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你會從前面那一段圍牆翻出來!”
風弛回過神來,指着前面那一段矮些的圍牆,又擡手指了指旁邊,震驚地看着風羿:
“你爲什麼從這邊翻,這邊這麼高!你是長翅膀飛過來的嗎?!”
上次風弛看到有人從兩層樓高的地方跳下來,還是在拍戲的片場,看特技演員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
但是片場有足夠的安全準備,而且看着也沒有這麼輕鬆!
風羿拍了拍他的肩膀:“基操勿6。”
剛纔他感知到這裡沒有其他人,所在位置離這邊近,不想去繞前面的屋子,直接抄近路翻了。
風弛深吸一口氣,收回手機,啪啪啪鼓掌:“兩層樓都難不住你,不愧是能獨自在熱帶雨林浪哩個浪的猛人!”
他也不說剛纔想偷拍風羿翻牆的事了。
“難怪我們節目組導演和指導老師們對你念念不忘,平時訓練,嘉賓們拉胯的時候,他們就把你拿出來刺激人。嘖!”
一說起這個,風弛又記起拍攝時的一段。
“某次,組裡說起野外求生,不知道怎麼的就提起你獨闖山林考察的事,一位嘉賓老哥本想說你跟我們是不同工種,不能拿來做比較,結果口誤說成了‘不同物種’!”
風羿:“……”
風弛嘆道:“那位老哥後來糾正了,但我們一致認爲,失誤造就經典!可惜,後期製作時還是把那段口誤剪掉。”
如果涉及到的是其他明星,口誤也就誤了,能成爲一個段子。但這檔節目比較特殊,節目組還要考慮聯保局那邊的感受,風羿本人的身份也不一般,不好隨意拿出來玩梗。
風羿不想在這兒繼續聊這個話題,指着旁邊的四合院:“朋友的房子,他現在不住這兒,我暫時借住。先進屋歇會兒去。”
“正好口渴了。哎,這裡一看就是個好地方,不過咱們待會兒還是去我訂個的那個會所,那邊更有氣氛!”
風弛嘴上這麼說着。他其實是不太想在別人的地方聊私密事。
朋友就算再親密,那也不能真讓風羿把這裡當自己家吧?
“門在哪邊啊?”風弛問。
“側門封住了,沒解鎖,繞過去走正門吧。”風羿道
“好嘞!”
很快,兩人勾肩搭背,風弛跟風羿小聲嗶嗶今天上課遇到的一些趣事。
往前走一段,有其他人了。
風弛聲音又降了些,但正說得興起,也沒停,湊近些跟風羿說悄悄話。
前面一個大爺揹着手,往他們所在的方向掃了一眼,大笑一聲,對身旁另一個騎車的人說:
“哈,剛看到那邊倆小狗在咬耳朵!”
風弛立馬不樂意了,心說:大爺你內涵誰呢?!
正要把話甩回去,就見不遠處兩條京巴犬,在那兒咬耳朵(物理)。
……還真是字面意思,不是在內涵悄悄話的他們倆。
風弛輕咳一聲,訕訕道:“這倆小狗也是,打架怎麼還咬耳朵呢?”
“行了,快走,前面就是大門。先進屋歇一歇。”
風羿領着他進屋。
歇了會兒,兩人收拾收拾,又出發。
這套四合院的車庫有準備車,小甲按照風弛給的地址把他倆送過去。
風弛說這個會所,白天人也挺多。
刷了會員卡,風弛熟門熟路帶着風羿上樓,去預定的包廂。
“樓上的包廂一般不對外開放,只面向會員。很多企業家在這裡談生意,私密性還是很好的。想聽歌能聽現場版,不想聽歌把窗戶關上就行。”
風羿點點頭:“確實適合大聲密謀。”
風弛哈哈道:“聊天小聲不暢快啊!就要大聲的笑,大聲地罵!”
兩人在包廂裡坐下,沒其他人打擾。
風弛拿起酒瓶倒酒:“喝一點小酒,不能喝多,我還要上訓練課。晚上可能還要加練。”
風羿同意:“我也不能多喝,明天開會要面對聯保局的不少領導。”
面對聯保局的人,需要更謹慎的態度,需要大腦清醒,可不能迷糊了,他明天開會還計劃着甩鍋呢。大腦可不能讓酒精矇蔽!
兩人的目的都不是喝酒,酒還沒喝兩口,風弛就迫不及待說起了老爺子請道士的後續。
“還選了個日子,大晚上的去祖墳那邊做了場法事,據說挺隆重。我沒看見現場,其他人也沒到場,提供不了消息,不過我腦補了半夜墳頭蹦迪的畫面!
