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全是血,我不停地呼喚着她,我把她抱上了一輛出租車,我讓司機趕緊開車,那司機被嚇的不行,可是我知道如果我把她送到了醫院,肯定會有人報警,到時候她被抓,也是槍斃,這樣不行。我想了下,從她的手裡拿過槍,她昏迷的時候還死死地把槍握着。
我把槍拿在手裡,我頂着那個司機的頭說:“開到鄉鎮衛生院,找家小診所,快!”他點了點頭,他顯得很鎮靜。
車子往小路上開着,天色已經黑了,他開了沒有多久就走到了一家小診所前。車停後,我讓他幫我把姚茉莉抱到診所裡,診所裡就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我學着電視裡的樣子指着他們吩咐他們趕緊搶救姚茉莉。
醫生驚呆了,他着急地說:“這個,這個我搶救不了,求求你,放過我們父女吧!”
我看了看外面,我說:“趕緊的,搶救不好不怪你們,必須給我搶救,想盡一切辦法,快點!”當時姚茉莉還有呼吸。
他們哆嗦着手開始給姚茉莉取子彈,我的手也在那裡哆嗦着狠狠地抽着煙,她是爲了救我,她一定不能有事,不然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這個時候可以說我是自由的,我可以打個電話給李莫愁,告訴她我在哪,可是我沒有,我知道如果那樣的話,姚茉莉就算救活過來,她也沒有什麼生的希望了,我自然不能那樣去做。
門被拉了下來,屋裡靜悄悄的,那個司機渾身跟我一樣都是血,他整個人給嚇傻了,他的手機被我握在手裡。
我回頭看他,那個司機說:“我上有老下有小,放過我吧,我想回家!”
“別害怕,我不會殺了你的,你老實待着,哪也不要去,我還要用你的車。”
他剛要說話,我猛地說:“不要再說話,如果她死了,我——”
他立刻不敢說了。
我在裡面走來走去,醫生和她的女兒一直都沒有出來,這樣就好,沒有出來就說明她還沒事。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後,那個醫生出來了,年紀在五十多歲,人有些消瘦,他出來後喘息着說:“她,她——”我猛地說:“她怎麼了?”
“她,她暫時沒事了,不過很難說,我不能保證,子彈雖然沒有傷在要害部分,但是畢竟流了好多血——”我聽到後就衝了進去,我見到那個小丫頭在旁邊哭着,我猛地說:“怎麼了?哭什麼?”她搖了搖頭說:“她,她沒事兒!”
“我女兒是被嚇哭的,老闆,老大,你,你別傷害我們父女倆,求求你了!”
我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沓錢說:“拿着!”他猛地搖頭,他不敢要那錢。
我說:“拿着吧,沒事兒,你們別害怕,我一定保證你們的安全,不管她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傷害你們,不過現在你們要跟我走,必須跟我走,一定要跟我走!”我要立刻帶着他們離開這裡,警察隨時都有可能找到這裡,這裡很危險,一點都不安全。
他們最終還是跟我走了,他們沒有別的選擇,那個司機開着車,我讓他把車一直開下去,開到什麼地方,我不清楚,總之要遠離城市,沒有人可以找的到。
我想是她救我這個事情對於我來說實在太過偉大,把她抱在懷裡,我竟然對她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憐憫,我很擔心她,猶如我擔心林然那樣的些許感覺。
我摸着她的手,她的胸
脯起伏着,我看到這個樣子,我知道她還好。
司機突然說:“快沒油了!”
這個時候大概開了也有一百多公里了,我問司機這是哪,司機告訴我這裡是山區,前面就是大山,他問我是不是要開到山裡去,山上有盤山路,車上的油夠開到半山腰的。
我讓司機把車開到山上去,車子在半山腰停了下來,那山上有幾戶人家,我們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山裡人特別好,見我們這樣連問都不問就讓我們進去,一家人把家裡好吃的都拿了出來,還把牀騰出來給我們。
我們把門關上,都在屋裡,車子被我讓司機藏在了草叢中。
那個時候已經是午夜了,我在想把他們弄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
他們陪我在那裡過了三天,三天後姚茉莉才醒來的,醒來後她看到我,整個人顯得特別的呆,呆呆地看着我,甚至不認識我了。我見她醒來,我微笑着看着她說:“你終於醒了!”
她皺起眉頭說:“我是在哪裡?”當我把事情跟她說了後,她竟然一點都不驚訝,都不感覺這有什麼。
她很灑脫地說了句:“我怎麼還沒有死啊?”
