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樓了。
前幾天李淳跳樓,最終被救下來,成了一場鬧劇。
而這次……
薛夕在窗口處,而且這裡是二樓,她剛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況,那個掉下來的人已經像是一灘爛泥。
她趴在血泊中,睜着眼睛,死不瞑目,是——劉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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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到達,調查了頂樓的錄像後,開始給大家做筆錄。劉昭是從十二層樓的頂樓跳下來的,當場死亡。
“夕姐,劉昭最後一個見的人是誰,她有沒有給你說什麼?”
景飛竟然又來到了京都,按照慣例做筆錄。
薛夕很配合,“她說不會讓我好過。”
景飛詢問:“接下來你去了哪兒?跟誰在一起?”
說完後,他急忙擡頭笑:“夕姐,我不是懷疑你,我是給你不在場的證明。”
薛夕點頭:“我一直和同學們在一起,同學們都可以作證。”
“好。”
薛夕頓了頓:“她是被人殺死的嗎?”
景飛凝眉:“嗯,這麼說吧,人跳下來的時候,往前的衝擊力,和被推下來的衝擊力不同。她掉下來的距離,我們還有專業人員在測算。目前來看,他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他殺……
學校裡會有誰,對劉昭恨之入骨?
做完筆錄,從問詢室走出來時,薛夕還覺得有點懵。
去看別的同學,大家都是這種狀態,處於不可置信的地步。李紫夏和謝瑩瑩兩個人,比其餘人更木然,呆呆的看着前方,似乎收到了打擊。
劉昭很壞。
這毋庸置疑。
可親眼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前一秒還在對你耀武揚威,下一秒就死於非命,任是誰都覺得震驚。
幾個人回到了宿舍裡。
薛夕拿着書看,雖然經歷了小火苗的事情,可這還是第一次直面這種血淋淋的場面,有些難受反胃。
中午都沒吃飯,三個人就回來了。
沒了看綜藝節目的心思,薛夕乾脆看書調整心情——沒有什麼心情,是看會兒書平復不了的,如果有,那就看一天!
她正在看着,忽然聽到了一道低低的哭泣聲。
薛夕微愣,回頭卻見李紫夏悶在被子裡,正在偷偷的哭,她這麼一哭,謝瑩瑩也坐了起來,跟着哭了出來:“生命怎麼可以這麼脆弱。”
李紫夏點頭:“我,我有點害怕,恐懼……”
兩個人都坐在薛夕旁邊,又是二樓,薛夕看到的場面,她們都看到了。
兩人到底是從小嬌生慣養着長大的,李紫夏雖然是豪門,可也沒有見過這種情況,又沒有薛夕自我調節的能力,所以忍不住哭了起來。
薛夕凝起了眉頭,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還是給他們的心理造成了損傷。
她正在想着,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薛夕看了一眼,發現是班主任葉老師,接聽了電話,葉老師的聲音傳了過來:“薛夕,李紫夏在宿舍嗎?我給她打電話沒人接。”
薛夕看了李紫夏一眼:“在。”
葉老師又說道:“是這樣的,你把話傳達給她吧,因爲今天的事情,學校裡怕給學生們造成什麼影響,所以請了一位心理醫生過來,如果你們有任何的不舒服的話,都可以去看一下。”
掛了電話後,薛夕看了看兩個人,最終站了起來:“走吧。”
李紫夏和謝瑩瑩:“去哪兒?”
薛夕:“看心理醫生。”
三人去了醫務室,正好看到門牌上掛着心理醫生的那扇門,三人剛走過去,旁邊的李紫夏就一把拽住了薛夕:“好,好帥啊!”
謝瑩瑩也露出了花癡的模樣:“是啊,這心理醫生好帥!!天,我就沒見過這麼帥的醫生!啊啊啊啊!這還看什麼病,看那張臉,心情就好了!”
薛夕:???
她疑惑的看過去,就見裡面坐着的心理醫生溫和的挑眉,旋即嫣然一笑,聲音醇厚溫和的開了口:“夕夕?”
一個稱呼,讓李紫夏和謝瑩瑩詫異扭頭,看向薛夕。
爲什麼帥哥們好像都認識夕姐?
薛夕最後一個進門,所以也是這時候纔看到了他——男人穿着白大褂,禁慾系十足。
他帶着金絲眼鏡框,鏡片後那雙眼睛溫和的讓人沒有距離感,會在第一眼看到他時,就覺得很親切。
薛夕詫異急了:“思霖哥?”
面前的人,正是季司霖。
季司霖走過來:“我剛好在京都,認識你們校長,他就打電話邀請我過來給學生做個心理引導,免得大家晚上做噩夢什麼的,你也來做心理引導?”
薛夕搖頭:“不是我,我同學。”
她指了指李紫夏和謝瑩瑩。
季司霖點頭:“行。”
幾個人來的是最早的,他們說話的功夫,外面已經開始有人排隊了。
一是想感受下做心理引導是什麼意思,二是聽說心理醫生很帥,都來看看熱鬧!
季司霖要開始忙碌,於是開了口:“我要在你們學校呆一段時間的,等有空再找你。”
薛夕點頭。
做心理治療,是要單獨面對面聊天的。
所以只留下了李紫夏,她和謝瑩瑩離開了房間,出了門,謝瑩瑩等着下一個進去。
薛夕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向淮。
她接聽了電話,聽到向淮詢問:“你在哪兒?”
薛夕:“……醫務室。”
向淮頓時緊張起來:“怎麼了?哪裡傷到了嗎?還是有人跳樓砸到你了?”
薛夕:????
她抽了抽嘴角:“我沒事。”
向淮:“沒事怎麼會去醫務室?”
薛夕再次抽了抽嘴角:“看心理。”
向淮放鬆下來:“嚇我一跳,那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後,薛夕走出了醫務室,怕向淮過來了找不到她,她乾脆站在門口處,低頭開始玩手機,再一次打開了《最美女生》。
一進去,又是廣告。
她耐心的等待着,調整了兩倍速。果然速度加快,很快進入了整體。
岑白的一句“稍等”,讓大家停下了腳步。
其餘導師開了口:“白哥,你覺得有人需要調整班級嗎?”
岑白回答:“對。”
“那是誰?”
伴隨着這句話,響起了緊張的音樂,鏡頭也從一個個練習生的臉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