮花變成一片焦枯。
這就是他喜歡的感覺,他喜歡看着所有的活物在他的手中失去生命,然而,今晚,他卻突然有一種感覺,以往的那麼多個夜晚,除了毀滅的快感之外,隱隱約約的還有那麼一絲孤寂,那一種被全世界隔離在外的孤寂。
孤寂,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陌生的詞彙,陌生的從來都沒有在他的腦海裡出現過。
至從,他觸到懷裡的這一抹溫暖,他便有了這一種陌生的感覺。
花纖陌靠在樹杆上,也許是懷裡的人兒感染了他,竟然也染上一絲睏意,天色尚早,足夠他小歇一下。
一絲光亮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照射下來,落在璃月的臉頰上,長長的睫羽微動了一下,想要伸個懶腰,忘了還被白綢縛束着,雙手怎麼也撐不開。
“醒了?”
璃月頓時睜開雙眼,眼前的男人愜意的靠在樹杆上,脣角掛着一絲笑意,純美的不像話!樹葉下瀉下的陽光帶着幾分朦朧,清潤的露珠被那麼一照,頓時五彩斑斕。
這一刻,他就處在那個五彩斑斕的世界裡。
他的外表太過純美,六畜無害,彷彿是開在佛前的一朵玉蓮,洗盡了一世鉛華。
那隻被她御下手已經接了回去,此時正愜意的枕在頭後,另一隻手,環着她的脖子。
璃月突然覺得,這樣的姿勢,簡直太過曖昧。
“放我下來。”
“我不喜歡聽命令的口氣。”花纖陌頭一歪,梨渦淺淺。
“人有三急,要麼的放我下來,要麼我就地解決。”璃月的那雙美眸,好似刀子凌遲着這個男人身上的每一塊血肉。
突然,身子一輕,璃月頓時狼狽的裁了下來,還好,樹不高,而且又是屁股着地,只是背上的傷經這麼一摔,頓時扯出一陣讓人直冒冷汗的疼痛。
白綢的另一端還握在花纖陌的手中,他卻再也沒有動作。
璃月瞪了一眼,自己轉起身子掙開那道白綢,突然握住一角,用力的撕了一大塊下來。
花纖陌眸色一緊,盯着璃月的動作。
“你有草紙?”璃月不悅反問。
花纖陌神色尷尬的搖搖頭。
璃月聳聳肩,迅速的朝一個隱蔽的地方跑了過去。
“別妄想着耍什麼花樣,否則,你會吃更多的苦。”
璃月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雖然還屬懷南山脈,但是已經荒蕪人煙,就連樵夫,獵戶,都幾乎不會來到這片山域。
拿出身上的火匣子,將之打開,輕輕的吹了一下,火併不旺,還好,她的身上還有這個。璃月將一旁的枯草收了收,四周都是樹木,只要有絲火星,應該就能着起火來,這片荒林,若是起火,火勢定然小不了。
如果山林中突然起火,一定會引起注意,宗政無憂一定會發覺不妥之處。
“好了沒有?”遠處,傳來花纖陌的聲音。
“沒有!”璃月帶着憤怒的迴應了一聲。
將火瞎子放到枯草之下,應該在她們離去之前起不了火星,將那塊扯爛的白綢貼身收好,緩緩的朝那個身影走了過去。
花纖陌跳下樹,目光朝璃月剛剛呆着的方向望了望。
“走吧!”璃月揉了揉肚子,不悅的瞧了花纖陌一眼。
花纖陌的臉色又是一僵,這個女人,她是不是也太上道了?被劫持的人可是她,好像她比自己還迫不急待,不妥。
緩步朝璃月出來的地方走了過去,只聞到一股排泄物的味道順風而來,頓時退縮了兩步。
璃月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餓了。”
花纖陌打量了一眼,信了她的說辭,傾而上前,攔上那個柔軟的腰枝,感覺到懷中人兒的強烈排斥,眉宇微微收緊。
“如果,你確定以你的速度,出了這片山脈吃的不是晚飯話,你可以選擇自己走。”
璃月白了他一眼,不再掙扎。
花纖陌收緊力道,縱身一躍,迅速的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中。
就在兩人消失了不到一個時辰,那片枯草突然燃起一絲火星,火苗竄出枯草之上,迅速的蔓延起來。
這裡已經算灕江水域,花纖陌的身影出現在這個傍水而居的小鎮之上,緩緩的鬆開了懷中的人兒。
璃月環視了一下四周,雖然同是灕江卻沒有漓城那段水域繁華,她們所處的的河這岸,放眼望去,不管是上游還是下游,盡是荒蕪。
就連林間蜿蜒的小路上,都不見一個人影。
對岸,白牆灰瓦的房子依河而居,素淨的好似一卷水水墨畫。順着那條不算太長的街道望去,可見熱鬧的集市。
河的對岸雖然荒蕪,但是也經常會有懷南山遠處的居民到對岸去,所以,擺渡的船家零零散散的有幾個停在岸邊。
“二位可是要過河去?”一個熱心的船家頓時朝兩人走了過來。
“多少錢?”璃月指了指對岸的街市的渡口問道。
“三文。”那船家憨厚一笑,拉了拉頭上的斗笠。
“掏錢。”璃月朝花纖陌伸手。
花纖陌從腰間摸出一碇碎銀,那船家看着那碇碎銀,眼中帶着一絲爲難之色,就算是他大半輩子,也賺不來這麼多錢啊。
璃月伸手躲過花纖陌手中的銀子遞到那個船家手中。
“拿着,找不開就不用找了。”說罷,頓時跳上船去,剛剛站穩,船身不受控制的一傾,璃月身形不穩的朝另一邊歪去。
誰知,手腕一緊,還沒有撞到船壁的她頓時撞入一個懷抱。
“開船吧。”花纖陌淡漠的說了一句。
璃月頓時推開他,狹小的船身內兩人對視而坐,要不是咬傷了他的手,對他身上的毒有了抵抗能力,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船身微傾,已經到岸。花纖陌率先下船,朝璃月伸出一隻手來。
璃月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到花纖陌身側的青石上。
花纖陌看着空空的手心,心中也好像被感染了一般,陡然一空。
再一轉身,璃月已經沒入熱鬧的街道中,這個女人!花纖陌失笑,不由自主的搖搖頭,她這是被人劫持的狀態嗎?
