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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監的指引之下,郗銘太子帶着隨從柘榮,來到了養心殿外。
道明來意之後,值守的太監面露難色,吞吞吐吐地說道:“太子殿下,現在女皇陛下身體有恙,不方便見客,也不能會客,還望不要打擾了女皇的清修。”
國主病危,是一個國家社稷動盪的不祥徵兆,是不足以爲外人道的禁忌,當然尤其忌諱別國的皇族過來探視,這樣有損國體,亦影響了女皇的威儀。
郗銘微微嘆了口氣,收起手中的摺扇,“郗銘前來只爲探視,聊表關切之心,別無它意,請容再稟報一番。”
“怎麼回事?”一個聲似洪鐘的聲音從養心殿內傳來,隨即一位俊雅的男子從殿內信步走來,只見他身材高挑,下巴微微擡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中年儒生的非凡身影。
見到來者是郗銘太子,他淺淺地笑了笑,那笑容頗有點滄桑感。
郗銘望了望他,但見此人腰繫玉帶,手持象牙的摺扇。他丰姿盎然地站在養心殿門口,在晨曦下妖嬈奪目,如淺紅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喚回春天。
暗自讚歎了一聲,郗銘心道:這大宛國的中年男子怎麼一個個都俊朗無比?看來柳月娥女皇平日裡可不缺乏豔福。
出來迎客的人,便是女皇柳月娥的原配夫婿,大宛國當朝一品宰相慕容烈雲,亦是長公主柳平陽的生父。慕容烈雲身爲宰相,權傾朝野,是當之無愧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權派,柳月娥雖然兇悍強勢,但是卻離不開這位得力能幹的“賢內助”,他的意願往往能夠深深地影響女皇柳月娥的決策。此人博學多才,又勤奮朝政,大宛國在他的一手調教之下,到處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
慕容烈雲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手中沒有兵權。柳月娥雖然信任他,但是多多少少還是留了點心眼。她把兵權分配給了二公主映月的生父李武福和大將軍上官吹雪。李武福掌管着三十萬御林軍,而大將軍上官吹雪則掌管着各邊陲要地的駐紮軍隊,總計四十萬兵馬
。
此刻,柳月娥病危,正是慕容烈雲大展身手的時候,在他的授意和安排之下,他的女兒,承襲太子之位的柳平陽,於今日宣佈太子監國,並且雷厲風行地撤換了大將軍的職位,取而代之的正是是慕容烈雲。
在料理了當日朝務之後,慕容烈雲回到養心殿,探視自己的妻子。還未駐步停歇,門外便傳來喧鬧聲。
踏出門外,遇見的竟然是郗銘太子,這多少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傳聞郗銘太子性情孤傲,不喜與人交流,更是厭煩各種社交場合,他在大宛國的種種行爲也驗證了傳聞。他的確是一個冷漠的人。
慕容烈雲向着郗銘作了一偮,神情有些哀怨地說道:“感謝郗銘太子專程來探視女皇,請隨我到內殿來吧。”
郗銘微微一笑,“如此,甚好,我也好當面向女皇陛下請辭了。”
慕容烈雲一楞,“怎麼?郗銘太子這纔來,就要回國了嗎?難不成是我們大宛國招待不週嗎?”
郗銘笑了笑,“哪裡,簡直就是賓至如歸的感覺。只是出來久了,國中父皇年事已高,很多事情都要我回去打理,實在不便在此久留。原本我是來參加長公主婚禮的,可惜,發生了這種令人唏噓的事情,我深表遺憾吶!”
慕容烈雲無奈地搖了搖頭,“姻緣天註定,既然老天要他們做不成夫妻,旁人也不必再苛求什麼了。只不過,哎,眼下女皇的病情着實讓人揪心!”
“女皇陛下,她可安好?”
“哎,”慕容烈雲搖了搖頭,“你自己進去看吧。”
郗銘緩緩步入女皇殿下的私房,但見裡面雕龍刻鳳,金碧輝煌。在一張雕花金絲大牀之上,粉紅色的帷帳半掩着,一個妙曼的身姿在裡面若隱若現。
一進屋,便聞到一股濃重的中草藥味,完全掩蓋住了屋內原本芬芳的薰香。出於禮數,雖然味道刺鼻,但是郗銘仍然不好意思掩鼻,只得屏着呼吸徐步向前。
輕手撩撥開了半垂的帷帳,但見裡面的麗人身蓋一牀黃色絲綢大被,頭頂纏着一層厚厚的繃帶
。待再細看,郗銘太子覺察出了異樣,只見柳月娥臉色慘白,面無血色,嘴脣泛紫,原本一張俏麗的瓜子臉已然浮腫成了一張大餅。
她妙目緊閉,全然無知身旁來了位陌生人。
郗銘向着慕容烈雲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在下略知醫理,能否讓鄙人爲女皇陛下把脈?”
慕容烈雲緩緩地點了點頭,“太子請自便。”
從棉被中抽出柳月娥無意識的單臂,郗銘將兩根手指搭在了她的脈搏之上,許久。
悠悠地嘆了口氣,郗銘又擡手撩撥開了柳月娥緊閉的眼睛。但見眼眸內黯然無光,瞳孔亦有些渙散。
無奈地搖了搖頭,郗銘沉鬱地回首,與慕容烈雲相視一望。
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
一切都在不言中。
向來潔癖的他,來到了邊上的洗臉盆,將手伸入水盆中漂洗了一下。旁邊的一位妙曼侍女慌忙遞上了一塊白色毛巾。
郗銘朝她微微一笑,揮手拒絕了。他捏起兩根手指,輕柔地伸入自己的褲兜裡。
這一捏,居然沒有捏到那塊熟悉的手帕,讓他心中不由地一顫。
他已經習慣了,在洗手之後,使用自己的手帕!
可是,手帕居然不在褲兜裡。
這可不是普通的手帕!這是數年之前,那位讓郗銘太子撕心裂肺的人所贈。他一直以來帕不離手,這爲他最爲珍貴的愛情的信物!在他的心中,這塊手帕的地位遠甚於從三公主太平那裡得來的傳國玉璽!
低頭沉思了片刻,猛然憶起,剛纔,柳卿言落寞流淚之時,自己似乎習慣性地將那塊手帕遞了過去。有些自責地拽了拽還在滴水的拳頭,他心道:怎麼就將如此重要的信物隨手給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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