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小傢伙,一碰到璃月,馬上就變臉了,就算是眼中掛着淚,也會衝她笑!
璃月將空碗遞給宗政無憂,還在逗弄着兩個孩子,甚至連他什麼時候出房門的都不知道。
宗政無憂擡步出了房間,他覺得自己被璃月忽略的徹底。看着萬里蒼穹的明媚陽光,只感覺頭頂全是陰霾。要不是他現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肯定要買幾大缸子醋放在屋裡,天天都有聞不完的醋味!
“王爺!”遠處,一們身着黑羽軍服飾的男子快步而來,朝宗政無憂躬身行禮。
“起身回話。”宗政無憂擡步朝書房而去,黑羽軍緊隨其後。
這是最親的漠北戰訊,宗政離笑在黑河一代將影子逼入死局,影子最終跳入沼澤之中,最大程度的保全了黑羽軍與漠北的勢力,然而,也給他留了最寬裕的時間。
“王爺,阿里木未隨黑羽軍撤回,而是留在了漠北。”
“派人盯着他,一有什麼異動,格殺無論!”宗政無憂冷聲說道,這個阿里木有着強烈的野心,絕不會甘心臣服於誰,但是既然璃月有不殺阿里木的理由,他就暫且先留着這人一命。
揮了揮手,那人頓時退了下去,未展開的書信上,全是漠背的情況,原本近三萬的漠北軍如今只剩下一萬多人。阿里木縱然是邊牧皇族遺孤,但是漠北那些彪悍的漢子們,還是尊璃月爲王。量阿里木,也翻不出什麼大浪。
他現在,只需靜觀其變,不管誰登上那個高位,他將要送上的,都是一份“大禮!”
宗政離笑率先搬師回朝,所有的軍隊也漸漸的從漠北荒原撤離。一個只有一萬多人的漠北,自然不會有人願意再消耗兵力去對負。
宗政無憂中箭後,不堪被捕跳入沼澤之中,他縱盡了最大的努力想保留那個屍體,卻只撕下了一片衣角。那一幕,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也是他,搶佔了先機,將宗政無憂逼入死局。
晉西王縱然不服,但還是憤恨自己來遲了一步。
宗政擎宇遠遠的望着那一片沼澤,他感覺,這一切,總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結束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舉步維艱的出了黑河這片澤國。然而,他們只是在黑河最邊沿的地帶,真正的恐怖的地方還沒有真正的碰到。他們沒有想到,在黑河這片猶如黑暗地域的澤國裡,還有一股勢力,在悄然滋長。
漠北局勢漸穩,輕鴻急於回到青洲,辭別了舍敏等人,便隻身人上路,她沒有想到,還沒有出漠北,便遇上了麻煩事。
眼前,一個白衣女子攔住去路,只見那白衣女子的身側,還跟着幾個帶着黑色斗笠男人。這幾人,都帶着一股妖媚的氣息,一個個,來者不善。
“上官璃月。”那白衣女子喚了一聲,語氣帶着一絲妖嬈,緩步上前,一陣空靈的銀鈴聲頓時響起。
輕鴻燦然一笑,穩坐於馬上,就這幾個人,她還沒有放在眼裡!
“要活的。”那白衣女子一聲令下,幾個黑衣人頓時圍了上去。
輕鴻一拍馬背,縱身躍起,手中的彎刀在半空中泛着寒光。
突然,從四處衝出來無數黑衣人,與白衣女子的人一陣撕殺。
輕鴻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還未回過神來,腰間一緊,身子不受控制的飛身而起,穩穩的落在一人的懷裡。
“駕!”
耳邊傳來呼呼風聲,輕鴻未動,側目看着這個抱着她的男人,黑色矇住了的面容,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劍眉星目,帶着幾分逼人的氣勢,給人一種生冷冷硬的感覺。
馬兒驟停,只見前方有數十個黑衣人候在原地。
“主人!”
