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夕聽到這裡,忽然間明白爲什麼這幾天小火苗纏着她solo了,而且還只用射手。
她呆呆的看向了高彥辰,恍然道:“你最近跟我solo,是在教我玩射手?”
高彥辰沒說話,薛夕就凝起了眉頭,不知道爲什麼,忽然間感覺心情有點沉重。
封延爲什麼不要小火苗?
她繃住了下巴,忽然間開了口:“我不想跟你solo,我其實,更想跟你做隊友。”
封延戰隊裡的情況,在他第一次邀請自己的時候,薛夕已經做過研究。
其餘的四個隊員全部受了傷,他們戰隊很缺人。
她不一定非要玩射手的,她的輔助也很好,中路法師也很厲害,甚至上單也可以學。
小火苗的射手玩的是真的好,他很適合一起玩。
可封延卻面對兩人的提議,只是僅僅繃着下巴,他垂着眸子,半響後纔看向薛夕:“夕姐,你願意來玩射手嗎?”
薛夕見封延到了現在,還在拒絕小火苗,心裡也有點窩火。
她繃住下巴開了口:“你們兩個討論好,再告訴我吧,我先出去了。”
她轉身往外走去。
就在她剛轉身的那一刻,察覺到小朋友不開心的向淮深深掃了封延一眼。
他的眼神太冷如有實質般,讓封延的身軀僵了僵。
封延沒敢回頭,向淮就冷笑了一下,跟在薛夕身後走了出去。
等他離開房間的那一刻,封延額頭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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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夕剛出門,果然就看到秦爽站在門外,正在等她,她走過去時,聽到不遠處的護士門,正對着他們的病房指指點點:
“不知道什麼來歷,一個小小的胃出血,竟然院長來親自給做的手術。”
“而且咱們醫院裡病房很緊張的,他竟然住進了超級VIP室。”
“看着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但在京都,有錢可不行,還要有別的……”
“反正住在這個病房裡的人,可千萬不要惹……”
幾個小護士說着話,院長也親自趕了過來,他到沒有進入病房,而是站在薛夕和向淮面前,神色略帶恭敬的說道:“病人的身體沒有大礙,手術很成功,創口很小,在醫院裡看護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但出去後要注意保養胃部至少三個月。”
薛夕點頭:“好的。”
院長笑:“您們還有什麼別的事兒嗎?”
薛夕和秦爽對視了一眼,搖頭:“沒有了。”
等院長走了以後,秦爽感嘆道:“夕姐,京都果然不愧是大城市,一個醫院裡的院長竟然這麼好脾氣,簡直太客氣了!”
站在兩人旁邊的向淮:“…………”
平白無故,院長怎麼可能會這麼客氣,還不是因爲他打了電話。
不過也是被小話癆當時的樣子給嚇住了,如果知道只是簡單的胃出血,他纔不會搞這麼大陣仗!
秦爽感嘆完了以後,又說道:“夕姐,辰哥這邊要怎麼照顧?”
薛夕想了想,開了口:“我覺得找個護工,我們都不是照顧人的人,然後抽空來看他就行了。”
她和秦爽不可能天天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陪着高彥辰的。
尤其是聽醫生的話,似乎高彥辰這病也沒什麼大問題了。
薛夕說完後看向秦爽:“你先回去休息吧。”
秦爽還想說什麼,薛夕就開了口:“明天上完課,你再過來。”
在醫院裡陪牀,的確是要輪流着,不然人都在耗在這裡,精力也不夠,秦爽想了想,點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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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
封延被向帥的那一眼掃的心神不寧,他知道,不讓小辰進戰隊,夕姐不高興了,所以向帥也不高興了。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讓小辰進來。
可是……
封延垂着眸,盯着高彥辰嘆了口氣:“小辰,這一行,不適合你。”
高彥辰早已對他失去了希望,聽到這話冷笑道:“你怎麼知道不適合我?”
封延不說話。
安靜的病房中,半響後……
“哥。”高彥辰暴戾的脾氣,似乎在封延面前都發不出來,壓抑的厲害,他盯着天花板,緩緩開了口:“五年前,我們一起打pot,那時候我年紀小,不懂事。你創建戰隊沒帶我,對我來說,就是一種背叛。現在想想,是我太沖動,愛打架,你嫌我麻煩也是正常的,我原諒你了。”
封延一愣。
他眼眶有點熱。
他想說不是這樣的小辰,你不要自我誹謗,自我懷疑……他從來沒有嫌棄過他麻煩,當年兩個人一起雙排的日子,纔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可這話卻說不出口。
躺着的高彥辰聽不到他的迴應,卻因爲自己的話而又想到了當年。
十三歲的他自從失去了父母雙親後就一直叛逆,性格中似乎天生帶着暴躁,很容易發火和打架,性格衝動又不過腦子,周圍朋友少的可憐。
直到在遊戲裡認識了封延,他們兩個人共同話題多,哥就帶着他慢慢收斂脾氣。
他一開始玩的就是射手。
但他性格莽撞,遇事往前衝,封延就逼着他去玩輔助,封延玩射手,磨練他的脾氣。
兩個人玩着玩着,卻不小心成了最佳搭檔,在pot圈子裡也略有了名氣。
他終於不衝動了,兩個人也說好了,要成立自己的戰隊。
可後來,封延的戰隊成立了,卻以他年紀小爲由,不要他。
他那時候感覺,似乎自己被全天下給拋棄了。而只要一想到未來封延的射手會有別的輔助來保護他,他就痛苦難耐。於是逼着封延發誓,再也不會讓別人來輔助他的射手!
封延發了誓:“我此生決不再玩射手。”
於是,國服第一射手,改了職業。
他是全能大魔王,卻偏偏從不碰射手這個職業。
高彥辰想到這裡,眼眶又紅了,有水霧似乎要溢出來,他瞪着眼睛,使勁把那些眼淚逼回去,又緩緩開了口:“但現在,我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脾氣了,這些年,我一直勤練射手,一直在努力的跟上你的腳步。”
“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爲什麼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