看着遠方在水中搖曳的船身,花纖陌快速的追上那道身影。沒有到巴蜀,他就一時也不能放鬆,雖然沒有和宗政無憂正面交鋒過,他清清楚楚的知道,這個男人,不好對付。
璃月一手抓着一個包子,吃的津津有味,一旁的花纖陌看着這個吃相,又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真是隻有他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的。
“做女人要有一點雅……”
“打住!”璃月咬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說道,“我怎麼做女人,不需要你來教。”接着,三兩下將手中包子吃的乾乾淨淨。
“火燒,驢肉火燒!”
“來兩個!”璃月走上前去,一手接過一個,一邊咬了一口。
“餛飩,皮薄餡多的餛飩咧!”
“來一碗!”還別說,這餛飩加着驢肉火燒,還別有一翻滋味。擡起頭,只見那個男人躲着身邊走過的人,他總喜歡與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個男人,一身玄青色的錦服,布料的顏色很純,沒有任何的花飾,純的連做工的縫製的紋路都看不到,這就證明他不喜歡複雜的東西。也對,任何的東西再怎麼複雜到了他的手裡也變得再簡單不過。
他只需要握住,鬆開,可以說,一切都結束了。
一旁的花纖陌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璃月,他不喜歡樣熱鬧的人羣,不喜歡隨時都有人可能走到他三步以內的感覺。
璃月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躲開,這樣的行爲,是不是對這些無辜的行人也是一種保護?他的身上,帶着致命的劇毒,或許,普通人碰到他的衣角都難以承受那種毒氣。
“幫我包一碗。”璃月站起身來,付了錢,又在熱鬧的街上轉悠了一會。就在花纖陌顧着躲形人的那一一瞬間,袖中的東西脫手而出,滾落在牆角的石頭之中。
“吃飽了?”花纖陌的耐性已經用光上,看着璃月手裡還抱着一碗的時候,眼神裡就只有一種情緒,這個女人是個豬,不,豬都沒有她能吃!
兩人迅速遠離了熱鬧的街市,璃月將懷裡的餛飩往花纖陌的懷裡一推。
花纖陌一僵,呆呆的抱着懷裡的碗,心中只有一絲疑問和驚訝,這是她給他特意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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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是不吃?”璃月看着他僵着的模樣,柳眉一挑。
“這碗,真醜!”
靠!給他吃的,他還嫌碗醜?璃月上前,還沒碰到碗邊,便被花纖陌躲開,十幾步之外的地方,他緩緩的打開那張還帶着一絲怪味的白布包着的粗糙的有些硌手的青瓷碗。
碗中的湯所散發的是他從來都沒有聞到過的味道,白布包裡,有一雙不知道多少人用過的筷子,花纖陌眉頭一皺,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餛飩放到口中。
很滑,肉餡也很細膩,比起他吃的水晶餃別有一翻滋味。
端起碗,連湯都喝了個乾乾淨淨,轉身,璃月正撿起路面上的石子,往水中扔去,石頭在水中漂了幾下,最終落入水底。
“你還會玩這個?”花纖陌將碗扔到一旁。
“自然會,怎麼,你也會?”璃月挑眉,將手中的石扔了給了花纖陌。
花纖陌身子微傾,石頭脫手而出,從水面上連環不斷的飄了出去,直到璃月數到三十的時候還沒有落到水中。
“玩的不錯嘛。”璃月淡笑一下。
“你看。”花纖陌突然攤開手掌,手心裡,放着一粒扁圓的石頭。
璃月不解,不就是一個普通的鵝卵石嗎?
“它在我手裡的時候是這個樣子,我鬆開,它依然是這個樣子。”花纖陌說完,沒有將石頭扔出去,而是緊緊的握在手裡。
璃月一驚,他的話裡,明明帶着一絲淒涼的感覺。
花纖陌突然一震,他怎麼會有一種自悲自憐的感覺?他喜歡的是那種萬物都在他手中變成枯槁的感覺!一碰到這個女人,他都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走!”
璃月頓時感覺腰間一緊,耳邊的呼嘯的風聲更甚,只是眨眼間的距離便來到岸邊的渡口。
花纖陌扔下一碇碎銀子,“這條船,我買下了。”
船身微動,揚帆而起,幾乎是不用划槳,順着下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