“這麼做,祖宗真的能保佑嗎?真的不會揭棺而起嗎?反正我沒見到有多大效果。
“家族內部傳言,老爺子又在接觸別的教派,還是個外國教派。我就納悶了,外國的就能有用?祖宗會不會水土不服?”
風弛臉上滿是疑惑,說着又問風羿:
“你怎麼樣?這段時間還順利吧?”
“我挺好的。”風羿說。
不僅蛻了皮,還與蝴蝶計劃項目組進行了一次“友好切磋”。
都挺順利。
風弛暗自吐槽:老爺子花錢請人做了這麼多法事,但如果祖宗真的有靈,硬要來個二選一,更大可能,選的還是風羿!
老爺子這場法事做了個寂寞啊!
“我還聽說老爺子掏巨資買了不少法器!哥你有法器嗎?”
風弛本打算着,等風羿說“沒有”,他就去找人買兩件護身辟邪的法器。
風羿想了想:“有。”
風弛:?!
風羿:“以前出任務去捉海蛇的時候,那邊一個觀測站的站長送的,法海鉢。”
風弛:“……”
風弛:“就是你有次跟我視頻時,吃飯用的那個大碗?”
風羿:“對。”
風弛:“那個算嗎?哎,或許真的有用!你看你現在抓蛇多順利,遇到的蛇也一條比一條大,指不定哪天真遇到個蛇精,你就用鉢把它收了!大火煮開,再加把鹽……”
風羿:“瞎說什麼呢,注意用詞!”
風弛:“咳咳,不好意思,嘴快,不該在你們專家面前說這種殘忍的話。”
風羿:“哪來的蛇精?!”
一說這個,風弛湊過來,神神秘秘地道:
“還真說不準,你看你最近遇到的那個,就熱搜榜上的巨蚺,那~麼大!都能成精了吧?民間不是都說,蛇大成蟒,蟒大成蚺,蚺大成精!”
風羿糾正道:“嚴肅地說,分類學上,蟒跟蚺的分科不是看絕對大小。”
風弛一擺手:“我不管分類學,你就說它是不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大!這可不是遠古啊,時間很近啦,才三百年前,那時候民間要是發現這麼大一條蛇,要麼供起來,要麼殺了祭天!”
風弛搜新聞的時候,看到電腦復原的巨蚺圖片和視頻,隔着屏幕都渾身起雞皮疙瘩,汗毛直豎。
太嚇人了!
那蛇太大了,吃起人來真的是一口一個!
網上不是都說了嘛,六七米的蛇就已經能夠吃人了,這十多米的,吃起人來那不就是當小零食一口一個直接吞?
刷評論的時候,不少網友都說那蛇一定是成精了!
風弛還真有點擔心,他哥可是專門抓蛇的,會不會遭恨?真要是遇到活的蛇精,那怎麼辦吶!
還有陽城那邊,老爺子指不定去找什麼妖道使絆子。
他哥真的需要一個辟邪的法器!
越想越擔心,於是風弛繼續勸:
“哥,現在就咱們兩個,你實話實說,就熱帶雨林那條特別特別大的蚺,你見到的時候第一個想法是什麼?是不是特別震驚,特別震撼,目瞪狗呆,難以置信?嗯?說吧,什麼想法?你用一個詞來形容!”
風羿:“寵物。”
風弛:“……”
這話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接。
不愧是拿法海鉢吃飯的人吶!這心理接受能力就是強大!
風羿:“你剛纔還說老爺子呢,你自己怎麼也受影響?”
風弛擡手撓了撓頭,也覺得自己或許是想太多了,一定是酒精的錯!
把酒杯放到一旁,喝了口果汁:
“也不是被老爺子影響的,其實娛樂圈裡也有各種各樣的‘信仰’,吃齋唸佛那已經算是很好的了,還有些人爲了紅,找什麼大師做法、養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哎嘛,可驚悚了!”
風羿笑問道:“那你現在是什麼信仰?”
風弛腦子冷靜些了,一拍桌面:“我現在跟你一樣,信祖宗!”
參考成功人士,不會錯的,反正比他自己隨便信的神仙有用!
風羿意有所指:“咱們祖宗還是很厲害的。”
說完風羿又問起風弛拍攝節目的感受。
還在想“咱祖宗究竟有多厲害”的風弛,立馬轉移注意力,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
他參加這檔生存類節目,感覺身體和心靈都得到了錘鍊。
錘!練!
“氣候異常期生活的人,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我才拍兩期節目就已經受到很大沖擊了,但那時候的人,那遭受的是長期的,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
“真與自然之偉力對上的時候,我們這幫人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只想怎麼躲,只想着,扛過去就好了!