輕鴻聽得出,這羣人之中,有一個女人,被那男子抱下馬,悴不及防的,那男人突然拉下臉上的蒙臉布。
那是一張極爲剛毅的臉,就連臉部的輪廓都如刀削斧鑿般,但就是這樣,卻散發着一種讓人無法移目的俊朗,特別是那麥色的膚色,盡顯男人本色。
他眼中有點期待她的反映,可輕鴻偏偏不知做何反映。
突然,腰間一鬆,輕鴻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
下一秒,脖子一緊,那張剛剛還抱着她的手,掐上她的脖子,力道,漸漸收緊。
“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誰?”
“我就是上官璃月!”輕鴻咬牙說道,頓時感覺到那人眼中散發着無盡的怒意,然而,就當她以爲要命喪於此的時候,那人卻突然鬆了手。
眼上的神色,極爲複雜,輕鴻還是看出,眼前的男人眼中涌上一股不捨,他捨不得,就算知道自己是假的,他也捨不得殺了自己!
“帶走!”
輕鴻不明白,爲什麼這個男人一眼就認出自己是假的。她不知道,自己輸就輸在,不知道對方是誰,是何身份。
——
終於,熬出了漫長的月子,璃月將兩個孩子推到院中的樹蔭下,讓他們好好的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小鳳宇的小腿十分有力,三兩下便將蓋在身上的被褥踢了個乾乾淨淨,小凰兒只是睜着那雙美眸,看着頭頂上晃動着的樹葉,帶着幾分難掩的慵懶之意。
“小姐。”憐兒拿了一件披風輕輕的給璃月披上。
“小姐,阿里木在漠北公開身份,他竟然是邊牧皇族的遺孤!”憐兒覺得吃驚,她記得阿里木可是小姐從黑風鎮的奴隸市場買來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成了邊牧皇族的人呢。
璃月聽到,只是淡笑一下,他是連牧皇族僅存的一隻血脈,這一點,她早就知道,更是邊牧王的嫡親子嗣。迴歸故土,是他所願,現在,她只認爲,阿里木是個執拗的孩子,索性也就任他去了。
“漠北的戰事怎麼樣?”
“宗政離笑率兵回了帝都,宗政擎宇留下三萬將士退回邊關,晉西王同樣削兵回了封地,宗政離笑廣告天下,將於下月登基爲帝。”
宗政離笑是有那麼幾分能耐,連晉西王那個老匹夫都甘心削兵。宗政擎宇那邊,只是減了三萬兵力,然而璃月一點也不相信,宗政擎宇就這麼點實力。
璃月脣角微揚,宗政離笑繞了一個大圈子,還是回到了原點,從一個被廢的太子,又從涼洲那片荒漠崛起。這眼前的太平之下,實則醞釀着洶涌的暗潮,宗政離笑,卻只顧着那不穩固的皇權。
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憐兒已經事無俱細的全都告訴的她,前幾個月,忙於孩子的事情,無暇去顧及其他,但不代表,她會這樣夾起尾巴躲在青洲一輩子!
“小姐,輕鴻姑娘失蹤了!”
璃月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宗政無憂留了個影子,而輕鴻卻是易容成她的模樣的!
“你告訴阿蒙,讓他立即去調查,務必要找到輕鴻的下落!”
“是!”憐兒立即退了下去。
不管是誰抓了輕鴻,都是衝着她而來,若是發現輕鴻的真實身份,輕鴻定然是凶多吉少!
看着兩個還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璃月的心中涌上一股堅定的神色,亂世之下,豈有安寧,青洲固然勢力穩固,太平,只是一時,只要給了他人喘息的機會,依然會紛爭不斷,他們只有走上權力的至高點,才能真正的擁有一片太平盛世!
她等着這麼一天!
大夏動盪了幾個月的皇權紛爭終於落下帷幕,宗政離笑在帝都廣告天下,於下月初十,正式繼位,改年號爲:乾元。
一切,都已經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只等着下月初十,正式祭天拜祖,行登基大禮!
