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陽臉色一沉,冰冷的目光刺向那幾個找死的人,“本王的人你們也敢想?”
氣氛瞬間冷冽了下來。讀蕶蕶尐說網
“別怕他,誰給小爺一個示意,小爺今晚就去誰家!”
莊儒生一點也不賣洛子陽面子,囂張的和某些男人眉來眼去。
“莊公子,我家公子請你去他的府邸借宿。”
一名清秀的小廝不冷不淡的說着,如炬的雙眸直視的看着莊儒生,並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中。
衆人驚訝的看着那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廝,深爲他的不怕死感到佩服。
心裡咯噔了下,莊儒生目光微沉,腳步幻移,眨眼時間便出現在了小廝面前,她脣瓣微動,低低的說着什麼。
小廝說話的聲音也很小,只見着他脣齒張合,卻聽不見聲音。
“莊儒生,你給我過來!”
洛子陽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就要抓莊儒生,即將抓到她的小胳膊時手上卻是一空,那抹纖弱的身影閃爍間已然躍到了屋頂上。
反手抓住那名小廝,洛子陽一掌打的他重傷,看得懂臉色的縣官立即吩咐人把小廝給抓了起來。
莊儒生倒是不關心小廝的死活,她要去的地方她已經知道了,轉身便向着黑暗中躍去。
“莊儒生!”
洛子陽惱怒的吼着追去,可是追了好幾條街後便再也看不到莊儒生的影子了,她的輕功登峰造極,即使連他也不能匹敵。
洛子陽氣惱的反身回來,卻見着鼻青臉腫的縣官和一羣重傷的衙役。
映着清冷的月光,莊儒生走過彎彎曲曲的泥路,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秋水湖。
精緻奢華的涼亭坐落在水面上,亭中一抹黑色人影筆直的站着,即使隔得很遠,也不能忽略他身上那千年不化的冰霜。
危險。
冷。
這兩個詞語,是伊少傾獨有的氣質,再也不會有人比他發揮的更加極致。
莊儒生看着那抹身影那一刻,遲疑了片刻,卻還是筆直的朝他走去。
主子召喚,她敢不來麼?
隔着伊少傾兩米遠莊儒生便停下了腳步。
“你找我什麼事?”
“坐下。”
冰冷的毫無溫度的語氣,冷然的讓人不敢拒絕。
伊少傾種種行徑,確實讓莊儒生怕了,她多清楚,想要保住小命外加拿回戒指,就得乖乖聽話。
順從的在石凳上坐下,莊儒生低首便見着桌子上黑色的小盒子。
“吃了它。”
又是冰冷的命令。
莊儒生打開盒子,看見裡面躺着一個圓滾滾的藥丸。
“這是什麼?”
她下意識的覺得那是毒藥,不是立即致命也是慢性的。
“要殺你,用不着下毒。”
伊少傾漠然轉身,妖冶動人的雙眸冷冷的看着莊儒生,銳利的目光似早已洞悉她心中所想。
莊儒生看了看伊少傾,只是片刻的遲疑,然後拿起藥丸便吞了下去。
伊少傾要殺她,動一動手指頭就行,完全不需要下毒。
肩膀被一隻冰冷的手掌握住,那恐怖的力道以捏碎她骨頭的姿態襲來,莊儒生只聽見咔咔的聲響,左手臂在劇痛中失去了知覺。
“啊……”
莊儒生痛苦的大叫,痛的滿頭大汗,右手要去推開那隻魔掌,卻連他的手都沒有碰到自己便摔倒了地上。
涼亭的地板,如那人一樣,透着寒氣。
“啊……”
莊儒生蜷縮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肩膀,痛苦的呻.吟着,雙脣顫抖着,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是瘋了瘋了纔會和伊少傾狼狽爲奸!爲了個戒指搭上自己的命,值得嗎?答案卻又是,值得。
“你到底……想……幹什麼?”
艱難的仰頭看着那個冷漠無情的男人,莊儒生緊繃着神經才讓自己還沒昏死過去。
要是她昏迷了,伊少傾把她扒光丟在大街上,她纔是生不如死,而這樣的事情,似乎對這個男人來說,做起來並不是太難。
伊少傾緩緩地頓了下來,修長的手向莊儒生伸來。
莊儒生警惕的向後蠕動,卻看見伊少傾向她伸來的手掌就那麼安靜的懸在那裡。
一個邀請的姿勢。
“你別折磨我的肉體行不?我會盡快嫁給洛子陽,我會好好完成你交代的任務的。”
莊儒生哭喪着臉求饒,肩膀還痛的要死,她真的怕極了下一輪的折磨。
“手。”
冷冷的開口,伊少傾並沒有半分的動容,風華絕代的臉龐仍舊像是一塊冰。
右手急忙背到身後,莊儒生淚光閃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滾燙的液體就要奪眶而出了。
已經廢了一隻手了,好歹給她留一條吧。
伊少傾不耐的蹙眉,伸手去抓莊儒生的右手。
“不……”
莊儒生驚恐萬分的尖叫,一腳踢在了伊少傾的手上,狼狽的撐起身子便向外跑去。
爲了枚戒指與這種人狼狽爲奸,她悔了!徹徹底底的悔了!腸子都悔青了。
“啊……放開我……啊……”
剛跑兩步手臂便被抓住,莊儒生驚恐的尖叫,掙扎,拳打腳踢,完全就是瘋子的做派。
她不要再廢了第二條胳膊啊!
