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隱居士傅淳還未離開畫展中心。
剛開完會的他出來後,反而往畫展裡面走去。
《寒山圖》的位置,應該在偏僻的角落裡,那裡都是不出名的畫家選拔出來的作品。
他剛走過去,卻見眼前一片混亂,他凝眉:“怎麼回事?”
工作人員急忙開口道:“有個客人毛手毛腳的,不小心弄灑了冰激凌,把放在裡面的畫弄髒了。”
畫展展位有限,這一小塊地方也放了四五幅不貴重的新作。
傅淳臉色一沉:“這種低級錯誤,怎麼也會犯?還有,誰允許在畫展中吃東西的?”
工作人員哭喪着一張臉,繼續說道:“許芳會長剛已經發火了,並且開除了失誤的人。幸虧這幾幅畫不貴重,否則的話,真是犯了大錯了!”
傅淳卻有點頭疼,《寒山圖》被弄髒了,他還怎麼給小姑娘看?
“我們準備給畫家們一一打電話,讓他們再拿一幅畫來展覽,算是賠罪。”
傅淳點頭,只能這樣了。
那就等《寒山圖》的畫家再送來了畫,再幫忙看吧。
許芳站在不遠處,看着這邊的情況勾了勾脣。
濱城畢竟是她的地盤,想要做點手腳很容易。
不過,她是真沒想到相隱會真的來看畫,難道傅元修真告訴了他了?幸虧她心細,提前把畫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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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葉儷沒有下樓吃飯,薛夕雖然擔心,但就連宋文曼都不讓她管,她也就回到房間去看書了。
第二天一早。
薛夕整理書包,等看到季司霖給的那個藥瓶後,擰開藥瓶,準備吃一粒時,卻突然想到昨天向淮受傷的表情。
她頓了頓,最後沒吃藥,將藥瓶擰上,放進了書包裡,這才下了樓。
葉儷看着好像好了一些,但人仍舊消沉,薛夕拎着早餐離開時,她頓了頓才說道:“給你裱框的那幅畫,今天下午會弄好,晚上回來就會掛在你房間了。”
薛夕眼睛微亮:“好。”
雜貨鋪中。
向淮手拿《佛經》坐在櫃檯後,聽着面前人的彙報。
景飛穿着他最愛的連體工裝服,正恭敬的說道:“你讓查的那個季司霖,這些年一直規規矩矩的,沒有任何異常……”
向淮想說什麼,門口處傳來了腳步聲,穿着校服的薛夕走了進來。
她似乎沒想到房間裡還有人,擡起霧濛濛的眸子看了一眼,旋即略有些驚訝:“小飛鴿?你怎麼會在這裡?”
接着她就一副瞭然的看向了向淮。
警察來這裡,肯定是向淮犯了什麼事兒吧?
景飛收到老大一個警告的眼神,他當機立斷撒了個慌:“哦,我來查查這個雜貨鋪的營業執照。”
瞧,他多機靈呀!
說完後還開始飆演技,一本正經的看向向淮,“拿來我看看。”
一身黑衣的向淮,懶洋洋靠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
“…………”
兩人對視了大約五秒後,景飛這才反應過來,老大這裡哪裡來的營業執照?他剛是腦抽了纔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吧!
頂着老大涼颼颼的視線,景飛硬着頭皮開了口:“嗯,既然營業執照沒問題,那我走了啊!”
留下這句話,他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薛夕看的莫名其妙,但她沒多想,跟向淮一起吃了早餐,又牽了一會手後,這才站起來往外走。
走到門口處,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回頭:“你今天心情好點了嗎?”
早已忘了發生了什麼事的向淮:??
他愣了愣,纔想到昨天的演技,於是立刻垂下眼簾,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薛夕停頓了一下,望着天不自在的說道:“我今天沒吃藥。”
留下這麼一句話,她邁開腳步走人了。
向淮卻愣住了。
小朋友這句話,是在哄他嗎?
明明就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可爲什麼,他突然感覺有點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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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爽很苦惱。
她的直播間被封了,還被貼了那樣的聲明,竟求告無門。
給客服打電話,客服迴應很官方:“請稍等,我們會覈實您的內容,查清楚後會反饋給您。”
接着就杳無音信。
她真是被氣壞了,而直播間那幾千粉絲還是很忠誠的,直播間被封,他們就去微博找她,詢問情況。
秦爽發了微博,懟了直播平臺。
可沒想到今天竟然收到了直播平臺發的律師函!
對方還給她打電話,態度很強勢:“你必須刪博並道歉,否則我們將追究你對我們造成的名譽損失。”
秦爽怒:“我沒錯,我憑什麼要道歉?”
對方冷笑:“那你就證明你沒錯。”
秦爽是真的很無語,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你們能不能講點道理?我怎麼證明?”
對方依舊冷血無情:“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你無法證明你沒作秀的話,直播間只能繼續封着。”
秦爽:“…………艹!老孃證明你個孫子!”
她氣的直接低罵了一聲。
她剛罵完,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證明什麼?”
秦爽回頭看到薛夕的那一刻,眼圈一下子紅了,她喉間都有點哽咽,但還是倔強的說道:“沒什麼。”
薛夕看了她一會兒,最後“哦”了一聲,進入了教室。
小話癆需要她幫忙就會開口,如果她不說,那麼她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接下來,秦爽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大課間時,接到了房東的電話:“該交房租了,三個月,一共四千五百塊錢。”
秦爽抿脣:“一個月一交可以嗎?”
“不可以,如果交不了,那你這兩天就收拾下走人。”房東毫不客氣的說完後,掛斷了電話。
秦爽凝眉,看着自己的銀行卡餘額,只剩下二千塊錢了。別說專業培訓課了,連吃飯都快沒錢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必須要想辦法了。
很快,到了放學時間,薛夕從她旁邊經過,忍不住再次停下腳步,等了一會兒,卻見她仍舊沒打算開口,只能回家。
坐車回到客廳時,卻沒看到葉儷,她四處張望了一下,宋文曼就開了口:“夕夕,那幅畫裱好了,掛在你房間裡了。”