我說:“你這個傻瓜哎,你要是死了,那我就內疚壞了,你真是讓人擔心死了。”
她看着我說:“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啊,你幹嘛擔心,我死了,你正好可以逃跑呢!”她這點性格很迷人,有點林然的味道。
我說:“我是肯定不能丟下你的,如果我丟下了你,那我還是人嗎?你醒來就好了,我們跟那些兄弟走散了,現在也聯繫不上,而且在這裡也很危險,我想我要帶你離開這裡。”
她望了望窗外說:“這裡的風景好美啊,我都不想走了,留在這裡生活還挺好的。”
我笑說:“我要帶你出國,最好能逃到國外,那樣的話就沒有人能抓到你了。”
她聽後說:“你知道不知道那樣你是犯法的,你包庇我,那樣的罪行是很嚴重的,你知道不知道啊?”
我說:“我知道,不過你救了我,這個比其他任何都重要,我是講究情義的人,還有我也是做這個的啊,反正被抓到都是一樣。”
她靜靜地看着我,用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盯着我看了會說:“你騙我,你爲什麼要騙我?”
我說:“我怎麼騙你了?你——”
她當時竟然很肯定地說:“不,你不是做這個的,你絕對不是,你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總之你不是,你是警察!”
我想也許是她經歷了這個生死後,她看人更準了,她這樣說,我無比心虛,可是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不管我是不是,都不重要。
“這很重要嗎?”我問她。
她搖了搖頭看着我說:“不重要啊,你是什麼都不重要,跟我沒有關係,總之,我現在的命在你手裡,任由你處置,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放心,永遠都不會有那天,就算我是警察,我跟你說,我都不會那樣去做,你好好養身體,一切有我呢!”
她把頭轉了過去,當我去看她眼睛的時候,我看到她哭了,她不停地流着眼淚,我忙安慰她說:“你別哭啊,至於嘛,有必要哭嘛,你沒事兒,這就是很好的事情,你這麼大的命,怎麼可能出事呢?”
她搖頭說:“我說了,我不在意那
些,那些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我一點都不在意!”
我摸着她的頭髮說:“好勇敢的女人!”
她閉上眼睛說:“那你好不好吻我下?”
我點了點頭,我去親吻了下她的額頭,我拉着她的手說:“你知道嗎?我有一個愛人,你們有一些地方挺像的——”我也許不該說這句話。她聽後猛地說:“你討厭啊,你在我面前提你女朋友,你知道不知道呢?我,我沒有人愛我,我連一個愛情都沒有的,我好可憐的。”
我笑了,我說:“有這麼誇張嗎?愛情對於你來說那麼重要嗎?”
她說:“我感到有些沒有力氣,你聽我說啊,我是因爲愛才走到今天的,不過我遇到的不是我想要的愛情,我那個時候很傻。”
她說:“有時間跟我講講你和你愛人的事情,可以嗎?”
“當然可以,有很多故事可以講的,很傳奇!”
“那你可不可以帶我去見見她?”
我說:“可以啊,她肯定——”我說到這兒,我笑了,她說:“肯定什麼?”我說:“她有可能會吃醋。”“爲什麼?”她接着說。我說:“這還不清楚啊,你不知道啊,她很小心眼的,尤其你這麼漂亮,她見到了肯定就不認爲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了——”姚茉莉聽後說:“你找抽啊,你見到我竟然認爲你女朋友不是最美的了,男人啊,都是見異思遷的,都是下半身動物,只盯着女人的身體看,腦子裡就沒有其他了,就是想跟女人睡覺,跟女人耍,耍的厭倦了就不要了——”
“你所理解的男人跟我可不一樣,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都一樣的,壞男人,你不也是跟我那樣了嗎?你要是真有抵抗力,你可以不那樣啊?”
聽到這個,我無奈地說:“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你把槍頂着我的頭,你讓我怎麼辦?你簡直是個小無賴,你有沒有想過那是你的問題啊?”
她笑了說:“我願意,我告訴你,只要我不死,我就要把你從你女人那裡搶過來,早晚有一天,我要搶過來,你就等着看吧!”
我並會被她的話弄的很上心,想這不過是她一時衝動說的話而已。
過後,我問她說:“追殺我們的人就是你的仇家?”
她聽後搖了搖頭說:“好像不是——”
“怎麼好像不是?”我問道。
她說:“他們說的話很奇怪,還有,這些人的口音以及樣子跟他們不是一個地方的好像——”
“那會是誰?”我問。
她說:“我只是不敢肯定,至於是不是,我也說不清楚,還有我們開始的行蹤並沒有暴露,他們是如何知道的呢?我問你,你有沒有用什麼辦法聯繫過其他人?你那天打的那個電話是不是有暗號?你們老大來追殺我們的?”她問這些。
我搖了搖頭說:“肯定不是,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一定不是。我沒有這樣說,更沒有讓他們這樣去做,還有,你沒有看到嗎?他們也是想殺我的,如果是我的人,怎麼可能連我也想殺掉,你說是吧?”
她點了點頭說:“是啊,應該是他們吧!”
她的話讓我想到了什麼,我想會不會要追殺我的人?我的仇家。那我的仇家是有的,大嫂,毛叔叔,他們現在都想幹掉我,可是他們又是如何能夠知道我的行蹤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