宗政離笑站在重華殿前,雖然,如今的大夏不似往日繁華,依然有着廣袤的疆土,假以時日,定然恢復如初,甚至,在他的手下,會更加繁榮昌盛!
一道白色的身影,一步一步踏上重華殿的臺階,站在宗政離笑面前,盈盈一拜。
“莫瑤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宗政離笑掩蓋不了眼中的笑意,朝眼前的女子說道,“免禮,平身。”
“我若能登基爲帝,莫瑤功勞不小,一定要重重嘉賞。”莫瑤隻身一人潛入漠北,然而,黑羽軍與宗政無憂往黑河的方向逃去,也是莫瑤提供情報。
“莫瑤無能,連一個女人都搶不回來。”莫瑤眼中帶着一絲委屈,若不是宗政無憂那一鞭子,她又怎麼可能虛弱至此!至她元氣大傷,到現在,她連個魅惑都施展不出來!
“怎麼回事?”宗政離笑眉宇微緊。
“本來,已經將那個上官璃月圍困,突然殺出來一羣黑衣人,眨眼前便人劫走了。”莫瑤說罷,肩膀微聳,拿着帕子攢了一下眼角。
“你重傷在身,實在不該讓你去。”
“莫瑤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了皇上,剛剛皇上說,要重賞莫瑤,不知道,要賞個什麼?”
“你想要什麼?”宗政離笑一把將莫瑤撈入懷中。
漠瑤脣角帶笑,眼底卻真正失了笑意,這個世界上,除她宮主,沒有人能夠逃得脫她魅惑,自命不凡的宗政離笑又如何?
可是,就有那麼一個人,翩翩打破了這個規矩,宗政無憂!一提到這個名字,莫瑤直咬碎牙齦,不但沒有中了她的魅惑,竟然讓她差點連命都搭上!
宗政離笑的脣帶着一股難掩的熾熱落了下來,這一吻越發的不可收拾,抱起懷中的女人往重華殿內而去,就在那冰冷的地面,他迫不急待的傾身上前。
莫瑤向後縮了一下身子,衣襟散發,像一內盛開的花,熱烈的朝對面的男人招手,等着他的採擷。
“皇上,莫瑤,想做你的女人。”
“你現在,不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嗎?”落音剛落,那件白色有衣服被宗政離笑揚手拋起。
“名正言順的大夏朝皇后。”莫瑤歪着頭,神色迷離,勾起雙腿抵在宗政離笑的腰下,這樣的姿勢與誘惑,恐怕沒有男人能夠抵擋的了。
“好。”宗政離笑應了一聲,擡起莫瑤的腿,盡情的享用這個嫵媚的小嬌精。
——
燦爛的夕灑下一層鎏金,落在抱着肩膀斜靠在走廊盡頭的人兒身上,被光暈包圍的人兒可見粉嫩的皮膚都顯得有幾分透明之色,全都挽起的髮絲盡顯端莊溫婉,就連那頭烏黑的髮絲,都有金燦燦的感覺,彷彿正要羽化昇仙。
只見她脣角勾笑,愜意的看着對面的人影緩步走近。
“寶貝。”宗政無憂帶着無盡的欣喜喚了一聲,要知道,璃月能夠主動來找他,在有了兩個孩子之後,那可是萬萬沒有的。
璃月抽出隻手,打掉宗政無憂欲行不軌的手。
“今天我找你來,可是有正事要說!”璃月一臉正色。兩個孩子的事情忙得她團團轉,但是,她又怕宗政無憂一人獨自承擔所有的壓力。
“我也有正事!”宗政無憂滿臉期待的將璃月擁入懷中,“寶貝,咱們先說我的好不好?”
“不好!下月初十,宗政離笑繼位了,你有什麼安排?”璃月不相信,這個老狐狸會按兵不動。
“自然是有安排。”宗政無憂鍥而不捨,最終圓滿的摟上那個恢復如初的腰身,呆感覺他家小野貓的腰,越發的柔軟了。
“離下月初十,也就半月的時間了。”璃月提醒道,她是相當的好奇啊,宗政無憂這個老狐狸,估計會給宗政離笑一份“大禮”。
“寶貝,這件事,咱們稍候再說好嗎?”