“在《倖存者》裡待的越久,越能感受到……
“人類如果能用自己的力量去擋一擋,就非常偉大了!”
“蝴蝶計劃真的是個很偉大的計劃!”
風弛給自己和風羿又倒上一杯酒,神色變得認真。
“哥,那個什麼計劃,它是真的吧?是真的存在,真的成功了,不是忽悠人的,對吧?”
風羿點頭:“對,真的存在,也已經取得了一定成功,重要的一步已經走出去了。”
風羿腦海裡浮現前不久見到的,那一片如星河般燦爛的光華。
風弛露出笑意,舉杯:
“真好!敬,偉大!”
“敬偉大!”
喝了酒,聊完天,兩人離開會所。
在門口時遇到正往裡走的幾個人,爲首的那位風羿和風弛都見過,去參加明耀慈善拍賣活動的時候遇到過,話沒說幾句,不熟,但有點印象。
“戴方珣?”風弛看着來人。
風弛的交友圈比風羿大多了,他知道戴方珣家裡有些背景,底蘊雄厚。
只不過明耀拍賣會那時候,戴方珣表現得興致缺缺,不太活躍。
雙方平時沒什麼交集,原本風弛和風羿打算只寒暄幾句就離開,哪知戴方珣今兒還挺熱情,這種熱情主要是對風羿:
“難得遇到你倆,別急着走啊,一起再喝兩杯?”
“不了,改天吧,阿弛要去上課,我還有工作要處理。”風羿道。
戴方珣也沒堅持。
“噢對了!”
戴方珣讓身邊其他人先進會所去,他留在原地,對風羿和風弛發出邀請:
“後天我奶奶八十大壽,在城郊的度假山莊辦宴,很多朋友都會參加。我奶奶讓我們年輕人自己也邀請一些好友去玩玩。
“老人家覺得這歲數了,也沒有別的太多要求,就是希望大家都開開心心,不管老人小孩不管哪一輩的,大家高興就好,聚一聚樂一樂。那邊地方大,你們要是有空也去玩玩?”
戴方珣說了地址。
離城區有點距離,是一個挺有名的度假山莊。
“那邊有好幾個院子,到時候我們年輕人有自己玩的地方。”
戴方珣看向風羿:“我家老太太特別喜歡你,她愛看你抓蛇!”
風弛不着痕跡給風羿打了個手勢。
戴方珣他們家老太太風評不錯,不是風老爺子那種仇恨值比較高的人。可以去,但應不應下,由風羿自己怎麼決定。
風羿應下了,答應對方邀請,後天去給他家老太太賀壽。
“去沾沾老壽星的福氣。”風羿道。
風弛則表示很可惜,他喜歡熱鬧,倒是想去,但還得上課,《倖存者》這檔節目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嘉賓們也卷得厲害,風弛衡量利弊,也不願這時候請假離開。他親爺爺看重的集團慶典,那時候他都沒請假回去呢。
戴方珣很高興。他主要想邀請的就是風羿,風弛只是順帶的。
不過一些比較正式的請柬早就發完了,要回去新制作一份,他手邊也沒帶。
“你在京城住哪兒?明天我讓人把邀請函給你送過去。”
風羿說了現在住址:“明天我要出去開個會,不一定在,但那裡會留人。”
戴方珣面上沒什麼異色,記下地址,等與風羿兩人分開,轉身時,臉上露出深思。
如果他沒有記錯,風羿留的地址,那一套四合院,現在是屬於始祖工廠掌握絕對權力的那對夫婦。
看來傳言沒錯,風羿與始祖工廠的掌權人關係是真好。
另一邊,小甲開車過來接兩人。
回到四合院,房間裡只有兄弟倆。
風弛喝着茶,道:“我聽說,只是聽說啊,有傳言戴方珣他們都拿到了參加那個活動的隨行名額,就今天和戴方珣一起的那幾個。估計是家裡長輩帶他們長見識。
“他們幾個私下裡還組了個團,羣聊都不帶其他人的,沒拿到名額的都沒資格進羣。這次估計想把你也拉進去。”
風弛不是嘲諷,他只是羨慕。
“那個活動”指的就是“蝴蝶計劃”在全球首次面對重要賓客們展開的實戰演習。
有些信息現在只在某些圈子裡傳,並不會傳出去。
在哪個圈子說什麼話,長輩們都叮囑過的,因此,有些共同話題就不適合在其他人面前說了。
這也是戴方珣他們羣聊不帶其他人的原因。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在節目組表現好點,或許到時候第二次的名額裡面有你。”風羿安慰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
風弛精神又振奮起來。
“哥,你到時候去現場一定要認真看,看完回來跟我講!”
風羿:“……嗯。”
該怎麼說?其實我已經看過了,還是包場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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