“給我安靜點!”
伊少傾不悅的蹙眉,手指一點,眼前的瘋子立刻安靜了。
莊儒生瞪大了水氣瀰漫的雙眸,現在動不了叫不出,完全就是被宰的命運。
那隻冰涼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莊儒生只覺得自己的血液在那一刻都倒流了,他手心的冰冷幾乎凍僵了她每一根骨頭。
想着接下來可能面對的悽慘,莊儒生緊緊地閉上了雙眸,想要不看自己是被如何蹂躪的,卻又在伊少傾要下手的時候猛然睜開了眼。
就是死,她也要看着自己怎麼死的。
兩隻手掌都被他分別握着,莊儒生看着眼前的伊少傾緩緩地閉上了他那雙勾人心魄的美眸。
熱流從他冰冷的掌心傳來,順着她的手臂,傳到她的體內,轉了一圈,最後又匯聚到她的左肩上。
本就劇痛的左肩因爲那匯聚的暖流而更加疼痛,甚至伴着一種難忍的瘙癢。
莊儒生心急的想要卸掉那隻胳膊,卻又偏偏動彈不得,難受的像是幾千只貓爪在心上撓一樣。
怨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伊少傾的臉,莊儒生被劇痛折磨的生不如死,恨不得咬死對面的男人。
“啊……”
一盆冰水澆在頭頂驚得莊儒生瞬間清醒,臉上冷的像要結冰了,莊儒生伸手便去擦掉那些水。
“你要幹嘛?”
憤怒的瞪向那個罪魁禍首,莊儒生冷的直打哆嗦,雙臂抱着自己,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
大熱天的冷成這樣,可見他虐她到什麼地步了!
“跟來。”
伊少傾冷漠的扔下一句話,邁開步子向秋水湖外走去。
“喂……我幹嘛要跟……”
莊儒生的話還沒說完,便發現了異常,她此刻正用手撐着自己的身子站起來。
她的手!
兩隻手伸到自己面前,捏拳伸掌,隨意活動,沒有絲毫不適或者痛覺。
她的手還沒有廢!
喜悅襲上心頭,莊儒生開心的扯開嘴角,還沒來得及哈哈大笑便被一抹冰冷的足以凍死人的目光鎮住。
伊少傾站在秋水湖便,冷冷的看着莊儒生,“我數到三,你若還沒有過來……”
“不用數了!”
莊儒生腳下踩風,閃電般的掠到伊少傾身邊去。
看着眼前那張冰人的臉,她卻是嘿嘿一笑。
伊少傾冷眼也沒再給她一個,轉身就走。
莊儒生甩了甩自己完好無損的胳膊,心情大好的跟着伊少傾走。
之前那悔青腸子的話,完全消散在了空中,不作數。
莊儒生不明所以的跟在伊少傾身後,雖然不知道要去哪裡。
兩人的輕功都數絕頂,誰也甩不掉誰,誰也追不上誰。
快速在夜空下飛行,平常人根本看不出他們的身影來,只會覺得那是一陣風。
奔波了大半夜,莊儒生終於見着伊少傾停了下來,頓時腳一軟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伊少傾冷冷的掃了莊儒生一眼,妖冶的雙眸平靜無波的看着山下。
莊儒生終於把那口氣給順了下去,這才站起身來湊過來看熱鬧,卻在見着山下情形時嚇了一大跳。
拔腿她便要向山下衝去。
“你不準去。”
伊少傾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輕而易舉便讓她寸步難行。
“你放開我啊,我要下去救人!”
莊儒生心急如焚的說着,恨不得一腳踹飛礙事的伊少傾。
山下都殺成那樣了,她能坐視不理麼?她心肝寶貝凝煙和大哥可都還在那裡。
“你下去了,就別想活着回來。”
伊少傾稍稍用力便把莊儒生扯回來甩在了地上。
莊儒生彈身便站了起來,腳步幻移妄圖躲過伊少傾下山去。
冰冷的手,捏住她的手臂,巨大的力氣就似要把她的骨頭捏碎,莊儒生頓時疼得滿頭大汗。
“啊……放……放開……疼……”
伊少傾的力道卻沒有絲毫的減弱,粗魯的拖着她去看山下的情形,一羣黑衣人圍攻客棧,鮮血紛紛灑灑。
那抹白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耀眼,然而細看,白色的衣裙上,沾染了許多猩紅的鮮血。
“凝煙……”
莊儒生擔憂的大喊,距離太遠,她卻聽不到。
“這些人是來殺你的,你若下去,就等着被捅成篩子。”
伊少傾冷漠的說着,目光淡然的看着山下的廝殺,似乎那是一件多麼平常的事情。
確實,對他來說,殺戮,再自然不過。
莊儒生震驚的僵在原處。
這是一場偷襲,洛子毅一行人付出慘痛的代價纔在破曉之時趕走了那些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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