“還有比這更要緊的事嗎?”璃月反問。
“當然!”宗政無憂欺身上前,將璃月抵在走廊的柱子上,與她緊緊的貼在一起。
“寶貝,我好想你。”
璃月失笑,就這是他的要緊事?故意說道,“咱們不是天天都見麼?”
“還是想。”接着磨磨蹭蹭,動手動腳。
“這可是外面!”璃月驚呼一聲。
“這是內院,不會有人來的。”宗政無憂抱起璃月迅速的隱入假山之後。
璃月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是有些不放心,這種感覺,真他孃的像偷情。
“寶貝。”宗政無憂拉起璃月的手,向下探去,這下,他要讓她明白,究竟有多想,想的都疼了。
“我們還是回屋去吧,我沒有一點安全感。”璃月靠在宗政無憂的耳邊輕語,她現在生怕被人看到的。
“我已經迫不急待了。”
璃月一僵,的確是夠急的!
直到夕陽的餘輝全都沒入地平線以下,那道身影才從假山之後緩緩走出來,滿頭銀髮隨風輕舞,顯得意氣風發。而隨後走出來的璃月就沒有那麼好的臉色,不自然的提着裙襬,內裡,可是空空如野。這個禽獸,她的褻衣都被他給撕了!
“拿着!”順手將那個破的穿都不能穿的褻褲扔到宗政無憂的懷裡。
宗政無憂接過一看,眼中的笑意更加擴散。
璃月顧不得宗政無憂吃飽喝足之後那個愜意,只想着她的兩個小傢伙很有可能也餓了。說好的一刻鐘,一個時辰都有了,好不?真不該受這個老狐狸的蠱惑。
璃月踩着急切腳步朝正殿而去,還好,兩個小傢伙看到孃親之後,只是癟了癟嘴巴,一副受了冷落的委屈的模樣,看得她心裡直心疼又內疚。
宗政無憂擡步跟上,剛進門,只見兩個小傢伙拼命的吃着奶,他如不容易將他有的小野貓養肥了些,才一個多月,漲上來的肉就被這兩個小傢伙給瓜分的乾乾淨淨!
還好,這兩個小娃娃真的不鬧騰,晚上也不吃奶,一覺可以睡的到天亮。
終於將兩個小寶寶放下,璃月這纔想起,她要問的問題還沒有答案。
“該說我的正事啦!。”轉過身來對宗政無憂說道。
“初十,的確是個好日子。”宗政無憂又迫不急待的上前,將那個衣衫還有些凌亂的身影抱在懷裡,這可是這幾個月以來,最讓人盡興的一次。
璃月順勢投了一記白眼。
“想知道我是怎麼安排的?”宗政無憂突然問道,眼中帶着一抹不懷好意的神色。
這一句話,包含了太多內容,如果死在漠北的宗政無憂突然現身,宗政離笑還能穩登得上皇位?
“當然想知道!”璃月扯着宗政無憂的衣衫。
宗政無憂邪魅一笑,靠在璃月耳邊輕語了一句,璃月臉色一僵,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這個老狐狸,賣什麼關子!真想把他扒了,狠狠的蹂躪一翻!
“用完晚膳,洗白白了等我。”璃月燦然一笑,勾起宗政無憂的下巴,那模樣,像極了個女流氓。
次日,朝霞初綻,絕地與追風拉着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駛在寬闊的官道上,馬車外,看似普通,內裡,卻如一個移動的房子一般奢華,應有盡有。就算是兩個孩子的小牀安放好之後,還有足夠的空間讓璃月好好的休息。
雖然說,回青洲主城只有半天左右的時間,可是宗政無憂也做了萬全的準備,絕對不讓母子三人,受一點勞累之苦。
之前因爲要生產,又做月子,一直在要塞城暫時住了一個多月,如今也是時候回到主城了,那裡,纔是他們真正的家。
絕地與追風速度慢下來的時候,馬車異常平穩,兩個小傢伙睡在小牀裡,好像搖籃一樣,別提有多興奮。
憐兒與華一脈御馬緊追其後,憐兒的目光忍不住朝華一脈打量了一下,然而,那道溫潤的目光朝她的方向望來的時候,憐兒卻沒出息的閃躲開來。
華一脈渾然未覺,依然朝憐兒溫潤一笑。他對誰都這個樣子,憐兒就是知道這一點,纔會如此沮喪。
過了午時不久,馬車緩緩駛入青洲城。
璃月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一切,會是她離去時那個初具規模的青洲主城!整個主城相比之前擴大了三倍不止。
馬車在寬闊的主街道上駛過,璃月看着兩旁的建築,這完全是不次於大夏帝都的繁華!商鋪,酒樓,茶肆,應有盡有!
“無憂,你是怎麼做到的?”
“想,自然就能做到。”宗政無憂點了一下璃月的俏鼻,只不過,大夏一亂,災民四周逃散的時候,他再次打開了青洲的城門,不管平民百姓,還是那些帶着鉅額財富的商人,來者不拒。在衆人都將目光移到皇權之爭的時候,他最注重的依然是青洲穩定與崛起。
因爲,大夏所遺留下來的一切,都是他不要的!
然而,璃月的身亡的消息,他的確消極了一陣,但是魯輔臣與管禮還有之前提上來的那些官員,卻撐起青洲的這片繁華!
“寶貝,到了。”宗政無憂柔聲說道。
璃月下了馬車,一座宏偉的宮門立於眼前,不知入了這道宮門之後,又將會呈現給她什麼樣的驚喜!
行行色色,各種朝服的官員頓時跪了一地,爲首的,正是魯輔臣,只見他的身後,也還有一些眼熟的官員,如今這些官員已經壯大到兩三百人。
“恭迎吾主回朝!”衆人齊聲叩拜。
璃月也沒注意,這些官員用詞有什麼不對,只是覺得有些隱晦,好像保留了什麼一樣。
“平身。”宗政無憂一手抱着小鳳宇,另一隻手華袖一揮,眉眼中的笑意,還有那種隨意的姿態是衆人都沒有見過的。
衆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來,宗政無憂牽着璃月步入宮門之中。
不遠處是一座宏偉的宮殿,三層臺階,每一層,都有近九百多階,這樣徒步爬上去,真有些累人。但,若是那座宮殿自平地而起,一定會失了這種氣派,也就只有這樣高聳,才能襯出後面奢華主殿。
“璃宮”二字用金漆書寫,字跡十分熟悉,璃月只看一眼,便認出,是宗政無憂的筆跡。
璃月終於站到“璃宮”前的青石臺階上,整個宮殿,全都收入眼底,沒有重華殿的富麗堂皇,自然有一份巍峨莊重。路面,沒有名貴的大理石,漢白玉,都是普通的青石,踩在這樣的地面,卻讓人無比的安心。
主殿之後,連着三個小宮殿,正東,又是一座更加奢華的主殿,旁邊有兩座較小的宮殿,另一個還在建設,一看便是之前沒有規劃,加建出來的。
其它地方,零零散散的建着幾座宮殿,都不像是主殿,相比大夏皇宮的寬廣,眼前這個,算是一個縮小版的皇宮。
大夏皇宮內,最多的時候,光是后妃都住了三千多人,宗政無憂可沒有這種心思,他的皇宮內,只住一人,所以,他只建了那麼一座寢宮,旁邊兩個小的,是給兩個孩子長大了用的,連他自己都要擠到璃月的宮裡去住。
這樣多好,再也不給璃月將他掃地出門的理由!
璃宮,是主殿,商議國事之用,整個皇宮也終於在他的計劃中,順利完工。
繞着“璃宮”向西望去,是風影秀美的花園,站在這麼遠的地方,璃月依然能夠清晰的看到花架下隨風輕搖的鞦韆,這一切,都是宗政無憂精心打造,是他對璃月承諾的一部分。
“無憂。”璃月喚了一聲,許她一世繁華,他已經做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無需太多的語言,他的心思,她懂,她的心思,他亦懂。
“奔波了一路,你也累了,我先送你回宮休息。”拋下衆多事務,他的眼中,第一位的,永遠是他的愛妻,愛子。
璃月看着宮門上的“月室殿”三字,難道每一個宮殿的名都帶着她名字的那兩個字?心中涌上一股感動,擡步踏入宮門,只見正殿的一前的一個小花園裡,還種着正向着太陽怒放的葵花。青洲這土地上,見的最多的就是葵花,在別處,也許並不出衆的葵花在青洲,已經是青洲的代言。
她更沒有想到,誤打誤撞的種了些葵花,卻漸漸的改善着青洲這片原本貧瘠的土地。
“寶貝,我還有事要處理,晚上再回來陪你。”
璃月點點頭,理了理宗政無憂的衣服,才讓他離去,直到那個背影消失不見,這才收回目光。
若真要成爲一個強者,那個們已經踏出了堅實的第一步!
璃月纔將兩個睡熟的孩子放下。李嬤嬤便叫來如今宮中的主使,總管之類的,將宮裡的情況,向一一作了彙報,瞭解了個七七八八,如今,宮中大小事務,還都是李嬤嬤暫理,幾乎不用她操任何心。
離初十,越來越近,璃月真不知道,宗政無憂接下來的安排是什麼,當幾李嬤嬤領着一幾個宮人捧來一件鳳服的時候,她漸漸有些明白了。
宗政無憂這招,也太損了,宗政離笑的肯定不能如願以償,然而,他卻在青洲登基爲帝!
初一,距離青洲最近的淶陽城內,插滿了旗幟,紅豔豔的旗幟迎風招展,卻不在是大夏那面黑底龍旗,旗幟上的“璃”字是宗政無憂親手所書,金色的“璃”字繡在紅豔豔的旗幟上特別的引人注目。
“宗政無憂還活着?!”
這個消息,如同平地驚雷一般四處傳開來,傳到大夏帝都,傳到晉西王府,傳到邊關要塞。
宗政擎宇看着眼前的輕鴻,突然脣角微揚,他總覺得,一切不會那麼輕易的就結束,果不其然!緩緩伸起手,勾起輕鴻的下巴。
輕鴻知道,他看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看的她臉上這張人皮面具。
“峰迴路轉。”
說罷,大步朝外走去,輕鴻突然跳了起來,再次被人按倒在椅子上,她不知道這是哪裡,甚至連眼前的男人是何身份都不知道,但是看他的表情,輕鴻可以確定,漠北的戰事,徹底的結束了!
然而,她堅信,這些人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可是,你他孃的到是要死要活的給個說法啊!一天到晚的這麼綁着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晉西王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剛剛於風韻猶存的敏貴妃魚水之歡,那張臉上閃煉着激動的神色,如今,他正找不到理由阻止宗政離笑登基,現在,不管是真是假,這都是一個機會!
抱着懷裡的嬌軀,晉西王李檜又是一陣心神盪漾,如此好事,不但讓他的心情大好,就連男人的雄風,也再次被激了起來。
抱起敏貴妃,又是一陣猛烈的糾纏。
“敏兒,一定要把風卓找回來!”這一次,他再也不會默守成規!
晉西王第一時間做的,卻不是直接衝回帝都,而是發動剩下的兵力,而是趁機收服臨近的幾個藩王,他相信,不用他出手,光一個宗政擎宇都能讓宗政離笑無法如願!
宗政擎天的呼嘯營,公然憤起,大夏帝都的戰火一觸即發。
宗政離笑看着眼前趕製好的龍袍,手中的玉杯應聲而裂!
莫瑤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愫,那個宗政無憂竟然沒死?果然是小瞧了他!竟然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安然脫困!
“皇上,眼下的情況怎麼辦?”莫瑤如若無骨的靠了過去,她也不想心血白費。
“一切照就!”宗政離笑冷聲迴應。
初十
宗政離笑一身龍袍站在重華殿前,然而,一刻鐘的時間不到,宗政擎宇留下的兵力,全部搖旗反叛,戰火頓時點燃,登基大典被迫中止。
“皇上,管他什麼登基大典,只要穿上這身龍袍,你就是大夏的皇帝。”
宗政離笑推開懷裡的女人,眼中閃過一陰狠,他要的就是名正言順!
“莫瑤,我要你去潛伏青洲。”勾起莫瑤的下巴,宗政離笑貼了過去,在她的脣畔摩擦着。
莫瑤身子一僵,眼底還是染上了幾絲情慾,“皇上吩咐,就算是莫瑤搭上這條命,也會做到。”身子上前一傾,眼中的情愫帶着無盡的蠱惑。
宗政離笑抱起那具身子,不在外面的戰火,狠狠的要了這個女人。
他堅信,一切還結束,他沒有得到一切,早晚有一天會回到他的手中!
初十
青洲各城,紛紛吹響號角,今日,是他們青洲重寫歷史的一日!
璃宮前,兩道身影緩緩步上高聳的臺階。
宗政無憂一身廣袖錦服,黑色錦緞上,用金色的繡線繡着一條騰飛的金龍,硃紅色的下賞吹地落在兩腳之間,寬大的袖擺上繡着暗雲紋理,佩綬下的雙龍玉佩隨着他的腳步發出清脆的聲音。
從今起,他是統領青洲的帝王,他的國號,爲璃。
青洲,從今起,將稱爲璃國。
他身側的璃月,一身同樣色系的廣袖華服,黑色的錦緞上,用金色的繡線繡着一隻振翅膀的鳳凰,硃紅色的裙襬拽地,盡顯雍容華貴!跟着宗政無憂的腳步,緩緩踏上璃宮前的臺階。
兩人在璃宮前站定,那一對身影是怎麼樣的耀世無雙!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是有史以來新帝登基與冊立後位放在同一天,也是有史以來帝后並肩同享百官萬民朝拜,這一天,將是璃國曆史的第一頁,史官用他手中的硃筆,記下了長長的一篇華章。
大夏的一切,已經劃上一個句點,他宗政無憂就算攬盡這萬里河山,也縱然不會再延續大夏這個國號。璃國,將是一個新的起點,在這裡,他會一步一步的兌現自己的諾言。
宗政離笑在接到消息的時候,差點沒咬碎牙齦!然而,在宗政擎宇的強攻之下,晉西王又暗中助力,不得不棄了大夏帝都,一路朝涼州的方向潰逃。
大夏帝都,已經成了一座荒城。
宗政擎宇的兵力並沒有在帝都逗留多久便撤回邊關,然而,他卻一路如若無人的佔據關內的幾座主城,將他的虎嘯營駐紮城內,依然以大夏七皇子身份,盤踞那片大地之上,巴蜀等附近的小國,紛紛向其靠攏。
晉西王收服了幾位藩王佔據着大夏帝都西北的勢力,然而,宗政子默與鳳卓就如同消失了一般,他也無計可施,只能守在封地,養精蓄銳。
如今,誰也沒有膽量去招惹青洲,不,現在已改爲璃國。
不光是黑羽軍,就單單那堅固的城池與投石機都讓人望而生畏,宗政無憂不主動攻擊他們,已經算是是萬幸!
亂極一時的局面,看似又平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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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歡聲笑語從月室殿的主殿內傳來,只見兩個胖乎乎的小身影正蹣跚着在大殿內走來走去。
“太子殿下,您慢點!”一旁的李嬤嬤雖然滿頭銀髮,卻是滿面紅光。
她的話音剛落,小鳳宇已經撞到璃月的懷裡。
“公主,您別又坐下了,快去皇后娘娘哪,有吃的。”
只見小凰兒那雙電力十足的美眸緩緩的朝衆望了過去,卻又帶着幾分慵懶的氣息,反正,就是不想走了。
“寶貝!”殿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身聲。
只見小凰小腳並用迅速朝璃月的方向爬了過去,那速度,簡直讓人讚歎!
“抱,抱。”
原本就鑽在懷裡的小鳳宇也是一臉緊張的模樣,緊緊的抱着璃月不撒手。
璃月失笑,只能一隻手摟着一個將兩個小娃娃抱在懷裡。然而,兩個小娃娃看着宗政無憂立即變得異常團結,那眼神中,都透露着同一個訊息。
不要妄想和我們搶母后!
“來,給父皇抱抱。”
兩個小傢伙齊唰唰的將頭轉到一旁,昨天晚上,他們還沒睡着的時候,就聽着父皇跟母后商量着,讓他們和母后分開,以後,都不準和母后睡在一起了,父皇壞壞,纔不給你抱!
雖然兩個小傢伙還不會說那麼多話,但是心思可通透着呢。
“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宗政無憂無奈,這兩個孩子對他怎麼那麼排斥呢?他都沒計較他們搶走到他的愛妻呢!
李嬤嬤帶着一干宮人頓時退了出去。
璃月走到一旁,將兩個孩子放到牀上,走到一旁,輕輕的解下宗政無憂身上的華服。
兩個小娃娃坐在牀邊,烏溜溜的大眼直視一眼,泛着狡黠的光芒。
宗政無憂剛好回眸,頓時將這兩個小娃的暗中交流看的清清楚楚,俯身在璃月的耳邊說道。
“寶貝,今天晚上,你是我的。”
熾熱氣息在璃月的耳邊迴旋,吹得她渾身發燙,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等我。”迅速的朝那兩個小娃娃走了過去。
“小寶寶們,天黑了,要睡覺了!”
兩個小娃娃頓時抗議的搖了搖頭,父皇太壞了,一天到晚的不理他們,一到了晚上回來,就和他們搶母后。兩人一人拉着璃月的一隻手,撒嬌的搖着。
“陪,覺覺。”
“好,睡好,母后陪覺覺。”璃月不由得朝宗政無憂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他衣襟微敞,支着下巴以一個極其銷魂的姿態沐浴在清雅的月光中,這一幕,直看得她,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口水。
“睡覺!”朝兩個睜着大眼的小娃娃一聲令下。
半個時辰過去了,璃月都撐不住了,差點睡過去,然而,兩個小娃娃還睜着一雙精神飽滿的大眼睡在她的懷裡玩手手,扯頭髮!
她忍!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她忍不住睡了過去。
宗政無憂緩步上前,只見兩個快要睡着的孩子突然睜開雙眼,表示他們很精神,別想趁着他們睡着了來搶人!
“噓!”宗政無憂就不信,收拾不了兩個一歲多點的孩子。
兩個小娃震驚的看着眼前的父皇,他不是來搶母后的嗎?
“母后太累了,咱們乖乖的讓母后休息好不好?”宗政無憂放柔聲音朝兩個小娃娃說道。
兩個小娃娃頓時齊齊的點了點頭。
“快點睡好,父皇說個故事給你們聽。”宗政無憂替兩個孩子拉了拉被褥,側靠在一旁。
父皇還會說故事,兩個孩子的眼中閃着精光,平常都是母后給他們講,彷彿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興趣盎然的看着宗政無憂。
“小豬蓋房子好不好?”
兩個小娃娃立即點了點頭,這可是他們最愛聽的故事,母后每天晚上都會說給他們聽的。
宗政無憂將兩個娃娃摟在懷裡,按着璃月所講的複述着。
兩個小娃娃的聽的津津有味,不一會,漸漸的閉上了那雙玩強的雙眼,折騰了這麼久,也實在是難爲她們了!
------題外話------
親,憐需要你們!
宗政無憂:“最近,憐老說,親們太淡定,要不,朕脫一件?”暗紋雲理龍袍褪了下來,內裡,是一件玄青窄袖錦服。
“想看看朕裡面穿的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